一百六十七章 交涉
一般人想讓她說，還的看心情呢，真是的。
「嘿嘿······既然薇丫頭這麼信任我，那麼這事就包在哥哥身上了，保證給你做好了。」好吧，一頓飯的功夫，夏初晨這貨已經倒戈了。
「嗯，還有夏允，你倆都是中間人。」薔薇直接給她說明了，省的這貨轉不過來彎。
「怎麼還有別人？你信不過我？還有，那個夏允倒底是哪裡人哪，我怎麼好像很熟悉的樣子，肯定在哪裡見過他，只是到底在哪裡見過呢？」夏初晨一想到夏允，就不由得皺眉，到底在哪裡見過？
「想那麼多幹麼，我看你就是因為他也姓夏，才覺得熟悉，要真是熟人，還能認不出來？」薔薇雖然也有疑惑，但是她從來不是糾結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就先擱置，總有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刻，有本事你就一直捂著。
「說的也是，」夏初晨甩甩頭，就把注意力轉到鴨子身上了，看著滋滋的冒著油光，飄出一股股香味，惹得夏初晨忍不住猛吸了幾口氣，忍得很辛苦。
「還有多少時間？」
「快了，等到全部金黃色的時候，就好了。」
薔薇看夏初晨一直盯著爐子，自己就去鍋里把滷好的鴨腸，鴨胗，鴨脖子，還有鴨翅都撈出來裝盤，這些在別人看來都是扔了的部件，都讓她收拾好扔鍋里了。
「咦，薇丫頭，這是什麼？」夏初晨一看，立馬湊過阿里，看著盤子裡的東西，一臉的嫌棄，「這也能吃？」
「嘗嘗看，有些東西別光看表面，那會讓你錯失很多的東西的。」薔薇一臉神秘的樣子，看的夏初晨想也不想的就拎起一片鴨胗丟到嘴裡，閉著眼睛嚼了起來。
感受到味覺之後，夏初晨一臉驚喜的又拎起一塊鴨腸嚼了起來。然後就是越吃越上勁，直到薔薇伸手拍了他的爪子，才嘿嘿的住了嘴。
「沒想到味道這麼好，」麻辣鮮香，「這都是你做的？」
「嗯噠，」
「嘿嘿，宋非這小子要栽了。」有這麼好的東西吸引，宋非絕對無法抵抗，鄭家的護航使者宋非當定了。
薔薇樂了，不管夏初晨的措辭如何，但是這貨的舌頭絕對沒的說，他說好吃，基本就沒啥問題了。
「好了，準備開爐，你把這個鉤子，就這樣把它挑出來。一定要帶著厚手套啊，容易燙傷。」薔薇挑出第一個給他做示範，自己準備盤子，刀子等著涼一點切片。
李氏和鄭奶奶一直在旁邊烙餅皮，第一次就因為準備少了，大家都沒過癮，今天李氏早早地就開始了，一個多時辰下來，滿滿的一小筐。少說也有小二百張的樣子，薔薇看著忍俊不已，這節奏，實在啊！
忙活了將近兩個時辰，一桌豐盛的全鴨宴就上了桌，擺滿了一個大大的八仙桌。
兩盤油光鋥亮黃金烤鴨擺在正中間，周邊一盤盤滷味，造型各異。宋非看著這一切，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怪異。
再看這一圈人，個個笑的春光滿面，讓他提起的戒心又放下了，還忍不住自嘲，他這是怎麼了？
宴席開始，一家人請客人上座，大家把整張八仙桌圍滿了。來著是客，鄭茂成把主位讓出來，但是你來我去的都拒絕了。要是按照身份，薔薇直覺的看向夏允，但是那傢伙一直坐在主位左側，連動的意思都沒有。
宋非現在是商人，按照排序怎麼著也輪不到他，那就剩夏初晨了，但是這小子一直以晚輩自稱，怎麼也不去。要是按年齡，宋管家最合適，但是再得力也是個下人，請客吃飯誰家也不是讓一個下人做主位的道理。
讓到最後，主位誰也沒坐，最後還是薔薇提議少挪一點位置，鄭茂成以長輩的身份坐上來，只是稍微往右邊偏了一點。這樣下來，認真算起來，主位還是算夏允坐的位置。
為了個位置你們浪費了多少時間，鴨子眼看著就涼了，薔薇也是被打敗了。
薔薇知道自己年齡小，就坐在了鄭茂成旁邊，衝著坐在最末端的文濤說道：「既然是新吃食，濤哥哥，你給大家示範下唄。」
「呵呵，這個任務我喜歡。」文濤也會找樂子，馬上就站起來，動作熟練的拿起餅皮，卷了一片鴨肉，沾點蔥絲醬汁，然後進嘴裡，慢慢的嚼著，不住地點頭。
在他的示範下，大家都動了手，要說天賦，就數夏初晨了，看的薔薇捂嘴直樂，這才是吃貨特有的標誌。
除了夏初晨，其餘的人吃相都比較文雅，偶爾眼裡閃過驚訝，驚喜，疑惑，慢慢的都被眼前的美式給吸引了，吃飯成了眼前最重要的事。
夏允一直慢條斯理吃著，偶爾抬頭看眼薔薇的方向，不知心裡在思量什麼？薔薇吃得很少，她一直觀察著眾人的神色。當然夏允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薔薇不明所以，用眼神詢問？
而得來的就是他的絲一笑罷了，弄的薔薇心裡很不舒服，最後瞪了他一眼，把頭扭向一邊，賭氣似的再也不看他。
一頓飯下來，盤干碗淨，幾乎什麼也沒留下，就連筐里的餅皮，也就剩了五六張的樣子。特別是夏初晨，一臉滿足的揉著肚子，這貨撐得走不動了。
飯後休息一會，薔薇又把茶水續上，還順便給夏初晨拿了幾枚酸果子，給他消消食，別真的給撐壞了。
「薇兒，可否讓我看看你家的烤爐？」薔薇剛放下水壺，宋非就忍不住問道，作為商人，他眼光獨到，很容嗅到到商機，就如現在。
「可以啊，跟我來。」薔薇領著宋非走到廚房邊，指著一個一人高的爐子說道：「就是這個。」
「那薇兒今天請我來的意思是？」宋非很聰明，一頓飯下來他就明白了鄭家的意圖。
薔薇不得不讚賞宋非的縝密，「聰明！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呵呵，我能認為薇兒是在誇我麼？」宋非眼神微斂，「說說看，你的籌碼。」
「歐克，先坐，」薔薇眼睛一彎，「宋大哥可喜歡今天的烤鴨？」
「當然，外焦里嫩，香氣十足。」
「既如此，我把方子送給宋大哥可好？」
「怎麼說？」
「條件是，你所需要的鴨子必須我鄭家提供，另外我還要回收鴨毛。」
「嗯？鴨毛？」
「這個暫時不可透漏。」
「就這麼簡單？」宋非面露疑問，這好處太大了！
「對，就這麼簡單。」薔薇很肯定，然後轉身回屋，片刻間便拿出了一個文書之類的東西遞給他。
「這是條約，你先看看。」薔薇把擬好的合同放到宋非面前，示意著。
此時，宋非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都準備好了，就等他上勾了。
「薇兒既然早就算計好了，可有算出我是否會答應？」
「我要是你的話，就會答應，百利而無一害。」薔薇說這話時，眼睛閃著亮光，竟然讓人無法忽視。
「哦？那我倒要看看。」宋非說完，就慢慢地翻起了手裡的文書，剛開始還有點不甚在意，但是慢慢地，他越看越驚奇，繼而眼裡閃過流光，「這個文書是薇兒擬定的？」
「嗯，咋了？有什麼不對麼，你可以指出來，咱們商量著改。」薔薇心裡不確定，哪個地方有遺漏麼？她都檢查兩遍了。
「沒什麼不對，而是覺得這樣很好，很細緻。」宋非翻了一遍之後，發現條例分明，而且細節概括的很全面，絕對是個很好的文書範文，可以留著以後備用。
「那就好，只是你同意麼？」薔薇噓口氣，心裡踏實了些，就忍不住問道。
宋非摸著小拇指上的玉扳指，思慮了下，忍不住抬起頭看著薔薇，「你就這麼信任我？我們宋家？」
「這個麼？咱們都是朋友了，我也就直說了，你也了解我們鄭家，也就是一簡單的農戶出身，身後沒有什麼背景，有些東西我們鎮不住，但是宋家不一樣，在這個地方盤踞了這麼多年，根基深厚。目前我們家只適合小富即安便可，你了解麼？」
薔薇說著，眼裡閃過黯然，說白了，如果她家後台強硬，誰願意把這塊肥肉分出去。但是她們目前吃不了，消化不動。
夏允看著薔薇，臉色黑了黑，早就給她提議，自己可以幫忙，偏要自己動手，既然都做決定了，還心疼個什麼勁？看的讓人怪彆扭的。
「這就是那個懷璧其罪的道理！」宋非點點頭，算是實話，然後呢？
薔薇摸摸鼻子，「如果你答應了，我們兩家就有合作關係，因為業務來往就會經常會晤，然後你也知道了，有宋家罩著，我們就安全多了。」
「哈哈······」宋非愣了下，就樂了，能這麼直白的把目的放到明面上說的，小丫頭是第一個。宋管家忍不住捋著他那幾根小鬍子讚嘆著，他一直知道小丫頭不簡單。但是沒想到這麼伶俐，看來這個小小的臥龍鎮根本就困不住她。
宋非笑過之後，再看薔薇的眼神就變了，也算是進入正式的交涉之中。
「薇兒，你可知道，我們宋家有多少產業，單是酒樓幾乎遍及整個晉越王朝，如果我上了這道烤鴨，只要你一家的供貨，可能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