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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

  太鼓鍾貞宗:???

  第217章 修羅場7

  燭台切一上樓,

  迎接他的就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琉星——他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怎麼了?”燭台切難得緊張地將琉星攬到懷裡,顧不上其他,先捋起孩子的袖子和褲腿, 查看有沒有傷痕,“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哪疼?”

  琉星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低下頭不願意說話, 眼淚直直往地上砸,暈濕了一小片榻榻米。

  “琉星?”

  小朋友吸吸鼻子。

  “為什麼哭?”

  小朋友抬起通紅的小臉蛋, 噙著淚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燭台切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從琉星的小口袋裡拿出手絹給琉星擦眼淚, 好聲好氣地哄孩子, 語氣是太鼓鍾貞宗從未見過的心疼與痛惜:“別難過,

  是學校里發生了什麼嗎?還是和朋友鬧了矛盾?把事情說給我聽,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

  琉星抽泣著,還是沒回答。

  琉星一直很好哄。哄他甚至不需要零食和玩具——只需要一個擁抱,一個親吻,說一句寶貝別哭——小朋友就會像是雨過天晴般乖乖地停止哭泣,等趴在付喪神懷裡撒完嬌,

  一整天都要和付喪神形影不離。

  歌仙覺得這點不好, 太黏人,不夠獨立。可燭台切卻說琉星才七歲,還不到需要獨立的年齡。

  但事實上, 七歲的孩子正是貪玩的年紀。和琉星差不多大的孩子們, 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和小夥伴在一起,打彈珠,踢足球,

  去朋友家裡玩遊戲,哪怕去街機廳外面扒著玻璃窗看看畫面呢——總之, 絕沒有哪個孩子會一放學就滿腦子想著趕快回家看看爸爸媽媽的。

  只有琉星。

  他對於付喪神的依賴,與孩子對父母的依賴有八分相似,卻又複雜深刻。

  最初的琉星,無論是感情,人格,還是自我,都有一部分缺失,像是沒上發條的小人偶,哪怕笑起來都是僵硬的。值得慶幸的是,付喪神的全心付出,悉心陪伴,讓琉星以超乎他們預料的速度逐漸成長起來。

  在從無到有的過程中,琉星矛盾地長成了一個偶爾單純幼稚,卻又十分早熟的孩子。

  這樣也很好,單純的孩子可愛,早熟的孩子乖巧——事實上無論琉星變成什麼模樣,付喪神們都只會說好。

  但唯有一點。

  琉星的‘自我’還不夠完整。

  它非常薄弱,透明的一層薄膜,像還未發育完全的卵,一戳就破。

  以至於琉星必須一遍一遍地從付喪神的行為,話語,甚至眼眸中的倒影里,來確認自己的存在。

  這種心態,可以簡陋地,並不太貼切地稱它為‘依賴’。

  其中,燭台切是他最為依賴的對象。

  也許是因為靈力供給關係,琉星總能輕易地從付喪神那裡獲得想要的訊息——每當燭台切凝視他,擁抱他,親吻他的時候,他都感受到燭台切對他的愛意。

  這份愛深刻而耀眼。有時像光,溫暖而輕柔的撫慰著琉星的恐懼,卻不會將琉星灼傷;有時像水,寧靜舒緩的涓涓細流,總能剛好緩解琉星的焦慮與恐慌;有時它什麼也不像,它只是環繞在琉星的身邊,衣襟上,便當里,書包中,每個角落,每時每刻。

  這份愛非常珍貴,但是。琉星想。這份愛是有限的呀。

  就像我最喜歡燭台切一樣,每個人的心中最重要的位置,都只能放下一個人。

  燭台切最喜歡太鼓鍾貞宗,就不能最喜歡琉星了呀。

  如果我的位置,我擁有的這些愛,全部都會被太鼓鍾貞宗搶走的話……

  想到這,琉星眼淚掉得更凶,像管不住的小水龍頭,任誰都能看出,小朋友此時此刻傷心得都快背過去了。

  燭台切被嚇得心神俱亂。

  他忙把琉星抱進懷裡,熟練地將琉星的小腦袋按進自己的胸口,邊拍著琉星的背,邊語帶焦急地問太鼓鍾貞宗:“小貞,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太鼓鍾貞宗被琉星哭得一臉懵逼,也很茫然,“這……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就……那個……小光你,當爸爸了?然後,呃,琉星大人他……他怕我搶奪……父愛?”說道最後,太鼓鍾貞宗的語氣里充滿了對自己的質疑。

  燭台切:“???”

  “燭台……嗚、切,”琉星一邊咕嚕嚕掉眼淚,一邊瓮聲瓮氣地問,“你是不是最喜歡我?”

  燭台切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但求生欲催促他立刻回答:“當然!您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你騙、騙人嗚嗚嗚!”琉星抽噎著道,“你之前說過最喜歡太鼓鍾貞宗……唔,人怎麼、怎麼能有,兩個最喜歡呢?就、就算是神明大人,也不可以的呀?”

  琉星抹著眼淚,紅著眼眶問:“嗚嗚……燭台切……我……我已經不是、你最喜歡的人了嗎?”

  “我現在,排在第幾呢?”

  燭台切愣住,半天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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