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獻再多殷勤今晚也不會輕饒你（4）
她和他不一樣。她一直都是帶著夏大白簡單的生活著，活在自己狹小安寧的世界裡，哪怕沒有現在富足的生活，她一樣很滿足。
她沒有接觸過政治，不懂那些詭譎風雲，無法提防那一波又一波的算計。
她也不是像粟葉姐那樣有很好的身手，精明幹練的職場能力。
她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心很小的女人。這樣的自己，於他來說，大概，也是累贅吧。
想到這些，她小臉上都不自覺流露出幾分酸楚。
白夜擎不自覺捏緊了她的手，「是不是『第一夫人』這個頭銜對你來說……其實也一點都不稀罕？」
「第一夫人……」
她喃喃著這四個字。
而後，誠實的點頭。
更有誘惑力的是『白太太』的頭銜。什麼第一夫人，什麼S國的國母，那對她來說，是壓力，是束縛。
白夜擎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坐在床邊，看著她不甚安寧的睡顏，若有所思。
等到她的燒，完全退了，他才從房間裡走出去。
夜色，深沉。
他站在主臥的窗口，目光幽深的投射在黑沉沉的暗夜裡，拿了手機，發了條簡訊給冷啡。
——民政署的行程，暫時取消。
………
翌日。
夏星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9點多。
渾身酸疼，整個人就像是在熱水裡泡過一樣，渾身汗涔涔的。
她摸了摸額頭，燒已經退了。
鬆口氣。
掀開被子下床，放了水，在浴缸里泡著。趴在浴缸邊沿上，不由得想起昨晚自己做的夢。夢裡，他正守在自己床邊上……
還真是夢吧！
他現在氣她氣得不行，才沒那麼好。
她吁口氣，躺在浴缸里拿IPAD上網。想看看網絡上這件事現在已經發酵到什麼程度了，可是，網絡始終連結不上。
試了兩下，到底是訕訕的把電腦放到一旁去。
手機，就在這會兒乍然響起。
她抓過來看了眼，屏幕上閃爍的是老宅的電話。她心下擰緊了些，想起老爺子老夫人昨天的態度，有些頭痛。
沉吟一瞬，把手機接了，貼在耳邊。
「餵。」
「大寶，你是怎麼回事？把我扔在這，就對我不管不顧了！你到底還要不要我了？！」夏大白急了，聲音在那邊揚得高高的，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聽到是他的聲音，她長鬆口氣。
「哪敢不要你？我一會兒就去接你，這總行吧？」
「你快點過來！」夏大白那命令的口氣簡直和他老爸如出一轍。
「是，大少爺。」夏星辰應一聲，還沒再說話，夏大白在那邊就直接把電話撂了。
夏星辰把手機放到一旁去，又想起今天和他民政署的行程，眉心微微揪起。
她昨天說要取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都已經快十點多了，恐怕他這會兒也沒有在家裡了。
洗乾淨身體，她套上衣服，洗漱。這會兒已經一身清爽，比昨天難受的時候，要舒服太多了。
…
夏大白掛了電話，就趴在茶几上玩姑姑送他的智力積木。
老夫人在旁邊給他削水果，邊看了眼對面看報紙看得臉色發青的老爺子，邊問旁邊的大白，「你媽，一會兒來接你？」
「嗯。」
「接你做什麼去？」老爺子鼻樑上的眼鏡滑了下來，他也沒推上去，只從眼鏡上方瞅了眼夏大白。
「沒說。」
「那……她也沒和你說今天他們要去結婚拿證的事兒？」老太太試探的問。
夏大白堆積木的小手頓了頓。仰起頭來，看了眼老太太，又瞅了眼對面的老爺子，「爺爺奶奶，你們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家大寶？」
「……」夏大白這話一問出來，兩個老人也都是怔了怔。
以前他們真反對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孩子都沒問過這個問題。
但是，不問，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年紀小，但和個人精似的。
老太太率先開口：「也不是。只是……」
「只是什麼？」夏大白執拗的盯著她。
老太太的目光瞥向老爺子，老爺子把報紙一放，面色嚴肅的道：「沒有不喜歡，只是，他們倆不合適。」
「可我覺得，他們倆最合適！」
「你還小，什麼事兒和你說了你也不清楚。」
夏大白站起身，「可我清楚，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我就是喜歡小白和大寶在一起！」
老爺子面色不變，「可這世上的事，哪是誰喜歡就能左右得了的？」
夏大白盯著老爺子好一會兒，小嘴巴扁了扁，像是要哭的樣子，可是，又倔強的忍著沒哭，只突然扭過身就咚咚的跑上樓去。
「誒！做什麼去？」
老爺子忙問。
「肯定是難受了。」老太太心裡著急，趕緊起身，要跟上去。
可是，才從樓梯上走了一半，夏大白就下來了。胸口抱著一塊從書房裡拿出來的石頭。
那石頭是什麼玩意兒？是上回學校組織郊遊的時候，他在山上撿的，形狀長得和個壽桃似的，特別吉利。
足足幾斤重的東西他揣在書包里，揣了一路。背回來的時候，累得直喘氣，小小的背都直不起來了。當晚就讓司機開車送他過來，獻寶似的把那石頭送給了他爺爺。
老爺子當時高興得合不攏嘴，做夢都在笑。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逢人就和人炫耀自己孫子，炫耀那寶貝石頭。到最後，他那些老年友人都煩了，恨不得見他就躲。
那顆石頭就成了他現在最寶貝的東西，每天擦灰塵都不要傭人來，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所以，這會兒見夏大白抱著那顆石頭下來，他一顆心都提得老高了。
「大白，你這是幹什麼？」
「爺爺不喜歡大寶，這石頭我要收回來！我送二爺爺去！」
哎喲喂！
一聽他要送給別人，老爺子那胸口啊，疼得直抽！
「你還我！這是送給我的，怎麼能隨便再送給別人去！」
「可我現在後悔了！」
「後悔了也不行！」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送給我了，現在就是我的東西。我說不能送人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