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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個讀書人,應該不至於這般慫恿錦湘吧?

  真相還不得而知,舒顏只盼著那些護衛趕緊找到錦湘的下落, 就怕他們受了傷流落在外出什麼危險。

  事實上,這會子的錦湘並無大礙, 受傷的是馬慧裕, 人又在水裡泡了許久,傷口潰爛得厲害,所幸她來過這兒, 知道柳白微家就在附近,便將馬慧裕帶過去療傷,期間也有護衛追查至此,錦湘一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是以特地求了柳白微,將她們安置在密室之中,不要把她的行蹤說出去。

  明知這樣不太好,可柳白微耳根子軟,受不住她一再央求,只得暫時答應。

  柳大夫認為擅自收留官家千金會招致禍端,再三要求女兒將人送走,白微念著恆瑞的人情,不好意思趕錦湘離開,再者說,這兩人情深義重,為了在一起而不惜與家人反抗,也令柳白微十分感動,是以堅決要護她周全。

  說不動女兒,柳大夫便趁著兒子回來的檔口,將此事告知文元,讓他轉告恆瑞,將他妹妹接回家去。

  如今柳文元已在軍營磨鍊了半年,上個月才被恆瑞托關係調入宮中做了個小侍衛,現下他想見恆瑞很容易,曉得此事非同小可,柳文元沒敢張揚,只悄悄的告訴了恆瑞一人。

  明知父母擔憂,恆瑞也沒立即回府稟報,而是獨自一人去往柳大夫家,連長隨都沒帶。

  驟然見到兄長,錦湘嚇了一跳,確認沒人再跟進來時,她才稍稍放心些。

  錦衣玉食的妹妹而今竟為了一個男人躲在這密室之中不敢見人,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恆瑞見狀是既生氣又心疼,狠狠的將她痛斥一頓。

  原本錦湘就委屈,也曉得自己愧對家人,被兄長這麼一訓,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我知道我錯了,可我若不離家,阿瑪就要為我定親,你說我該怎麼辦?除了慧裕,我誰都不想嫁!」

  此時的馬慧裕仍躺在病床之上,面色極其蒼白,不忍看錦湘被家人訓責,他急切的想起身,才抬起上身就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痛得他緊咬牙關,不敢再動彈。

  錦湘見狀忙去扶他,勸他不要逞強,「快躺下,否則傷口又該裂開了!」

  忍著傷口的痛楚,馬慧裕用手肘半撐著身子,向恆瑞表明心跡,「我與錦湘是真心相愛,只求你成全我們,不要將她帶走!」

  這種自私的感情恕恆瑞無法理解,「你若真的愛她,就不會讓她背棄家人與你私奔,可有為她的名聲考慮,可有為她的將來考慮?讓她這般跟著你浪跡天涯,餐風露宿,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不希望兄長誤會馬慧裕,錦湘忙解釋道:「不是他讓我走的,是我自個兒的主意。」

  「你住口!」見不得妹妹一再維護此人,恆瑞始終黑著臉,企圖打擊馬慧裕,讓他自覺放棄錦湘,「作為男人,真正喜歡一個姑娘的時候,就該先想想自己是否有那個能力給她帶來幸福,錦湘自小養尊處優,被家人捧在手心裡,作為她的父母兄長,當然希望她婚後的日子能過得更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與人私奔,不顧自己名譽,不顧家人的感受,偷偷摸摸的住在密室之中,沒個丫鬟伺候她,她還得事事親力親為的伺候你!

  你所謂的愛就是看著她為你一再受苦,放棄原本的清閒富貴日子,無名無分的與你在一起?」

  這話著實打擊男人的自尊,但馬慧裕還是要說一句,「名分我一定會給她,離開京城我也還有滿腹詩書,總能憑藉自己的本事養活她,不會讓她受苦的。」

  豪言壯語甚是感人,但經不起推敲,不切實際,「你本是新科進士,有著大好前途,而今這般拐走皇室宗親之女,你以為官場仕途還能容得下你一席之地?除卻做官,你還能做什麼?餬口不難,稀飯饅頭也能活下去,可我要我妹妹過好日子,你能做到嗎?你不能!」

  他一心為錦湘著想,然而錦湘並不領情,聽不得他這般嚴厲的抨擊馬慧裕,站起身來倔強揚首,「夠了!我敬你是兄長,請你不要再詆毀他,也不要侮辱我們的感情!跟他走是我自願,將來的日子是好是壞我都認了,絕不反悔,無需你來擔憂!」

  不識好歹的任性模樣可氣壞了恆瑞,怒指於她顫聲呵責,「你這是鑽了牛角尖,我若不拉你出來,你後悔的時候可就晚了!」

  講道理無用,他直接拽住她胳膊,眸沉聲厲,「跟我回府!」

  錦湘憤然掙扎,卻掙不開兄長的鉗制,情急之下竟狠咬他一口,吃痛的恆瑞這才鬆開,難以置信的望向她,「為了這個男人,你打算六親不認了是嗎?為他一個而拋棄所有親人,這種自私的感情也配稱之為愛?」

  容不得心中的信仰被人這般肆意詆毀,錦湘無情冷斥,「你沒有嘗過被愛的滋味,我們的感情你根本不懂!憑什麼指責我?」

  原本柳白薇一直躲在門口,沒有進去摻和,直至聽到這句話實在忍不住沖了進去,急切的提醒她,「錦湘,你怎麼能跟你哥說這種話?他也是為你好才會勸你,你不聽也就罷了!何苦傷人?」

  此時的錦湘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怒之下口不擇言,竟忘了顧忌兄長的感受,他的原配才成親便去世,後來終於遇到心儀的姑娘,奈何舒顏對他無意,且外人都說他命硬,這輩子不會有好姻緣,無情無愛,對此他一直耿耿於懷,她本該避忌的,方才居然說他沒人愛,他肯定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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