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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荒:「你可是生錯年代了,你要是在以前唐門都不怕沒有傳人了。」

  塗洪點頭贊成,「可能五毒教也會來搶一下。」

  塗年:「優秀如我,在哪個年代都這麼吃香。」

  眾人:「……」

  塗荒:「你這臉皮也是與日增長,現在少說也有城牆那麼厚了吧,過來給我捏一把。」

  他就坐在塗年的左手邊,右手邊是燭酒,說著就伸手捏了一把,沒有想像中軟乎乎的觸感,以前小時候四個哥哥都喜歡捏他的臉,因為他的臉上全是肉,後來長大之後好了很多,但是也還有一點嬰兒肥,現在已經沒有肉感了。

  塗荒怔了怔,收回了手。

  有些時候變化悄然無息,然後在一個特殊的時間點你會突然察覺到它,然後感嘆一句原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早已有跡可尋。

  飯後,塗年往後靠在燭酒身上,這會的精神明顯不如之前那麼足了,原本的熱意也消失殆盡,徹骨的寒意卷了鋪蓋又回來了。

  這冰火兩重天,想他從小到大,大病小病也是數不過來了,這回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有點困了,但是按照他看電視劇的經驗來說,現在是不能睡著的,這要是睡著了那可能就真的要睡過去了。

  今天很奇怪,大家都很自然但是又讓人覺得有幾分做戲,氣氛很融洽又莫名有幾分壓抑,塗年現在無法思考這些了,剛才的精神十分亢奮,腦子不停不停地轉,以至於現在覺得疲累,連動動手指都是個大工程。

  不過短短的一天,外頭的風景沒有絲毫變化,就連那通紅的葉子都沒有掉幾片,但是就是莫名淒涼了一點,蕭條了一點。

  塗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一會就酸澀不堪了,恍惚中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個光團,光團中有兩個影子,他辨認了好久,終於看清了他們的臉,父母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和記憶中一樣。

  「爸媽……」

  他低聲喊了一聲,很低很低,若是沒有注意一定聽不見。

  只是現在的客廳十分安靜,所以他的兩個字所有人都聽在了耳中。只見他眼神望著虛空中,那裡好像有他們看不見的人一般。

  燭酒握著塗年的手下意識收緊了些,手腕上傳來的微疼將塗年拉回了現實,他疑惑地抬頭望向燭酒。

  燭酒這才發現他的眼睛中全是血絲,眼尾也微微發紅,連帶著眼角那顆痣都像是黯淡了不少。

  他眼神已經有些渙散,只是一直強撐著,這會也還在努力聚焦辨認著燭酒的臉,最後可能實在是有些模糊,只能伸手探去,一點一點的摸過他的輪廓。

  燭酒:「乖年年,我們閉上眼休息一下好嗎?」

  塗年搖頭,固執道:「我不要。」

  金離低聲罵了一句,像是受不了這種場景,拿著煙走到院子中去,背影有幾分倉促、狼狽。

  塗洪他們也看著塗年,父母離世的那段日子他們也這樣圍坐在塗年身邊,他那時候年紀很小,又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死亡,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驚醒,醒了之後也是這麼拗著頭固執地說他不睡了。那時候他們會輪番上陣哄他睡覺,講故事、唱催眠曲等等,反正是能用的手段他們都用了,雖然有些鬧騰,但是的確每次都能把他給哄睡。

  塗年扯著燭酒的衣袖,用盡了所有的氣力以至於指尖都有些發白。他當初昏迷的時候做過一個夢,夢中也是他爸媽來接他了,在一片暖陽中他進了另一個世界。

  可是……他不想走啊。

  「我不想睡著,酒兒,我不想睡。」

  燭酒低頭吻住他的唇,他笑道:「沒有睡,只是閉閉眼,眼角都紅了,會不會疼?」

  說著又吻上了他的眼,溫暖的唇落在眼睫上,一絲絲麻癢篡入心臟,眼睫微動,塗年終是緩緩閉上了眼。

  眼角一顆淚水潤濕了小小的一顆痣,他低罵了聲,「你太壞了。」

  非要逼著他走……

  塗洪垂著眸,遮住眼底的那絲悲愴,低聲唱出了那唱了無數遍的催眠曲,屋子中只留下他那低低的吟唱聲,很好聽卻又無端讓人想哭。

  塗荒一臉不可置信,用手捂了臉。塗宙和塗宇只是坐在沙發上,沒有表情沒有動作甚至連眼神都是麻木的。寒風颳過,院子裡的樹葉撲朔朔地掉到了地上,金離夾著煙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轉身望向屋中。

  「轟隆」一聲悶雷過後,屋外竟然飄起了雪花,一如那個夜晚的雪原。燭酒低頭在他的無名指上吻了吻,吻在那枚說好了要帶一輩子的戒指上,冰涼刺骨的戒指再沒人將他暖熱,再抬頭雙眼鋪滿了淚水。

  原本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雙生佩上,他以為塗年如果走了能把他一起帶走,可是到現在雙生佩都沒有一點反應,他們明明立了契的,明明立了契的不是嗎……

  「我要怎麼等你呢……」

  他愛他,他愛他,雪花飄在空中,輕輕一碰就成了水滴,只是再沒人墊著腳尖紅著臉吻上他的唇。

  ……

  不過沒過多久大家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塗年的心跳沒有停止,不是死亡,只是現在的體溫、心跳以至於呼吸都維持在一個臨界值。

  做了各項檢查之後,塗宙和金離說了個比較讓人難以相信的事實,塗年肚子裡的孩子竟然在反哺……雖然的確有這種例子存在,他曾經手過一個例子就是嬰兒在肚子裡的時候通過臍帶像母親輸送造血幹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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