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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前影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直被溫岳用客套生分還帶著涼意的微笑盯著, 不知道這位大佬為什麼總是看他不順眼。

  顧灼灼上次是得知影帝突然歸來高興瘋了, 過了這麼久, 多少緩過來些, 也就照常……比照常稍微熱情一點地招呼偶像。

  ——比如為了歡迎熊其老師, 暨歡送豹豹, 全劇組休假一天,晚上開篝火晚會。

  豹豹的戲份已經結束,明天會跟著溫岳的車走,去往北方某動物園,大家都十分不舍,一整天圍著豹豹轉。

  就這麼著,等下午顧灼灼找偶像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了。

  「熊其老師?」場務迷茫:「剛剛不還在的嗎?」

  統籌也迷茫:「……好像……我最後一次看到他是吃午飯的時候……」

  灼灼心系偶像安危,就差把整個村子都翻一遍的時候,熊其回來了。

  手上拖了一長串的活兔子,還扛了一棵枯樹,起碼五六米長。

  全劇組震驚。

  「不是要點篝火玩嗎?」熊其不解:「找村民拿柴禾也不太好,都是人家辛辛苦苦的撿的,而且也沒多少,剛問了下,好多人家都通煤氣了。我就去山裡順手扛了點回來。」

  全體:「…………」

  顧灼灼如夢初醒,忙讓偶像把枯樹放下,大家幾人幫忙抬到村中央去,剩下這串掙扎的兔子,熊其說:「順手下了幾個套,就抓到這麼多,這邊村民應該不怎麼進山,山里也沒食肉動物,才下了這麼多兔子。」

  說著,熊其還拎著兔子耳朵掂了掂,仿佛在感受多少斤,夠不夠肥。

  不愧是野外求生……不,是動物保護的專家。

  顧灼灼現在知道了,熊其保護的動物里絕對不包含兔子。

  「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劇組裡小姑娘看到,一個個失聲尖叫,強烈譴責熊其拎著兔耳朵把兔兔們抓痛了。

  熊其嘆了口氣,只能把繩子鬆開,讓小姑娘們摸著玩兒。

  儘管如此,顧灼灼還是覺得偶像的身影又更加高大了,不愧是小時候崇拜過的,這體格,這武力值,單肩扛大樹啊!他兩手都搬不起來。

  溫岳:「………………」

  溫岳之前才放下的半顆心,這會兒又提起來了。

  雖然晚上顧灼灼全程配合他,給他烤肉吃,說會想他,有空在過來,甚至還黏黏糊糊地上他的車送出去兩公里才回去……溫岳仍然覺得不怎麼開心。

  於是他一個電話打給王煦晨,讓他別拍什麼破劇了趕緊到秋嶺來公費旅遊。

  王煦晨:雖然拍得差不多了我的確可以去玩但《野貓》明明是你家灼灼的公司出品的你憑什麼叫他破劇!?

  ***

  《歸林》最終定稿,是個關於命運和打破命運的故事。

  劇中主線非常清晰,絕對不會讓人看不懂,但為了呈現一定的深度,也做了一些不合觀眾口味的劇情設置。

  經過編劇導演和顧灼灼幾人的反覆討論,最終定下這一版。

  青年回到老家,卻發現他融入不進曾經習慣過的農村生活,但讓他去到嚮往的大城市,他也沒有能力留下來。

  他似乎是一個悖論,生在一種環境,別人都認為你該喜歡A。可他卻喜歡另一種環境裡普遍喜歡的B。兩種衝突在他心裡激烈交戰,讓他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個錯誤。

  於是他搬到了遠離村落的山林邊上,希望能用第三條路,來看清自己的內心。

  回村的劇情在電影開頭,不過豹豹走了才開始拍。

  顧灼灼一上來還比較順利,下午卡在了和村里一個大娘吵架的劇情上。

  大致是大娘給他說媳婦兒,他不要,還覺得別人在侮辱他,然後嗆聲吵架,最後看到那個可能會成為他媳婦兒的女孩,他又紅了臉,不敢看人。

  「歇歇吧。」導演說:「灼灼,你再想想,他沒有這麼強硬。」

  顧灼灼拍了很久主角漸漸堅定內心的戲份,陡然要回歸最初的狀態,的確找不到感覺。

  他休息,群演也休息,片場頓時散開了。

  不急著趕豹豹的時間,劇組拍得更細了,也經常讓演員休息。顧灼灼卻覺得絲毫沒休息到,抱著小唐泡的茶,呆呆坐在椅子上。

  如果他不強硬,怎麼會態度堅決地和大娘嗆聲?可他面對小媳婦兒,無論是害羞還是自卑,卻也不是強硬的表現。

  顧灼灼細心揣摩,一番,終於基本明白了那個微妙的平衡點——他自己也沒有完全認同自己,他的信念因為難以實現,而動搖迷茫了。

  這才是讓他感到割裂的根本原因。

  顧灼灼之後幾次表現得不錯,下午的戲份也順順利利地拍完了。

  晚上難得休息,他寫完情書,和溫岳聊完天,發現正是新月,外面星光漫天,非常震撼。

  溫岳來的那些天都是月半到月圓,雖然沒有光污染,也看不到多少星星。顧灼灼帶著手機打算出去拍照,一不留神差點撞到人。

  「跑哪兒去?」熊其提著一筐什麼東西,驚訝問他。

  顧灼灼反問:「前輩你呢?」

  熊其毫不避諱地把筐往地上一放:「割了點草,餵兔子。」

  「……兔子還要專門喂!?」顧灼灼驚訝。

  「都要吃東西啊。」熊其哭笑不得:「劇組裡的小姑娘又不肯吃它,又不好好養,我晚上去看了一眼,圈起來的地上都啃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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