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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其實在這種武林的世界裡,會暈船人的大概也很稀有吧OTZ。

  就在我雙目流淚無語問蒼天的時候,莊主開口道:「難受到這個程度?」

  莊主的聲音清清淡淡的,說到出海經驗,我估計莊主和我沒什麼差——都是頭一回。因而我也就不指望莊主能理解對一個暈船的人來說在船上有多可怕多難受了,要不是不確定這海里有沒有鯊魚食人魚,我都恨不得跳進海里用根繩子拴著遊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有那個力氣,在大海里游一天我大概也就成了一條脫皮的魚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莊主緩緩起身,走至我身邊。在我迷糊糊抬頭的時候一手扶住了我,一手覆上了我手腕探脈。

  我有些無力的反手抓住莊主的手,虛弱道:「沒其他法子了,直接上穴道吧!」

  我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可莊主卻緩緩收回了手,淡聲道:「阿北,你內息微弱,若長久點住睡穴,於你經脈並無好處。」

  作為一個在夫人的壓迫下啃完半房間醫書的存在,我當然清楚!可我又不要練什麼高深的武功經脈通還是堵壓根無所謂……再說以我的悟性也餓根本學不會。

  要有你們這種偽科學的力量,我至於還會暈船嗎?

  越想越憂傷,我乾脆蹲□把自己團成一團倚在門邊,腦袋似乎又和潮水一起暈暈乎乎暈暈乎乎最終完美攪和成一團漿糊。

  眼看著莊主沒有動手的意思,我扶著門框搖搖晃晃的向外走,準備問問水手們有沒有沉香或者貨物里有沒有沉香的!催眠,我需要催眠!

  當一個皮膚曬得黝黑的水手明白我要的是什麼的時候,當下亮出了一口白牙,沖我道:「你找沉香?在廚房啊!」

  我當下感激涕零的摸去廚房……然後見到了名為「陳氏阿香」的廚娘。

  ……這真是個催人淚下的故事。

  這廚娘正是之前給了我陳皮的婦人,她一轉頭看見了我,當下樂呵呵笑道:「北姑娘,那東西有用不?」

  ……有用我還會是這副臉嗎?

  我勉強笑了笑,氣若遊絲不放棄道:「夫人,你這兒有沉香嗎?」

  廚娘放下了手中的廚刀,笑道:「姑娘這不是開玩笑呢,神話傳說里的人物我怎麼有喲!」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負心的世界,倒是這個廚娘看了看我的臉色,擔憂道:「姑娘,你暈船的很啊!我從沒見過暈船得像你這麼嚴重的客人!」

  我已經哭不出來,幾百年後的鐵輪我能暈的難受,更何況幾百年前的木質帆船?

  ……我又一次高看自己了。

  我難受的近乎沒法思考,模糊中廚娘擔心的話不時在耳畔響起,間或又傳來的白雪的驚呼。被白雪攙扶著出了船艙,感覺稍稍好了一點。出了船艙就見莊主一襲白衣臨船而立,看著半倚在白雪懷裡的我,有些遲疑的開口:「很難過?」

  「點穴吧莊主!」

  要不是我自己武功太渣,又手軟使不上針,兼之白雪找不到具體位置——我早就自己動手了動手了啊!

  良久莊主在我期待的眼神中抬起了手,我以為就要解脫了,不想他卻是拍了拍我的頭,低聲道:「睡吧。」

  ……睡,就是難受到睡都睡不著才需要點穴啊!

  白雪見我難受緊,忍不住對莊主解釋道:「莊主,小姐難受的睡不著啊。」

  莊主沉默,大約還在思索暈船、難受和睡不著這三者的關係。

  我盯著不遠處的桅杆,有種豁出去的衝動,轉而抓住白雪的手沉聲道:「看見那根杆子了嗎?」

  白雪遲疑著點頭,我決絕道:「把我摔過去撞暈吧!」

  「不,撞暈不靠譜——白雪你找根棍子揍下去吧!」

  白雪:「……小姐你確定醒來後不會藉此剋扣我工錢嗎?」

  我掙扎:「不,不能確定……」

  大約真的是和山莊裡其他人混久了,白雪當下十分利索的將往莊主手中一交,行禮告退:「白雪去準備晚膳,小姐就交給莊主了。」

  我眯著眼看剛過午時沒多久的太陽,又看看走的毫不猶豫的白雪,突然就想起了一個詞——「自作孽不可活」。

  甲板上的空氣是流通很多,和帶著腥味的海風依然令人不適。莊主伸手覆上我的額頭,我有些好奇怎麼這種天氣他的身體還是冰冰涼涼的,似乎沒什麼暖意,但沒等我開口莊主卻道:「點穴不可,我替你用針灸分次。」

  我立刻點頭如蒜。針灸的效果顯然遠遜色於點穴。每次大約過了一兩個時辰我便會醒來,雖然難過的在床上蜷成一團,而每到這個時候,莊主便會及時補下一針。

  整個難得一次的海上航行就在我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中過去了,只是期間每次睜開眼都能看見莊主坐在我的身邊,大約只有在症狀減輕些,白雪餵我吃些流食時莊主才會消失不見。

  白雪說那是莊主去休息了。

  愧疚感立刻油然而生……當我再次難受著醒過來,看見莊主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補上一針時,立刻這種愧疚就化成了無上的感動——莊主我保證以後只要你看上了,無論是孫姑娘還是蘇姑娘還是花姑娘(……),阿北一定幫你娶回家!

  最後一次睜開眼時看見的已經不是船上的屋子,而是從未見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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