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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璇向後一退,避開她的手指,眨巴著眼睛,靜靜看著她。

  那女子愣了愣,立即上前一步,笑靨如花地道:「哦,忘了說我是誰了,我是秦鶯鶯,你大概聽過我的名字。」她伸出纖纖玉手,撫了撫楚璇端在襟前的手背,笑道:「外面人可能都說我和蕭逸是珠聯璧合的一對,我告訴你,那純屬是放屁,蕭逸就算修到下輩子也配不上我。」

  楚璇:……

  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好像今天晚上不該來這裡……

  秦鶯鶯見她久久不語,微斂了笑意,滿是探究地打量她:「你怎麼不說話?莫非你是個啞巴?不對啊,沒聽說過楚貴妃是啞巴……」她終於想起了最關鍵的,凝眸問她:「你是楚貴妃吧?」

  楚璇:……

  敢情被調戲了半天,對方還不知道她是誰。

  她在心裡醞釀了一番,琢磨了一番,想著該如何開口才能既得體又不會尷尬,秦鶯鶯卻錯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否認,眼睛亮了亮,充滿期待:「你不是楚貴妃?那你就不是蕭逸的女人……你跟我回胥朝吧。」

  楚璇:……

  事情的發展也太詭異了吧,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秦鶯鶯上前一步,手遊移在楚璇的手邊,似乎想要拉她的手,又生怕唐突了美人,便隔著半寸,羞答答地一笑:「你別怕,蕭逸那混蛋有事求我呢,只要你不是楚貴妃,我向他開口,他定會答應的。」

  殿門被推開,湧進來一陣帶著濃郁花香的春風。

  蕭逸快步而入,翻著白眼瞥了一下秦鶯鶯,冷聲道:「不巧,她就是楚貴妃。」說著,把楚璇拉進他的懷裡,離秦鶯鶯遠遠的。

  秦鶯鶯眼中的神采飛快的寂落黯淡下來,猶如流星入海,被漆黑所吞沒。

  她像是個被奪去了玩具的小孩子,充滿渴求又戀戀不捨地望著楚璇。

  蕭逸只當沒看見,朝她招了招手:「過來,說正事。天色不早了,你得快些出宮回別館,所以長話短說,說重點。」

  秦鶯鶯不甘心地望著楚璇扭捏了一陣,鬱郁地踱到蕭逸對面坐下。

  「我查了宗府記錄,這近二十年裡共有百餘條說不清楚的帳目,都是往外提錢糧,我粗略核對了一下,跟你給我的數目基本吻合,幾乎可以肯定,梁王手裡多出來的源源不斷的錢糧就是出自胥朝宗府。」

  蕭逸抬眼看向她,她立即道:「我去年才接手宗府,對於宗府的運作才摸清。我只敢保證,在我的掌控下,不會有人能從宗府里提出錢糧。」

  蕭逸默了默,道:「不要這樣,你應該糊塗一些,手勁放鬆些。」

  秦鶯鶯思忖片刻,道:「你是說引蛇出洞?」

  蕭逸搖頭:「都二十年了,對方幾乎沒有露出馬腳,這說明隱藏得很深,就算引,引出來的也只是小蝦小蟹,不會是大蛇。我的意思是,從前他們都能從宗府提出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如今換你來執掌宗府,便再也提不出來,恐怕他們不會容你。」

  秦鶯鶯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他們會殺我?」

  蕭逸面容嚴凜,點頭。

  氣氛一下沉滯下來,再無人說話。

  楚璇給他們兩人斟了茶,蕭逸飄移的視線便隨著她的動作凝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她坐回他的身邊,他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才道:「還有,我讓你查的別夏公主。」

  秦鶯鶯道:「四十五年前攝政公主別夏與老胥王的一戰落敗,率殘部逃到了大周,從此便失去了音訊。五年前,我父親派出的人查到別夏的蹤跡,得知她早已去世。雖然她死了,但我懷疑別夏在離開胥朝時曾為日後的復辟而留下了心腹眼線,他們之所以會從宗府予取予奪,可能就是別夏公主留下的眼線在出力。」

  蕭逸抬頭:「可能?」

  秦鶯鶯苦澀道:「對,可能。這些人就像是深海里冒頭的驚獸,我一抓就飛快沉入海底,自殺的自殺,消失的消失,全然無從查起。不過……」她話音一轉,目中聚斂起凌銳的精光:「反應這麼快,也恰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背後有人指使,他們不再是別夏留下的孤臣散棋,早有人聯絡到他們,把他們收歸麾下,為其效力。這個人可能是別夏的舊部,也可能是別夏的子女。」

  蕭逸問:「舊部還是子女?」

  秦鶯鶯略加思忖,乾脆道:「子女。若是和別夏沒有血緣關係的舊部,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收復她留下的遺臣,至少會鬧出點動靜。像現在這樣無聲無息,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舊主血脈,眾望所歸。」

  「舊主血脈,眾望所歸。」蕭逸反覆吟念……他歪頭看了眼更漏,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出宮了。」

  秦鶯鶯乾脆起身,又纏黏地看了眼楚璇,長嘆一口氣,扭著腰胯儀態萬方地出了殿門。

  等殿門關上,楚璇才拉扯了下蕭逸的袍角,輕輕道:「這位秦姑娘好奇怪啊,她是個姑娘家啊,怎麼還來摸我的手……」

  蕭逸本在沉思,聞言一下警醒了過來,凝目看向楚璇:「你說什麼?她摸你手?」

  楚璇不好意思地點頭。

  「她還摸你哪兒了?」蕭逸邊問,邊往御案底下去摸他的劍。

  嚇得楚璇忙搖頭:「沒了,沒了,都是女人,摸下手也沒什麼。」

  蕭逸壓根沒聽進去,摸出劍,望了眼殿外的沉釅夜色,囑咐楚璇別出殿門,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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