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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瓊沉默了會兒,她不認為聖殿騎士會查不到CIA都能查到的消息,如果在知道對方是變種人的情況下,聖殿騎士仍然在尋找他,那麼只會為了兩件事。

  第一,利用這位遠古神明的力量毀滅世界,已方便他們重塑;第二、他的傳說確實與聖殿騎士相關。

  說到底,如今的世界只需要一顆核彈就能夠重新洗牌,聖殿騎士手中擁有的絕不僅僅是核彈發射的權利,他們如果打算毀滅世界早在幾個世紀前就能做到。他們想要的,是通過冷酷無情的方式建立新秩序,而絕非暴力摧毀。

  在這一點上,倒是刺客顯得比他們更加粗魯。

  推翻了第一條,那麼剩下的即使看起來再矛盾,也是真實。

  沈瓊遲疑了一瞬,對查爾斯道:「教授,您有沒有想過,變種人是從哪兒來的。人們的基因到底因何而變異。」

  查爾斯·澤維爾年輕時研究過許多有關X基因的問題,所有有關變種人的出現,他們的假設都建立在「變種人是在這個世紀方才爆炸性出現的奇蹟」。但恩·沙巴·努|爾的出現顯然否定了這一點。

  那麼人類的基因早在億萬年前就出現了異種,這些異種從何而來?

  沈瓊想到了自己力量的來源——來自「伊甸碎片」。

  於是她忍不住又想到了故事裡與先行者對抗,並推翻了他們通知的人類。雖然故事裡的他們歷經了大洪水,但同樣的,他們依然有人活了下來繁衍生息,在歷史的長河中慢慢演變出如今的人類社會。而這些人,他們之所以能夠擊敗先行者,是因為他們偷竊了「伊甸聖物」,學會了先行者的技術從而擊敗了他們。

  那麼這些接觸過伊甸聖物,並擊敗了先行者的人類——他們奪取的伊甸聖物中,會不會有一樣,就是可以刺激人體基因,使得他們獲得超能力,換言之,變種人的起源,是否就是先行者的「伊甸聖器」?

  如果他是第一人,那可否理解為,最早通過伊甸碎片激發能力的那群人類里,只有他手裡擁有著足以統治世界的「伊甸碎片」?

  沈瓊面色不由凝肅,她詢問道:「教授,您覺得恩·沙巴·努|爾,他最初的,所謂可以奪取他人超能力的能力,依賴於伊甸碎片的可能性有多少?」

  「如果他的傳說當真和伊甸碎片有關,而他也確實存在。您覺得又是什麼阻止了他的永生?」

  ·

  「是他的僕人背叛了他。」

  阿里亞領著兩人走在埃及塵土飛揚的交易市場上,不情不願的解釋,「恩·沙巴·努|爾的傳說我小時候從我父親那兒聽過一點,畢竟他是埃及人。」

  「聽說他之所以會死,是因為當時有人不滿他的苛政,在他進行神秘儀式時將他封進了神廟裡。埃及因此方才迎來了真正的第一王朝。」

  他一邊解釋,一邊強調:「我真的不打算干刺客了,總之,幫你們找到他的追隨者我們就兩清!」

  彼得·帕克聞言抓了抓頭髮,無所謂道:「好吧,如果你執意。」

  阿里亞見彼得這麼容易說話,一時間反倒訕訕,他沉默了會兒,補充道:「多餘的佣金我會退給你們。」

  「啊,這個倒是不用,瓊說過,這筆錢除了佣金也是投資。」

  阿里亞皺眉:「……什麼意思?」

  彼得·帕克傳話道:「她問你有沒有興趣進議會,她會幫你掙政治資金,只要你當權後宣布刺客兄弟會合法化。」

  阿里亞:「???」他深深吸了口氣,轉頭面向這名美國少年:「我什麼時候說過——」

  彼得道:「這不是你的夢想嗎?瓊說你就是因為想要改變這個國家,所以才會仍然收集著聖殿騎士的資料,你想要讓你的國度自由。」

  內心中最深的渴望被輕易說破,阿里亞一時有些難堪,他憤怒道:「那也和刺客無關!刺客又會做些什麼?他們甚至連家庭都照顧不好,我為什麼要接受一個刺客的援助!」

  「信念相同,極為兄弟。我們耕耘於黑暗,只為能服務光明——所以身份不重要,形勢也不重要。」彼得見阿里亞有些怔住,他尷尬道,「這是瓊說的。」

  阿里亞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麼,彼得又道:「對了關於你們家的掛毯,雖然瓊說沒必要,我覺得還是需要告訴你。」

  「那是傳奇刺客阿爾瓦的標誌,象徵著他永不屈服的理念。」

  「你留著『莊嚴』之血,瓊說的。」

  阿爾瓦的傳說阿里亞知道。

  在刺客未曾沒落,埃及被羅馬統治,成為羅馬元首私產的那段時期,阿爾瓦就是埃及人民心中的荷魯斯與馬特,他象徵著正義與守護,自由與輝煌。他如同曾經的法老一般照亮埃及的黑暗,因為有他的存在,行政長官不敢過於暴苛,以免某一晚上便品嘗到刺客冰涼的刀刃。

  然而阿爾瓦畢竟不是神明,他還是去世了。他去世後,埃及分部保留了下來,雖不如阿爾瓦般耀眼,卻依然在暗中與聖殿騎士進行對抗。

  阿里亞年幼時也曾憧憬過阿爾瓦的傳說,但現實給予了他巨大的打擊,父親的死更讓他對於信仰產生了懷疑。他看著沈瓊有時也忍不住困惑,比其他,面對了北美破滅的沈瓊對於未來難道不該更加無措嗎?為什麼她看起來卻毫無迷茫。

  可惜沈瓊,不在,如果在,她一定會告訴阿里亞——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信仰自己。她自己,就是她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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