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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當初他被小丑折磨地骨頭碎盡,隨之而來的爆炸更是使得他毫無活命可能——如果當時不是這名義大利人途徑這裡,將他救走,並賦予他黑水的力量賜予新生。恐怕現在的傑森·托特就是一座不知道躺在何處墳墓的冰冷屍骨,懷抱著「蝙蝠俠會替我報仇」這樣可笑而不自量力的想法,腐爛在泥地里。

  修士看完了手頭這篇小說的結尾,戛然而止的留白結尾慣來是他最喜歡的寫作手段。他對這次的閱讀體驗十分滿意,有些枯瘦的手指合上了書籍,終於抬頭看向了立在他身側的青年。

  這名大約六十多歲的老人有著一張儒雅沉靜的面孔,那雙漆黑如墨的眼中仿佛蘊含著無窮盡的智慧,而這些遠超常人的智慧使他看起來越發的沉穩可靠,深不可測。即使他的神情溫和,卻也能清楚的令人感覺到溫和之下鋒利的刀刃。

  黑袍修士對莫德雷德道:「內部聖殿的大騎士長一直訴狀都遞到了我面前。」他的手指點了點這本硬皮書面的書封,「你看起來毫不意外?」

  莫德雷德冷笑道:「伯納德本來失信在前,他們有什麼資格置喙我做法。」

  黑袍修士道:「但你不該殺了他,或者說,不該在得到碎片前殺了他。」

  修士抬起了眼,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學生:「我當初救你回來,看重的確實是你眼中不曾熄滅的火焰,我需要這股火焰。但是你該記住,你是驅魔聖團的莫德雷德,受賜於『聖水』,凡是應以教團為重,不應與同胞乍起衝突。」

  「我應該一早就教過你,何為騎士十誡吧。」

  黑袍修士站起了身,因為年邁,他看起來似乎要比青年略矮一些,但他周身的氣勢卻遠不是任何年輕人可比的。

  他開合嘴唇背誦道:「第一條,永不暴怒和謀殺。」

  「即使聖殿騎士是群上不了台面的無信仰者,你也不該忘記我們的精神承接於偉大的亞瑟王。」黑袍修士雲淡風輕,「這是我們和他們最大的區別。」

  莫德雷德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他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再和自己的「老師」起衝突,於是他壓著脾性,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向內部聖殿遞交解釋,當時有刺客在場,伯納德的死是意外。」

  黑袍修士的眼中露出滿意,他伸出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翡翠戒指,這枚戒指看起來十分古老,是他的心愛之物。修士一邊撫摸著自己的戒指,一邊道:「內部聖殿你不需要擔心,他們忙於進行Animus的研究,還需要我們來幫他們掃清刺客聯盟。」

  「對了,你說有刺客在場,是你先前所說的,出現在了線人酒吧里的那名女性刺客?」

  「是的,我和她交過手,看起來是經過系統訓練,不像是中途加入的成員。」

  黑袍修士聞言若有所思:「北美的刺客應該沒逃出去幾個,應該是別處來的刺客,你有調查過嗎?」

  莫德雷德微微一笑:「有,似乎是從東方來的,但比起她的來處,我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黑袍修士微微挑眉。

  莫德雷德道:「她在北美有個哥哥,是變種人,沃倫·肯尼斯·沃辛頓。」

  黑袍修士瞳孔在聽見「沃辛頓」後停頓了一瞬,而後才神色自如問道:「沃辛頓家的第三代家主?」

  「是。」莫德雷德道,「我看過內殿的資料,霍華德·斯塔克選擇支持兄弟會後,聖殿騎士曾想要拉攏過沃辛頓家族,不過被拒絕了。」

  「如果這個家族會出現刺客的話,沃倫·肯尼斯·沃辛頓擁有刺客血統的概率也很高。」

  「Animus計劃一直失敗,有很大的原因是實驗體本身太弱,血脈不足。如果他有個充分繼承了刺客技能的妹妹,想來他的血統也足夠優秀,加上他還是個變種人。我覺得他或許會成為第一個實驗成功者。」

  黑袍修士慢吞吞道:「可他是沃辛頓,我們沒辦法對他貿然動手。」

  「所以他會來找我們。」傑森·托特咧開嘴角,「他的性格相當暴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傑森的藍眼睛微微眯起,「這種性格的人總是很難和人相處,他早晚都會吃到苦頭的。」

  黑袍修士聞言覺得確實如此,便和自己的學生開了個玩笑:「就像你一樣?」

  傑森面無表情。

  過了會兒,他接著道:「我留下了聯繫方式,他會需要『聖水』。」

  「我們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黑袍修士頷首:「你一直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話必,他又道:「但伯納德也曾經對埃及產生過興趣,既然刺客盯上了他,埃及的事情恐怕瞞不住,你需要加快行動。」

  「還有伯納德擁有的那塊碎片。」黑袍修士眯起了眼睛。

  話必,他鬆口一直緊握的左手手心,一枚吊著約小小的金屬藥瓶的吊墜垂下,他將這樣物品鄭重交給了莫德雷德,一字一頓:「你得拿回來。」

  傑森握緊了手裡的金屬瓶,他知道這瓶子裡就是能夠令他如常人般活動,不用再去體會寸寸骨裂的「聖水」——從驅魔聖團掌握的伊甸碎片「聖杯」流出的,黑色的神秘液體。

  他微微斂下藍色的眼眸,向修士行了騎士禮。

  「謹遵您的命令,涅狄拉特大人。」

  ·

  沈瓊坐在陽台上,不死心的第十次給沃倫撥出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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