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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瓊趴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課表唉聲嘆氣。
李千歡坐在書桌前,正奮筆疾書寫檢查,她抽空看了一眼沈瓊,好奇道:「弗萊,你的檢查怎麼辦?」
沈瓊聞言撇過了臉,懶洋洋道:「欠著。」
「欠、欠著?」李千歡驚訝的差點說不全句子,她委婉提示,「明天不交,麥考伊教授可能會罰你兩份。」
「那就繼續欠著。」沈瓊翻了個身,「反正我不寫。」
李千歡想到了漢克之前壓制沈瓊的話,問道:「如果他氣得提升了你的要求等第了呢?」
沈瓊的動作僵住了,她不確定道:「不會吧……」
李千歡老老實實:「麥考伊教授非常生氣,你也看見了。」
沈瓊:「……」
年輕的刺客天人交戰了會,最終還是向可恨的教學勢力低了頭,坐在了李千歡對面的桌子上,接過了李千歡借給她的鋼筆,看著自己面前空白的紙張,眉頭略皺了一會兒,便開始洋洋灑灑地寫了下去。
由於毫無停頓,非常流暢,她甚至在李千歡之前完成了檢查。
寫完檢查後,沈瓊重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十分滿意,才趴在桌上歪著頭看李千歡寫字。李千歡寫了會,覺得頭疼要命順手就去摸桌上的糖果罐,結果她剛一伸手,就見沈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李千歡摸糖的動作一怔,在沈瓊有些微怔的表情中,先取了一顆糖給她:「要吃塊糖換會兒心情嗎?教授其實也沒有那麼凶,他主要還是氣我們打架,他很不喜歡我們之間用武力解決爭端的。」
沈瓊接過了糖果含在嘴裡,是草莓的味道。奶糖有些幸福的味道讓她微微眯起眼,而後才好奇:「武力是解決爭端最快的方式,為什麼不行?」
李千歡聞言咬糖的動作一頓,她有些驚訝,頓了頓才說:「我剛來的時候,也不是很理解,不過現在的我大概懂一點點。」李千歡比了小小的手勢,她托著下巴道:「大概是因為力量不該被濫用,責任與天賦同在吧。」
沈瓊皺眉:「我努力生存,難道是為了對別人負責?」
「我以前也這麼想,直到我被救了。」李千歡眨著眼,她漆黑的瞳仁里滿是沈瓊,「你看,如果當初不是X戰警們救了我,不是世界上有著懷抱這樣想法的人,我們應該早就死去了吧?」
「接力棒總得有人接下去,這樣的責任總要有人承擔,既然我們比普通人強大,那麼我們便應該承擔起這項責任——這大概便是教授成立澤維爾天賦學校的原因,也是他想要教導我們明白的道理吧?」
沈瓊本想下意識反駁,但她想到亨利。
如果不是亨利同情幼小,將她撿回來撫養長大,即使當初她逃過了聖殿騎士的追殺,是否現在也早已因為飢餓會別的原因而凍死街頭了呢?
沒有人生而強大,每個人都有弱小的時候。
弱小,並不是原罪。
亨利·弗萊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卻忘了教會沈瓊。
沈瓊活在以力量說話的世界,她認定弱肉強食就是世間本則,可社會從不是叢林。人也不是野獸。
口中的牛奶糖化在舌尖,沈瓊有點困惑,她一時間真的無法確定查爾斯·澤維爾到底對自己是友還是惡了。
李千歡重新握上了筆,看著她:「你還在生氣嗎?」
沈瓊舔完了糖,眨了眨眼道:「沒有。」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那裡有著厚厚一疊的賭博資金,想來漢克這麼嚴厲的一頓懲罰,贏家也未必記得來和她要錢——就算他們來要,自己也可以說是教授收走了嘛。
沈瓊頓時心情十分好,於是她對李千歡道:「這裡離購物中心遠嗎?不如我們明天去玩呀。」
李千歡剛想點頭,但是她即使想起了明天的課表:「明天有課吧……?」
沈瓊一臉坦然:「不是說教授去紐約了,暫時不在嗎?」
李千歡點頭:「所以明天的文學課應該會是別的老師帶上。」
沈瓊微笑著拍板做了決定:「帶上什麼呀,教授不在就行。我請大家一起去看電影啊?」她笑得意味深長,「正好向大家道個歉,本想做個開心的賭局,結果卻讓大家一起被罰檢查了。」
李千歡:「哎,不好吧?」
沈瓊只是問:「法不責眾呀,我們不去上文學課,也只能證明我們喜歡聽教授講的課,代課老師講得不好不愛聽。」頓了頓,她又問:「去嗎?」
在免費電影的誘惑下,李千歡決定逃課。
李千歡:「……去去去,我去叫別人!」
沈瓊看著李千歡高興地去通知朋友們,自己也十分高興。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檢查,漫不經心地想:賭博不能被退學,那麼帶著全體學生逃課呢?
她甚至摸出手機撥出了自己手機里唯一的聯繫人,在對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後,才精神奕奕道:「沃辛頓老爺!我需要您的幫助!幫我包個星際迷航的場吧!」
電話對面正在打擂台的天使·沃辛頓老爺:……你就只有在這種時候會想到我?
他抬手示意自己的對手停一會兒,走到一旁咬牙切齒的問:「哪家影院?」
沈瓊:「唔,就是澤維爾天賦學校旁邊的那家。」
天使一邊一翅膀隔開對手的攻擊,一邊皺著眉頭:「你怎麼去了那裡,不是在兄弟會嗎?澤維爾天賦學校的X戰警可和兄弟會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