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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不需要感謝。

  沈瓊瀟灑的揮了揮手,混進了遊客群里,順著人群一起下樓了。

  哪怕五感敏銳如蜘蛛俠,他發現自己竟然也無法鎖定沈瓊的位置,一夕間就把這名赤手攀爬上帝國大廈的怪人給跟丟了。

  「唉……人呢?她到底是不是也被蜘蛛咬過啊?」

  彼得·帕克摘了自己的頭套,一臉懊惱。

  實際上,沈瓊已經離開了帝國大廈。

  她曾以為此行一無所獲,但在跳進了窗戶後,除了和她一樣攀爬逃票的朋友,她還透過窗戶看見了別的東西。

  一家酒吧招牌下,印著三角。

  刺客的符號,尖三角。

  沈瓊幾乎是迫不及待便要往這家酒吧趕。

  她順著從高樓上看見的位置,搭配在帝國大廈頂端看見的縱橫交錯的大道,雙腳毫不停歇,在拐過了三個路口後,毫無意外的看見了這家酒吧。

  此時恰好夜幕降臨。

  酒吧的老闆拉開了破舊帶鏽的鐵門。

  叼著菸頭的大漢注意到門前站著的沈瓊,居高臨下的將她從頭掃到腳底。

  紅色棒球帽,灰色T恤配黑色短夾克,牛仔褲,帆布鞋。背著一個幾乎有她半個人的登山包。

  老闆從喉嚨里滾出了聲嗤笑聲,算是良心未泯的招了招手,對她道:「小鬼,邊去。」

  沈瓊沒有移動自己的腳步。

  她看著眼見幾乎有三個自己大的彪形大漢,認真對著口號:「萬事皆虛。」

  老闆威嚴脖子上的金鍊子停住了晃動,他彎下腰盯著沈瓊,半晌嗤笑著:「想什麼?我這裡是格鬥酒吧,不是哲學聖殿。想要搞哲學,去哈佛神學院旁邊的酒店去!」

  沈瓊毫不氣餒,她從夾克衫內掏出一枚圓圓的金屬片,黑色的金屬片上只有那個三角符號是純粹的白。她舉著這個標誌,又一次開口道:「我是亨利·弗萊的弟子,瓊·弗萊。」

  老闆不耐煩的用自己的花胳膊打飛了沈瓊手裡的金屬片,然而這金屬片不過脫手一秒,沈瓊便略踮起腳尖,再次準確無比的抓住了它。

  這一手是老闆眼前一亮,他沉吟片刻,開口道:「我不知道亨利·弗萊是誰。」

  沈瓊指著酒店標誌上印著的刺客符號,忍不住道:「可是你的招牌上有和我一樣的符號!」

  老闆瞥了一眼招牌,原本想說:我盤下這酒吧的時候這標誌就在了,我懶得換才留下這東西,他媽的誰知道那三角是個什麼玩意。

  但他回憶起沈瓊敏銳的神經反應,眼裡有些不懷好意的笑。

  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和他們不一樣。

  長得弱小,但搞不好擁有劈山裂地的力量——這種人,被官方稱作「變種人」。

  老闆掐滅了自己的菸頭,對沈瓊道:「我不清楚這件事,這是前老闆留下的。」在沈瓊的目光落寞下之前,他狡猾補充道:「但我沒有換過員工,或許他們知道。」

  沈瓊聞言,即刻道:「那我能問問他們嗎?」

  老闆一手圈著沈瓊的肩膀把她往酒吧裡帶,一邊爽朗道:「當然可以,絕對沒問題!不過我們這裡有個規矩……」

  酒吧昏暗,所有見不得人的髒污情緒都在這裡被集體釋放。

  刺目的光線只打在通電的格鬥台上,台下混混沌沌,觀眾連彼此的臉都看不清。

  他們想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模糊。

  這些人白日裡已經受夠了社會規則的束縛,到了夜間,再這樣一個可以拋開原則,盡情釋放內心最深處的殘忍與血腥的地方——自然是越沒有人看見,釋放的越徹底!

  台下的觀眾叫囂道:「撕裂她,天使!讓我們她的斗篷下隱藏著什麼勾當!」

  其他人跟著哈哈大笑,此起彼伏的起鬨。

  天使沃倫·肯尼斯·沃辛頓,是這家格鬥酒店的搖錢樹。

  他是名變種人,有著一雙如天使搬的雪白長翼——只是這對翅膀上有著尖銳的、像是惡魔一樣的骨勾,上面殘留著未清洗乾淨的褐色血跡,如同撒旦握在手中的長戟。

  這名墮天使聽見了自己擁護者的歡呼聲,端著瓶啤酒坐在鐵籠高處橫欄上的姿勢略略變了變。變成了傲慢的斂下眼,掃視著被自己的老闆推進籠子的可憐傢伙。

  上一次被他刺穿腦袋的,是足有他三倍大的拳擊高手。

  可這一次站在他面前的,卻是戴著兜帽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上個世紀的民眾都不屑穿搭的灰色長袍,蹬著一雙高筒長靴,腰間是暗紅色的皮帶,皮帶上插著一根頂部鑲嵌綠寶石的古董手杖。鮮紅色的披肩因風鼓起,沃倫看見了她抬起了眼。

  在灰色的帽檐下,那雙綠色的眼睛沉寂如貝爾加湖的水草,柔軟而致命。

  沈瓊雙手疊於身前,呈X狀。

  她的視線在帽檐下剛剛能看見居高臨下的天使。

  於是她的小指扣動了機關,綁在手腕上的袖箭噌然出鞘。

  在手腕下鋒利的刀光中,沈瓊平靜開口:

  「我是沈瓊。」

  「你的老闆說贏了你,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但我不會殺了你,這一點,還請放心。」

  「哇哦,你以為你能贏了我?」

  天使被徹底激怒,他摔了瓶子,在眾人興奮的歡呼聲中,如利箭自空中刺向沈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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