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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側首看她,深灰色的眼中透著濃濃的霧。

  阿爾托莉雅忍不住就笑了,她微墊腳尖,湊上盧修斯的唇邊,淡金色的睫毛在顫動下刷過盧修斯的臉頰,她玩笑般道:「給我一個吻,搞不好我會為你背叛全世界呢。」

  盧修斯伸手挽住了阿爾托莉雅的腰,出於禮節性低首輕吻阿爾托莉雅的唇瓣,微微笑道:「我相信。」

  說著,他遞出了手:「來跳支舞?」

  阿爾托莉雅挑了挑眉毛,將手放置他的掌心,笑意盎然:「樂意之極。」

  黑魔王離開了,宴會還在繼續。

  火爐里的柴火不過是個裝飾,橙紅色的火焰霹靂著火星,卻是使用魔法供能。壁爐配上廳內不知瀰漫的暖香,將人的防備警惕漸漸溶解,人性最透徹的欲望慢慢伸展。這奢靡的酒宴就像是藤蔓新展的觸鬚,柔軟、可憐、嬌小、看似無害地輕輕攀上你的身軀,一點一點覆蓋,直到將你緊緊絞在了密不透風的葉片下,你才發現早已離不開這酒宴。想離開,就是掙得自己粉身碎骨。

  這就是貴族。

  血脈給予他們金錢與地位,像是吸血藤一般緊緊纏繞著他們,迫使他們為了生存而飼養著血藤。姓氏與姓名早就分不開了,分開的代價就是布萊克家滿是洞眼的掛毯,是魔法界的驅逐,是狼狽不堪,是生死堪憂,是不知能否重頭再來的迷惘。

  到底是生而高貴,還是生而囚徒?

  阿爾托莉雅漫不經心地想,卻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既是生而高貴,又哪裡來的生而囚徒。只是責任,拋不開的責任。不過是他們的責任,較之一般人更為沉重罷了。阿爾托莉雅·加百羅涅憐憫純血巫師被束縛,巫師會不會也在可憐她出生於一個粗俗的暴力家庭,而得不到平靜安寧?

  壓根就沒有誰比誰幸運了,哪有資格評價他人?

  阿爾托莉雅忍不住笑了笑,阿布思·鄧布利多或許是清醒明白的。所以他一直致力於使兩派和諧共處,從不曾想過要破解巫師的純血觀,也不曾想過要拒絕麻種巫師的入學。

  在這一點上,稱鄧布利多是當代最偉大的巫師,或許不僅是因為黑魔王都忌憚著他的實力。

  舞曲漸漸結束。盧修斯帶著她回到了納西莎他們身邊,瞥了她一眼道:「想什麼?」

  「一些無聊的東西。」阿爾托莉雅隨口道。

  納西莎正在同扎比尼下巫師棋聽到這話,乾脆放下了手中還叫囂著「前進」的棋子,挑眉對阿爾托莉雅道:「既然你無聊,要不要同我去花園坐坐?」

  阿爾托莉雅詫異道:「斯萊特林女神竟然邀請我,是我做夢還是今天太陽真打西邊起?」

  納西莎冷笑一聲:「你可以就當自己在做夢。」

  扎比尼見狀只好打圓場:「這裡的確有些吵鬧,黑魔王莊園是馬爾福家親自動手打理的,花園有處不錯的希臘式亭閣,我們去那下棋也不錯。」

  納西莎一言不發開始打包巫師棋,等她拖著裙擺已經向前邁了一步,才轉頭對阿爾托莉雅不耐道:「去不去。」

  阿爾托莉雅舉手投降:「去,當然去。只要盧修斯·馬爾福放心。」

  阿爾托莉雅原以為盧修斯絕對不可能放心自己離開,卻不曾想盧修斯卻是拿過了一旁的披風給她扣好,吩咐了扎比尼:「別讓她和別的純血對上。」

  扎比尼揉了揉鼻子:「我知道啦,不過估計也沒人願意觸『赫爾』眉頭,如果她真是。」

  扎比尼最後一句嘀咕阿爾托莉雅聽得清清楚楚,當下挑眉道:「對不起我真是,你要觸我霉頭嗎?」

  扎比尼頓時一副被雷劈的表情,連步伐都和阿爾托莉雅錯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阿爾托莉雅笑了笑,跟著等得有些不耐煩的納西莎·布萊克出去了。

  天氣雖然有些冷,但這絕對不會影響巫師們的莊園。

  明明靠近冬季了,春季的花朵還在里德爾莊園的夜色里開的濃艷。阿爾托莉雅跟著納西莎來到了她說的那座建在池塘中的水閣,水閣周圍漂浮著魔法水晶,將一尺之內照的亮如白晝。

  水閣內椅榻桌台一概不缺,甚至還有著飄著裊裊霧氣的現泡紅茶。阿爾托莉雅不得不在心中驚嘆魔法的神奇。

  納西莎鋪開了巫師棋,挑了挑眉:「羨慕了?」

  阿爾托莉雅無所謂的攤開手:「我雖然魔力幾乎為零,但我依然能享受魔力的便捷不是嗎?」

  納西莎冷哼了一聲。扎比尼見她們分別坐了下來開始下棋,先前還想插嘴動棋盤,在看著阿爾托莉雅燃起火焰一巴掌拍碎了他旁邊的那張椅子後驀然閉嘴,訕訕道:「……我還是回去看看盧修斯吧。」

  納西莎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去吧,別煩我下棋。」

  阿爾托莉雅全副身心都在這副棋中,連頭也沒抬。她甚少下棋,棋力遠不及納西莎,能拖到現在都沒有被幹掉國王還是託了扎比尼先前干擾了納西莎的福。

  沒了扎比尼,納西莎很快就殺的阿爾托莉雅丟盔棄甲。

  與阿爾托莉雅同樣金髮藍眸的少女緊繃地面容上總算出現了笑意,她克制著情緒,沖阿爾托莉雅抬了抬下巴:「再來一局?」

  阿爾托莉雅正在琢磨著規則,聽著納西莎的話便道:「好啊。」

  納西莎有些矜傲道:「這局我下指導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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