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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心裡怕歸怕,面上絕不能先露了怯,用這些年使慣了手段,轉過臉去,朝著丈夫委屈訴說:「老爺,大公子這是何意,帝王之心,我一個內宅婦人如何得知?」

  唐國公一直被她哄得好好的,聞言亦怒瞪齊銘:「孽子,你想忤逆不成!」

  齊銘也不管唐國公,面色沉沉直對著徐氏:「你既不說,那就請你身邊知情的人替你來說。」

  齊銘揮了揮手,此番回府他帶了幾隊兵,馬上就有士兵推著一個五花大綁的老婆子過來,那婆子一見徐氏,便如殺豬一般叫喚起來。

  這是徐氏當年的陪嫁馬嬤嬤,徐氏心驚肉跳,就怕齊銘已發現了什麼。

  齊銘一腳蹬上馬嬤嬤的後背,將馬嬤嬤踹得撲倒在地,厲聲道:「老虔婆,快說!」

  馬嬤嬤已被太子的人私下刀架著脖子審過一回,嚇得屁滾尿流,這會兒當著唐國公與大少爺的面,不敢造次,將徐氏令她找人為齊鈺畫像,再入宮把畫像交給皇后之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出來。

  唐國公府與皇后母族乃是遠親,徐氏為國公夫人,遞牌子求見並不難。再加上皇帝的確有意召新的男妃,皇后便交給專門負責此事的王德福處理。

  果然皇帝一見畫像就下旨,召齊鈺入宮封為貴人。

  入宮之日,徐氏唯恐齊鈺鬧起來,還令人在齊鈺所飲的茶水中下了大量昏睡的藥物。

  唐國公震驚道:「徐氏,真是你所為?」

  徐氏大呼冤枉,哭得像個淚人:「老爺,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我嗎,我入宮乃是為了向皇后娘娘請安,至於畫像,根本沒有的事,老爺莫聽信一面之詞。」

  徐氏又轉向馬嬤嬤,聲嘶力竭地控訴:「你在我身邊,我自認待你不薄,為何你要含血噴人!」

  徐氏以為沒什麼把柄落在馬嬤嬤手裡,哪怕馬嬤嬤落在齊銘手中,只要她不承認,齊銘也拿她沒辦法。

  誰知馬嬤嬤眼神複雜地望著她,向她磕了個頭,怯怯道:「太太雖不承認,奴婢是有證據的。太太暗中讓奴婢尋人給二少爺畫像,因要畫得好,能讓皇上一眼就動心,著實費了不少銀子。太太不敢走公帳,怕日後漏餡,被大少爺查出來,偷偷把私房錢塞給奴婢,奴婢記得清清楚楚,有一根金簪,五百兩銀票,讓奴婢替她把金簪熔了,打成別的給到畫師,令畫師作完畫之後馬上就離開皇城……奴婢原想著從中撈一筆,故意把價錢往多了說,太太給的銀票本已足夠,這金簪奴婢捨不得熔,便主作主張扣了下來,也、也是多了個心眼,怕往後說不清……」

  馬嬤嬤哆哆嗦嗦取出一支樣式有些老舊但分量十足的赤金簪子,簪尾處刻了一個顯眼的徐字,徐氏臉刷地白了,仍死不承認:「你胡說!我何曾給你過這些,說不定就是你瞞著我偷去的,還要賴到我頭上!」

  「太太。」馬嬤嬤叩首道:「這就是您親手從首飾盒裡挑出來給奴婢的,首飾盒平常都是您自己在保管,奴婢輕易都接觸不到,您怎能不承認?」

  唐國公陰著臉,從馬嬤嬤手中接過簪子,他方才就覺得金簪有些眼熟,細細看過之後已認出,這是徐氏當年與他成婚時帶過來的嫁妝之一,因怕被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偷去,還特意在首飾上刻了字的。

  徐氏的脾氣他了解,對自己的東西一向看管極嚴,而馬嬤嬤也是徐氏從娘家帶過來的人,說是這些年來的心腹也不為過,為何非要污衊徐氏,實在說不過去。

  唐國公已明白了一切,暴躁地瞪向徐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

  徐氏被他這一吼,眼圈頓時一紅,高聲道:「老爺,您要我承認什麼,我與二公子無冤無仇,我是瘋了嗎要害他……」

  「好一個無冤無仇。」齊銘冷哼:「你可是要我學一遍,你是如何向齊燕保證,一定讓懷王三公子改變心意的嗎!這麼巧,之後鈺兒就入宮了,你這是未卜先知?還有,鈺兒入宮之後,你是否對爹說,我有戰功在身,加官進爵指日可待,鈺兒入宮有位份,只有齊錦什麼都沒有,求爹請封齊錦為世子?」

  徐氏眼前一黑,為何她與齊燕、與唐國公的私密話,齊銘也知道?

  唐國公臉色愈發不好,徐氏的確是這般對他說的,唐國公本就偏疼徐氏所出的子女,想想也的確是這個理,所以才為三子請封,被齊銘這般直截了當說出來,唐國公一張老臉不知該往哪兒擱。

  齊燕瑟瑟發抖,一張小臉猶掛著淚痕,抱住徐氏,楚楚可憐道:「大哥,我娘和我什麼都沒做,懷王府三公子與我是兩情相悅訂下婚約,與二哥並無關係,我三哥得封世子,也是爹做的決定……」

  齊銘知道徐氏母女不見棺材不落淚,冷笑著朝自己的兵遞了個眼色,士兵接下去把齊燕的貼身丫鬟押上來,這丫鬟不過十來歲,跟著小姐從沒吃過什麼苦頭,突然被粗魯的士兵提雞仔一樣地提在手裡,腿都嚇軟了,齊銘一問,這丫鬟便都招了,齊銘按丫鬟所言,眾目睽睽之下帶兵搜查齊燕閨房,找出了剩下的半包蒙汗藥。

  齊燕口口聲聲與她們無關,可是為何令齊鈺昏睡過去的蒙汗藥會在齊燕手裡?

  他的弟弟就是為徐氏母女所害!

  齊銘怒火衝天,將蒙汗藥擲到齊燕面前,聲音卻異常溫柔起來:「小妹,你一個姑娘家,要這蒙汗藥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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