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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笑得艱辛,卻不敢露出半點痕跡微:「勞皇祖母掛念了。」
「此番老婦前來,除了幫王妃外,還替太后娘娘帶了些東西給王妃。」
隨後崔嬤嬤朝外邊喊了聲:「把東西拿進來吧。」
溫軟好奇的看向門口,看著兩個宮中來的宮女一人端著一個木匣子進來。隨後在崔嬤嬤的點頭示意之下,兩個宮女同時打開了木匣子。
看到木匣子中的東西,溫軟那雙眼驀地一亮,但收斂得很快,幾乎沒有被人察覺,但隨即又愣了。
太后這、這是給她私房錢的意思?
一個匣子中有黃金有銀票,銀票的第一張的面額是一千兩,看起來有些厚度。
另一個匣子中則是裝滿了形狀不一的錦盒,看錦盒的樣式,應當是珠寶首飾。
「太后娘娘說,你來稷州來得匆忙,身外之物定然沒有在意,所以便命老婦把這些交給王妃,好讓王妃來打賞下人,剩下的如何開支,王妃自行處置。」
溫軟:……
這話說的很好,可溫軟是知道的。
她身為伯爵府的嫡長女,外人看來風光,但其實只是有個名頭而已,溫軟出嫁之時,嫁妝看著雖多,但多為不值錢的東西,就是陪嫁的莊子的店鋪,都是偏僻且收成極差的。所以這些身外之物卻是拮据得很。
而崔嬤嬤的潛在意思應該是太后知道她窮,為了讓孫子好好養傷,用這些錢收買她的同時,再讓她去收買別人的心。
她不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她拼盡全力救驍王更不是因為錢財的問題,而且錢財為身為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可好像這些都不影響她喜歡手上有錢的感覺呀。
這麼一想,溫軟就心安理得了。
片刻後,崔嬤嬤道:「王妃雖貴為皇室,但無論怎麼說都是客,如今多了這麼些人叨嘮宋琅大人,老婦明日和王妃去拜訪一下宋夫人。」
崔嬤嬤的話音剛落,屋外傳來下人的聲音,說是宋大夫人來訪。
崔嬤嬤微微一笑,說:「這宋大夫人倒是個客氣的。」
溫軟這段時間忙守著方長霆,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平日極少出院子,宋大夫人倒是會每隔幾日來詢問一番她缺些什麼。
崔嬤嬤走到那收拾匣子前,認真端詳了一會,才從中拿出了一個方形了的盒子,然後轉神走到溫軟面前,打開了錦盒,是一隻晶瑩剔透的金鑲玉的白玉鐲子。
金絲精細的纏繞成祥雲裹在一截鐲子上,點綴得極為好看。
一看這鐲子便不是凡品,上輩子做了好幾年不受寵的驍王妃,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溫軟,也就只在那伯爵府時大夫人的手上見到過類似的,但成色絕對比不過這一枚鐲子。
「宋大夫人既然這般客氣,王妃不妨以我等叨擾為由,把這鐲子送給宋大夫人。」
溫軟點頭,心想宋琅之後會成為驍王的左右手,和他的夫人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溫軟從盒子中把手鐲拿了出來,戴入了手中,用衣服遮掩,屆時送禮的時候,也好說一些,不必讓宋大夫人覺得是京中送來了。
崔嬤嬤見此只是淡淡一笑,闔起盒子,放回匣子中,揮了揮手手,讓端著匣子的宮女把東西端了下去。
溫軟心道,從宮中出來的,手段就是不一樣。
宋大夫人進來,朝溫軟行了禮後,再朝崔嬤嬤行了平禮。
「宋大夫人太過客氣了。」
宋大夫人知曉崔嬤嬤的身份,笑得拘謹卻又不失禮數:「王妃和崔嬤嬤都是府上的貴客,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太后跟前的紅人,但凡傳一句話到太后的耳中,都能掀起不小的波浪。
崔嬤嬤看了眼溫軟,溫軟心領神會,親切的上前拉住了宋夫人的手,語聲溫軟:「我與殿下也這段時間以來勞煩宋知州和大夫人你幫助了。」
大啟開國之帝仁善,免了君臣之間的跪拜禮,連著臣與臣之間的關係也很是親和,沒有那麼多的虛禮。
「應該的,金都來的諸位趕路前來,想必也累了,我已經準備了膳食和住宿的地方讓諸位休息。」
溫軟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內室,崔嬤嬤見此甚是識趣並未一起進去。
進了內室,溫軟便把手上沾上了些許暖意的鐲子取了下來,拉起宋大夫人的手,正要把那玉鐲套入她的手,宋大夫人忙收回手,受寵若驚的道:「王妃這是做什麼。」
溫軟不容推脫的拉起她的手,略微強硬的把鐲子套了進去:「別推脫了,宋知州清廉,我就是想送些不值錢的給你,好讓我心裡好受些。」
宋大夫人低頭看了眼那玉鐲,一眼便瞧出質地上乘。
……
這還叫不值錢?!
王妃你到底是有多把錢不當錢了?!
「這是太后贈我的,大夫人可要好好的收藏。」
一聽是太后給的,宋大夫人一驚,「這麼貴重,我不能收。」
正要褪下玉鐲,溫軟握住了她的手,佯裝不悅道:「送出去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且我嫁給殿下之時,太后也贈了我許多首飾,你就無須掛懷了。」
然而不,成婚的時候,太后不喜她這個孫媳婦,也是讓人象徵性的打了兩支精美的金步搖,皇后出手倒是還大方一些,所謂送了許多的首飾,是你剛剛來之前,才剛開始捂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