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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掌相接,陳凡隨手一划,拳頭突然繞過了他的手,一拳打在小舟的肩膀上。

  這一圈陳凡使出了七分的力道,小舟被轟得後退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當初他和成景陽奉命抓陳凡和{熙的時候,他可沒有這麼厲害……

  不對,當時他好像根本就沒有反抗!

  小舟狠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就鬆開了,難道陳凡之前都是裝的?故意被他們抓去無心法堂?

  這個問題像是一個小小的引子,一旦出現就開始迅速發芽。

  他將匕首換到了左手上,揉了揉自己剛才被打中的肩膀,劇烈的疼痛讓整隻手臂都瞬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但陳凡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再次沖了過來,還是赤手空拳,沒有任何武器。

  小舟這次不敢掉以輕心,微微彎下腰看著他。

  陳凡的動作並不算快,比他還要慢上很多,按理說只要他動作夠快,就能閃開,讓他的第二拳打空。

  他暗暗估計著,在陳凡出拳的一剎那身形一閃,想左邊移了一點,但還沒等他站穩,左邊的肩膀上再次受到一次重擊。

  陳凡剛才明明和他還有一個身位的距離,怎麼會?

  小舟狼狽後退的時候腦海中震驚地冒出這個問題,以他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自己。

  他回想著剛才陳凡的動作,卻發現在陳凡衝過來和打中他之間出現了一段空缺,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麼被打中的。

  這是怎麼回事?

  小舟疑惑了,但陳凡的第三拳已經打了出來。

  他一抬頭,看到陳凡的目光,冷靜得仿佛一片沒有波瀾的湖水,竟然讓他生出了一絲恐懼。

  小舟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他慌忙抬起匕首要去攻擊。

  陳凡一拳打出,卻直接落空,他身體直接越過了小舟,將一枚符紙拍在了地上。

  小舟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此時陳凡已經迅速後退了幾步,就在最後一張符紙落地的同時,四道金光突然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光罩,將小舟困在其中。

  他震驚地轉了一圈,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凡竟然已經落下了四張符紙,剛好形成了一個陣法。

  陳凡鬆了一口氣,虛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好險,我還以為不會成功了。”

  他竟然一直在布置陣法!

  小舟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虧,他和成景陽雖然是無心法堂中的人,但是對道法不太精通,更多的是武技,所以面對眼前的陣法根本沒有辦法。陳凡肯定也只是料定了這一點,才會布陣抓他。

  陳凡看了一眼那邊的{熙,他正和成景陽打得不可開交,手中的龍雀刀在揮動中發出淡淡的黑色和金色駁雜的光,十分炫目。

  成景陽身上的西裝已經變成了碎片,就連襯衫上的兩隻袖子也不見了,他雙臂上的肌肉幾乎膨脹了一倍,一拳砸下去,能將石頭砸出一個窟窿。

  兩個身材高大的人你來我往,頓時將周圍一圈地上都破壞得不成樣子。

  成景陽看到小舟被困,幾個重拳連續砸出。

  {熙翻身一跳動,躍到了那塊寒冰之上。冷熱氣流對接,形成一股風吹動這他的衣擺,龍雀刀閃過一道暗光。

  他縱身躍下,龍雀刀大開大合,幾招之間就將成景陽再次逼退,鋒利的刀尖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一條不淺的刀傷從左邊胸膛斜跨到右腹。

  刀刃見血,反而光芒更盛。

  陳凡見那邊大勢已定,桃木劍一挑,將小舟的匕首拿了出來,反手插入地下。

  他正要說話,突覺背脊上一陣寒氣躥起來,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起。

  陳凡的第六感十分靈驗,好幾次幾乎就靠著這種警惕從刀口下求生,但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強烈的恐懼,甚至讓他的心都顫抖了一下。

  他甚至沒有時間回頭,在感覺到異樣的同時迅速朝旁邊一閃。

  轟隆一聲,一道光打在了剛才陳凡站立的地方,和光罩撞擊在一起,後者瞬間崩潰。金光來勢洶洶,直接打在了小舟的身邊,將地上轟出了一個大坑。

  陳凡閃躲的同時轉身看去,迎面又是一道光柱。

  他迅速抽出了桃木劍,身上所有的符紙一起飛出,就連剛才{熙給他的蜥筋也甩了出來,同桃木劍纏繞在一起。符紙在瞬息之間就將兩者包裹在一起,和緊隨而至的金光劇烈撞擊。

  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劍身傳了過來,陳凡緊皺起雙眉,一股劇痛從手臂一直延伸向上,仿佛一記重拳直接砸在他的胸口。

  陳凡心口一悶,口中嘗到一股腥甜的味道,感覺雙手像是要撕裂一般。

  忽然,一隻手輕柔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隻手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瞬間將陳凡身上的痛楚驅散。

  他回頭一看,普月法師正站在自己身後,已經變成一條fèng的眼睛看著金光之後的人。

  “阿彌陀佛,施主,我和你說過,此處沒有你要的東西。”

  話音一落,金光隨即散去,一個白色沒有五官的面具出現在陳凡面前,這不是那個無心法堂里的玄長老嗎?

  成景陽和{熙也因為他突然出現而停下了動作,小舟震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玄長老。”

  陳凡抬頭看向了眼前的人,想起了剛才普月大師的話,看來就是他來索要舍利子,不過聽那描述,來要東西的不是守鶴嗎?

  普月擋在陳凡面前,他年歲已高,身軀已經開始萎縮,只到陳凡肩膀這麼高,但隻身站在那裡,卻仿佛一座大山一般不可逾越。

  玄長老之前來過一次無功而返,以他的性格,普月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相信,少不了又是動武。

  這麼說,就連玄長老也在普月大師這裡吃了虧?

  陳凡一邊想著,抬頭看向眼前這位玄長老,當初在無心法堂中被他逼供時的慘痛經歷仍然歷歷在目。

  他面具上雖然沒有任何五官,但陳凡卻感覺他一直在看自己,那目光有些滲人。

  “我之前來求寶物,你說沒有,怎麼如今又輕易給出去了?都說出家人不打妄語,怎麼普月大師就不一樣?”

  普月雙手合十道:“施主求的是舍利,這裡沒有,陳施主求的是古屍,此處剛好有一具。”

  他指了指寒冰中{熙的屍體,長長的皺紋聳拉著,幾乎已經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辨認不出他的神情。

  成景陽和{熙不知不覺已經停了手,{熙來到陳凡面前,擔心地看了看他的手掌,只見他的虎口處已經開裂,手臂酸軟無力,就連一把桃木劍都提不起來。

  {熙轉過頭,再次看向眼前的玄長老,目光一利。

  “原來是你!”

  玄長老看過來。

  “看來王爺已經想起來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我多說。當年胡不歸肯定告訴你了,善無畏的舍利子在哪兒?”

  陳凡有些糊塗地看著眼前的對話,很明顯玄長老和{熙認識,回想之前在三生池中看到的景象,守鶴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付出了多少代價,成了半人半鬼才活到了現在。

  難道眼前的玄長老就是守鶴?

  不對啊,守鶴和胡不歸是大仇,無心法堂是胡不歸創立,怎麼會讓守鶴來當長老?

  “想要舍利?來拿啊。”

  {熙冷笑了一聲,身形突的一動,風一樣朝玄長老沖了過去。金色和黑色的龍雀刀在空中畫出幾條弧線,{熙的動作乾淨利落,猛虎一樣才將玄長老逼退。

  玄長老雖然道法高深,但卻不及{熙的戾氣,一時之間不能出招,只能閃躲。

  小舟和成景陽走了過來,迅速加入戰局,和玄長老一起,逐漸壓制住了{熙。

  陳凡甩了甩酸疼的手臂,感覺手中的桃木劍似千斤重。低頭一看,之前情急之下用來阻擋玄長老時甩出的蜥筋不知怎麼,竟然和桃木劍混為一體,像是一條藤蔓一樣將整個劍身包裹起來,不可分割。

  加了蜥筋的桃木劍比石頭還沉,陳凡用力抬了起來,手臂上的肌肉都在隱隱顫抖。

  {熙以一敵三,不見敗勢,卻只能勉強維持平局。陳凡扛著劍沖了進去,本來想一劍挑開成景陽的攻擊,沒想到劍太重,直接拍了過去。

  像巨石一樣沉重的劍身直接砸在他的胸口上,就算是成景陽也被震得後退了幾步。

  陳凡扛著巨劍在四人中間左砍一刀右刺一劍,但每次不是一劍砸到了對方,就是自己被劍給拉得差點摔在地上。

  {熙一把提著他的後領子,將他從小舟的匕首下拉了出來,瞪了青年一眼。

  “邊呆著去,別搗亂。”

  陳凡被他提到了身後,乾脆把手中的桃木劍一扔,赤手空拳又沖了回去。他雖然打不過玄長老,但對付一個小舟還是有把握的。

  可是還沒等他興致勃勃地衝進去,一直站在一旁的普月已經動手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行動的,只看到他身影一晃,單手將纏鬥中的小舟拉了出去,緊接著又是成景陽,最後擋在了{熙和玄長老中間。

  “這位施主,請住手。”

  “將舍利子給我,我就會走!”

  普月微微頷首,緩緩道:“此處並無舍利。”

  “老禿驢,還想騙我!當年胡不歸那個傢伙騙了我一次,現在你還想騙我?”

  玄長老動作一抓,五指呈爪,朝著普月的頭頂抓去,他的五指鋒利如同尖刀,一爪子下去,必定要抓得頭骨破碎。

  陳凡一聽這話,心中已經確定眼前的就是守鶴,但他怎麼會進了無心法堂呢?

  普月動作雖慢,但卻一晃便避開了守鶴的攻勢,他一面擋住守鶴,一面對身後的{熙道:“妙峰山住持代代守護王爺的屍首,近日承諾已經兌現,再也不欠王爺,還請速速離開,從此這座廟宇,不再歡迎任何朱家人。”

  {熙拉著陳凡後退了一步,目光在普月身上一掃,倏地轉身,掄起手中的龍雀刀,大刀闊斧將碩大的寒冰迅速分割開來,只留下和屍體差不多大小的冰層,將其托在肩上。

  守鶴被普月攔住,抽不出身來,暴怒地指著小舟和成景陽。

  “抓住他們!”

  兩人馬上跳了過來,陳凡掄起沉重的桃木劍橫掃一圈,瞬間將兩人逼退數米之外。

  “別跟過來,不然下一次就是斬在你們身上!”

  陳凡說了一聲,連忙跟上了{熙的步伐,迅速逃出了石室。

  山洞之外的橋已經被之前的縈蜥徹底毀了,只剩下兩根繩子不斷隨著冷風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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