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湖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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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泛出魚肚白,氣溫便逐漸升起來,天空碧藍如洗,見不到一絲白雲,今日定然又是一個炎炎夏日。

  今日是寒池與馬達約好與何毅見面的日子,寒池穿了一襲白衣,頭髮挽成簡單的髮髻,發間只插了一隻簡單的髮釵。整理好之後仍是拿了箭便要出門去。開門去看見正要敲門進來的綠兒,綠兒愣了愣,乖巧的行了個禮:「姑娘,這麼早便要出去了嗎?」

  寒池笑笑以示回答。

  綠兒忙將手裡的紙條遞過來:「姑娘,這是邊防軍營飛來的傳書,給姑娘的。」

  她遞過來,隨手打開,第一封是南羽麟傳來的,說她在邊防一切都好,將軍待她也是極好,還說……預備回城之後之後就要一個孩子。

  她僵了僵,扯出一個苦笑來,這才打開第二封。第二封是慕容岸傳來的,像是醞釀了許久才寫下這封信的,只是寥寥幾字。

  一切安好,勿念。

  寒池覺得心裡一時五味雜陳,那時她與慕容岸之間還沒有南羽麟,也曾這樣分開過,兩人也是靠著飛鴿傳書聯繫,皆是練武之人,說不來文鄒鄒的情詩,也不會用物喻思,想來想去,便覺得這幾個字最好了,一切都安好,不來掛念。從軍之人,從來都是活得了今日,不保證明日還活著,她們之間,不承諾,不牽掛,只希望對方安好就可以。

  那時候的兩個人,相隔兩地,看著宣紙上的六個字,便能開心很久。而現在卻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慕容岸,這一次,你是真的不要我掛念了對吧?

  兀自嘆了一口氣,將宣紙塞進袖袋內,走了出去。

  夏日炎炎,酒樓里便更加熱鬧起來,就連平時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們,今日也沒辦法去幹活了,紛紛湊在酒樓里聽書,寒池去了,仍舊在窗邊的位置上坐下,等著馬達過來喚她。

  方才坐下,一個身影在面前黑了一下,仔細看時,來人正是一襲白衣的龍帥,其實,仔細看看,龍帥長得真的挺帥的,可惜,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她沒有理會他,兀自偏頭看著中間那方桌子。

  店小二熱心的送了一壺茶過來,她揚手要去拿,對面的人搶先一步,嬉皮笑臉的站起來,幫她倒了一杯,這才唯唯諾諾的開口道:「那個……那天的事……一直沒有機會和你道歉來著,真是抱歉啊,我還以為你……沒想到,是我誤會你了。」

  寒池以為自己聽錯了,免不了回過頭去多看了幾眼,只見對面往日明明囂張跋扈卻裝出一副沉著穩重的男子,此時頂著個大紅臉,端著小酒杯,卻恨不得將整張臉都遮住,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配上不時四處閃爍的眼神,寒池忍無可忍,當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人,定然從來不曾向她人道歉過,今天這樣子倒像是要吃了他的摸樣,越看越是滑稽可笑。

  她一笑,龍帥尷尬得恨不得去撞牆。卻見她一張美麗的臉慢慢的伸過來,越來越近,玩味似的:「你說什麼呢?聲音這么小,聽不到誒?」

  龍帥吃了一癟,尷尬的偏過頭去,喃喃道:「我說,對不起。」

  「嗯?」

  「對不起……」聲音大了一點。

  「嗯??」

  「對不起……」又大了一點。

  「嗯嗯?什麼什麼,大聲一點。」

  「對!不!起!」龍帥怒了,氣沉丹田,霍地站起身,滋啦啦的吼出來。一時間喧鬧的酒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襲白衣的男子沉沉看著面前的白衣女子,皆是貌美之人,這樣氣質別致的人,十年難得見到一個,今日卻一舉見了兩個,而且這兩個人明顯是一對,男子做了錯事,正乖乖的道歉來著。如果這般摸樣是發生在尋常百姓家,眾人一定會立即嘲笑男的這麼怕老婆,可如今,面前這一幕,卻是一副如詩如畫的美好圖卷,竟讓人有點不忍開口叨擾。

  眾人沉住呼吸,只見,男子女子都回頭來看了看眾人,都有些尷尬,但是女子還算從容,抬起紗衣水袖半遮唇,笑道:「公子這般有誠意,那奴家就原諒公子吧,公子記得,以後切莫再去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了,白白辜負了一副好摸樣,好好做個侍官,好歹也算是靠自己的努力掙錢,沒有人會看不起公子的……」

  寒池說這話,語間,面上或是惋惜或是慚愧,又像是寄滿了希望,饒是戲院的戲子也沒有這樣豐富的的表情,眾人一片唏噓,還以為是小兩口吵架呢,原來這位好看的公子,居然是個侍官……

  眾人或憐憫或嘲笑的看向龍帥!龍帥從方才的尷尬,到現在的憤怒,恨不得玩個地洞鑽進去!瞪著寒池的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恨恨道:「你是故意的。」

  寒池亦是壓低了聲音,道:「很顯然。」

  龍帥彎下身子來:「我已經道歉了!」

  寒池悠閒的喝一口茶,笑意吟吟的道:「我這個人呢,不太喜歡別人給我道歉,一般呢有仇必報的!」說完眼見馬達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定然是笑得太厲害,嘴角的橫肉還在發抖,眼中也噙著淚。

  馬達來了,她要辦正事了,斂了笑,站起來:「我兩今日就扯平了,他日再見面,便是陌生人了,公子大可放心,寒池再也不會招惹你了。」

  她朝馬達走去,走時,聽見龍帥道:「好傢夥,你等著,我兩還會見面的!」

  跟著馬達出了酒樓轉過一條巷子,一輛馬車候在那裡,兩人上車後,馬車緩緩行動起來。

  車上,馬達問:「將軍……額,姑娘,姑娘今日怎麼總和龍少叫板啊,龍少從來沒被人這樣耍過,今日肯定氣得要吃人的心都有了。」

  她笑了笑,道:「怎麼,只許他捉弄人,就不許別人以牙還牙了。」

  馬達憋著笑,「也是,龍少從來沒受過打擊,打擊打擊也好。」

  「馬大哥,你左一個龍少右一個龍少的,這個龍帥到底是誰?你知道他?」馬車有些顛簸,聽聲音像是已經出了城了,外面也漸漸安靜下來,她掀開帷幔看去,果然見得一片鬱鬱蔥蔥。

  「回姑娘,本來是不知道的,那日在我舍下,姑娘與龍少起了衝突,屬下才想著去打聽了一下,這位龍帥名喚龍暮雪,是江湖神醫向月的關門弟子,一身武藝醫學得了向月的真傳,姑娘可別看龍少一副吊兒郎當的摸樣,如今他在江湖上名聲頗高,江湖人最敬重神醫,因江湖有約,神醫看病不問奸惡不問出聲不問權貴,龍少是大家的救命草,是江湖人士的心頭肉呢。」

  寒池腦中立刻將白衣男子和藥鋪里摸著鬍鬚把脈的老醫生聯繫起來,頓時覺得一個冷噤,她當真是孤陋寡聞了,醫生有長成這樣的?果真是江湖奇士,她不懂的太多了。

  不過想到龍暮雪一臉吃癟的摸樣,她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顛顛簸簸,馬車終於在車夫大喝一聲「吁」中停了下來。馬達先一步跳下馬去,在車下迎接她。她做平民太久,居然有些不習慣高高在上的感覺了。下了馬來,這裡已是郊外的一處隱蔽處了,四面都是層層疊疊的綠茵,林間一方小木屋,不遠處就是一彎小溪,這裡倒是格外幽靜美麗。

  寒池的心揪起來,走路的步伐有些顫抖。小木屋裡做了幾個老百姓打扮的男子,但是她一看便知,應是手下人裝扮成的,雖是穿了便裝卻是坐得筆挺挺的。見著寒池過來,遠遠的就站起來,待她走進了,立刻單膝跪下,沉聲道:「屬下拜見將軍。」

  應著這一聲,小木屋的門打開來,站在門內的黑衣男子一派氣宇軒昂,不是當年跟著他廝殺戰場的好兒郎何毅又是誰?!何毅眼中含淚,沉重的下跪,目光炯炯,道:「屬下……何毅,見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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