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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禁狀態維持約三十分鐘,流平利用這段時間,向鵜飼與朱美遊說自己發現岩村敬一屍體的過程與現場狀況。

  「真的是小岩吧?不是長得很像的別人吧?」

  「肯定沒錯,那張尖尖的臉,我不會看錯。」

  「那個叫作岩村的人是誰?鵜飼先生的朋友?」

  鵜飼簡單說明「萬事通岩村」這個人,也提到流平今天在這個會場,和岩村引發的找廁所事件。

  「既然這樣,岩村先生或許是和鵜飼先生你們聊完之後衝進廁所,然後遇害。」

  「有這個可能性。」

  「不過即使裡面沒人,在葬禮會場殺人也很危險吧?很可能會失敗。」

  「嗯,或許兇手有分秒必爭的隱情。」

  「更難理解的是屍體身上的味噌湯,這當然是兇手乾的吧?」

  「總之,應該是這麼回事。」

  「也就是說,兇手為了殺害岩村先生,特地從家裡帶味噌湯過來?真奇怪。」

  「不,沒必要從家裡帶,那是齋點。」

  「齋點?啊,你說的齋點,是葬禮結束髮給參加者的寒酸餐點吧?」

  「居然說寒酸餐點,你啊……」鵜飼糾正朱美不怕天譴的獨斷解釋。「至少也要形容為樸素餐點吧?」

  「總之,鵜飼先生的意思是說,兇手利用的是齋點所附的味噌湯,不是特地從家裡拿來?」

  「就是這麼回事。只要是這個會場裡的人,都有機會領一碗味噌湯。」

  「換句話說,我們該思考的不是『誰做的』,而是『為什麼這麼做』。」

  「嗯,沒錯。兇手為什麼要對屍體潑灑味噌湯?嗯,這很難,是某種意境嗎?」

  「遇害的岩村先生,和豪德寺家有什麼關聯?既然專程出席葬禮,生前肯定有某種交情吧?」

  「可以認定殺害岩村先生的人,就是殺害豐藏先生的兇手嗎?」

  三人各自抱持疑問時,小房間的門打開,便服刑警傳喚三人。

  9

  砂川警部板著臉,在案發現場的廁所等待。

  這裡是最深處的隔間。坐在馬桶蓋上的死者已經勘驗結束,如今安置在擔架上蓋著床單。警部站在擔架旁邊,簡單舉起單手冷漠問候。

  「偏偏又是你們。哼,我們真有緣啊,尤其是你!」

  砂川警部擺出手槍的手勢,把槍口對準流平。

  「我、我怎麼了?」

  「最近烏賊川市發生的命案,一半都是你發現的。」

  聽他這麼說就發現沒錯,流平如今才憎恨自己的「好運氣」。無論是那時候、那時候以及這次……確實去哪裡都會目擊屍體,因此這是第三次參與命案搜查,真是貢獻良多。

  「哎呀,沒什麼,不用多禮,哈哈。」

  「沒人感謝你。」砂川警部握拳強調。「我的意思是說,要當成巧合也太不自然了。五成耶,五成!這麼荒唐的機率很少見,應該有某些原因吧?肯定有。」

  「唔,我覺得沒什麼原因。畢竟我買彩券都不會中,打小鋼珠也老是輸……」

  流平搔頭說出溫吞的感想。

  鵜飼出面緩頰。

  「警部先生,實際上這真的是巧合。詳情我不便透露,但豐藏先生是我們的委託人,由於他意外過世,我們才會緊急趕來葬禮會場,結果湊巧發生命案,而且由流平發現,只是如此而已。我們和這個命案完全無關,肯定沒錯。」

  「喔,豐藏先生是你的委託人?」砂川警部緩緩點頭,似乎心裡有底。「嗯,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所以豐藏先生委託尋找三花貓的偵探就是你,原來如此。這工作或許最適合你們負責。」

  鵜飼堅持面無表情,把砂川警部的挖苦當成耳邊風。

  另一方面,流平覺得眼前的狀況有點不對勁。在過去的案件,砂川警部旁邊總是有個如影隨形的年輕刑警,依照狀況會成為警部的左右手、助力或是累贅,今天卻沒看到那名刑警,難道是感冒?

  鵜飼似乎也抱持相同疑問而指摘這一點。

  「我好像沒看到志木刑警,他怎麼了?被降職?」

  「別擅自把別人部下降職。」砂川警部愁眉苦臉說明狀況。「現在許多參加喪禮的人被留下來,但也不能老是維持現狀,所以非得先偵訊他們,我讓他過去幫忙。」

  「這樣啊……」鵜飼像是明了般搖頭回應。「我們剛才也被搜身了。原來如此,得向所有參加喪禮的人做這件事,這就辛苦了。」

  「女警也有對我搜身。警部先生,不惜做到那種程度,具體來說是在找什麼?」

  「慢著慢著,由我先問。總之詳細說明發現屍體的經過吧。」

  流平回應砂川警部的要求,一五一十迤說當時的狀況。

  他以「具備夏季風情的服裝」來到烏賊川殯儀館,在廁所換上西裝,當時把涼鞋忘在隔間,要回去時察覺這件事而去拿鞋子,因而發現屍體。

  「也就是說……」砂川警部聽完流平敘述,從塑膠袋拿出一個證物,高舉在流平面前給他看。「在現場發現的這雙涼鞋是你的?」

  「啊,是的是的,果然在那個隔間吧?」

  「對,當時是翻過來遺留在隔間一角。我覺得要當成兇手遺留的物品太不自然,依照你剛才的供述,這雙鞋和命案毫無關係,真是的。」

  砂川警部把證物扔給旁邊的搜查員。

  「話說警部先生,有件事我不太懂。」詢問的是朱美。「這個隔間設計成沒人使用的時候,門會往內開啟。流平到這裡拿涼鞋時,最裡面的這個隔間關著,所以流平認為有人在使用。但實際上沒人使用,而是稍微推一下就能開門,換句話說沒有從內部上鎖。那麼這個隔間的門是處於什麼狀態?」

  「沒什麼,這是很簡單的手法。簡單來說,就是在門上打個小小的樁子。這裡說的樁子不是木頭,是折成一小塊的報紙,兇手在門與門框之間夾入一塊小樁子,讓門以,關著的狀態固定。兇手這麼做的原因應該無須說明吧?只要門關著,來上廁所的人就會使用其他門開著的隔間,隔間裡的屍體就暫時沒人發現。」

  「但是多虧那雙忘記拿走的涼鞋,所以發現屍體的時間意外地早。那麼實際的犯行時間是幾點?」

  「這是辦案的機密事項,不能透露。」砂川警部冷漠回應之後,再度轉向流平。「回到正題吧。你發現屍體的時候完全沒有觸碰,這是真的?」

  「真的。」

  「沒有因為嚇一跳,把味噌湯潑灑在屍體身上?」

  「要在什麼狀況嚇一跳,才做得到這種事?」

  「嗯,這就是讓我頭痛的部分。」

  這個警部真的為此頭痛?流平頗感疑問。

  「哎,算了,味噌湯的問題先擱置。話說回來,你沒從現場拿走東西吧?」

  「不,什麼都沒拿。」

  「說謊也會立刻穿幫,隱瞞對你沒好處。」

  「我沒說謊。何況我能拿走什麼東西?」

  「還會是什麼……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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