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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胖子雖然吃喝嫖賭一應俱全,但基本的道德底線比誰都高,當然,他的道德底線是他白己的道德——我知道胖子應該不會下這種鹹豬手。胖子看我看他,就道:「咱小天真玉樹臨風小郎君,小姑娘倒貼的多的是,你這屬於殭屍牛吃嫩糙。」看著張海杏的臉又黑又難看,我心說,算了算了,就擺手讓胖子別說了,對她道:「別鬧了,我真沒吃你豆腐,當然你絕對是一個值得吃豆腐的姑娘。但你想,我們要把你們拖回岸邊,又要扎雪橇把你們拖到這兒來,沒時間做那些無聊的事情。不知道胖子和你說了我們一路上碰到的事情沒,這兒的情況有些微妙,我們就事論事可以吧?」張海杏看著我,臉色還是不好看,但已逐漸放鬆。我摸了摸頭上的包,她才一下笑出來。我看著她笑得還挺可愛的,胖子還想繼續損,被我擺手攔住了,我把我和胖子一路上遇到的事說了一遍。她聽完,皺眉不語,我就到:「你們在冰湖上到底遇到了什麼?竟然會產生幻覺。那些死掉的德國人,應該和你們遭遇的情況一樣。」「是鈴鐺。」張海杏說道,「冰湖下面的冰蓋有一段懸空了,下面懸滿了那種青銅鈴鐺,這些鈴鐺因我們走而發聲,但由於冰蓋的阻隔,這些聲音很輕微。我一開始沒注意,等我發現自己身上開始燒起來了.我才意識到,但當時我自己的神志已非常不清楚,我最後能作出的決定就是往回跑,我知道前面肯定有致死的機關。」「前面應該都是陷坑。」胖子道,「那批德國人肯定也是一樣的遭遇,但他們選擇了往前跑,全掉進陷坑裡了。他們又脫掉了衣服,困在冰蓋下面被淹死。你們和德國人合作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他們曾經派人來過這裡?」張海杏搖頭,看向周圍。我又把這裡的情況和他們說了一遍,胖子就道:「你一個人也沒有看見的話,難道這兒真的是空的。」「小哥來這裡已經是很久之前了,這段時間裡,這裡應該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道。當天晚上我們就在那個房間體息了一夜,特別安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早上,馮也醒了過來。胖子先讓馮吃了早飯,等他起色剛剛變好,胖子突然發難,一下把他提溜起來。馮嘴裡還嚼著麵包,被胖子-驚嚇,噴了胖子一臉。胖子大怒,一下把他按在地上,就罵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馮莫名其妙,我就把看到德國人屍體的事情一說。馮才道:「那和我們沒關係,那是另一個部門的隊伍。」胖子道:「狗日的,還有另一個部門呢?」「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如果沒有這一隻隊伍,我們公司也不會考慮收購裘的虧損資產。你放開我,我和你詳細說。」_胖子放開了馮,他扭動被胖子弄疼的胳臂就道:「你很不禮貌。」胖子瞪起眼睛:「那玩意兒能當飯吃嗎?」馮道:」我們公司收購裘的產業之前,已經挖了裘公司很多人到我們公司去,這批人進行了前一次考察,是另一個部門負責的。我們部門的頭兒的思維方式是,必須和當地人合作,但當時另一個部門很冒進,他們獨自進山,後來就沒消息了。我當時還沒進公司呢,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溝通的,但我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公司損失很大,光保險就賠了很多錢,這才要收購裘的資料和產業。」胖子道:「那其他部門現在近況如何,你為什麼不事先和我們說?」馮道:「那批人一個都沒有回來,我們不知道說什麼,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死在了什麼地方。」「狡辯。」「我相信他。」張海杏說道,「我們對他們做過調查,有這方面的資料。」「這麼說來,一年前那批人就來了,而且死在了這裡,沒有人收屍?」「湖裡的陷講,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嗎?」胖子道,「小哥的回憶錄里沒有提到啊。」「不管有投有提到,我們至少知道幾個不合常理的地方。第一,一年前在這裡死掉的人,屍體都沒有被處理;第二,喇嘛廟裡看上去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今天我們進入康巴落看看,如果不出我所料.」我道,「這裡也許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咱們這一趟有了變故。」我們旋即出發前往康巴落,當時我心中一驚做好了無數種準備,比如一個完全空的村子、村子消失了、村子裡全是老外。任何奇怪的未來,我都做了心理預設。我們一路無話,沿途的景色沒話說,猶如在仙境中一般。我們繞過幾座山頭之後,康巴落的村子,出現在了我們眼前。但是,我們看到的景象,還是讓我們始料未及。事實上,我們沒有看到康巴落,但這個村子也不是不存在,我們看到了同樣的一片雪原,並且隱約能看到雪原中,偶然露出的幾幢藏族風格的古老建築的頂端。我們無法前進,雪地里的積雪比任何地方都要深,胖子往前走了幾步,便發現這裡的雪無法承載人的體重,一走就是整片地往下塌,露出雪地下面的巨大fèng隙和孔洞。整個山谷被冰凍了起來,康巴落被冰雪覆蓋,永遠不會見天日了。我們抬頭看四周的雪山,馮指著一邊山上裸露得特別突兀的黑色山岩就道:「是雪崩,有一次規模巨大的雪崩,把整個山谷都埋了。」「怎麼可能有規模這麼巨大的雪崩?」我道,「這好像是整座山上的雪,被整個兒抖了下來,鋪到了這個山谷里。」「山體變熱了。」馮道,「那座山的地質結構一定發生了什麼變化,山體變熱把雪融化了。」我們順著馮指的方向去看那些岩石,胖子拿起望遠鏡,就對我們道:「我們得過去。」「為什麼?」「好多人的骨頭:那座山上,有滿山遍野的骨頭。」第五十八章 山下面的東西我們繞過山谷的邊緣,幾乎是攀岩一般靠近了那座裸露岩石的黑色山體。山體非常大,從遠處我們能看到一條巨大地裂fèng,橫貫山體,在積雪滿山的時候,這條裂fèng一定被積雪冰川掩蓋,如今,我們一靠近這座山,就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氣。這些地熱的溫度十分誇張,很快我們只能把衣服全部脫掉。山上靠近那座山的那一面的雪,都已經融化了,到處是瀑布,我們穿過有大量冰凌的冷熱交叉的地帶,終於爬上了那座裸岩黑山。手攀上去,山的溫度讓我們都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子,山上的岩石竟然是溫熱的,山好像被噴火器噴過一樣。“咱們是不是到了一座火山啊?”胖子道。“就算不是,也是一座地熱特別豐富的山,山下肯定有熔岩池,突然發生地質變化,把這座山加熱了。”我們順著山腰往上,一路怪石嶙峋,黑色的岩石完全沒有任何規則,不過,這樣反而便於往上攀爬。走了一會兒,我們便看到無數的小溫泉眼,正在往外冒熱水。山上有一股濃郁的硫磺的味道,我們橫著爬行了最起碼兩個小時,天色變暗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那條裂fèng的邊緣。這邊又一個大型的平台,往山岩中凹陷,我們在這裡,看到了無數的屍骨。“這些人都穿著衣服,全是在這裡被困似地,康巴落的村民。”張海杏說道,“看來,這個身在天堂的部落,終於失去了神的庇佑。”“說的這麼矯情幹什麼,他們就是雪崩的時候逃上來的難民,在這裡躲避的時候雪融化,可能被噴涌而出的有毒氣體毒死了。”我們帶上防毒面具,胖子笫一個爬進裂fèng里。裂fèng里有三四個人那麼寬,一路通往地底,向下是一片漆黑。“老天爺拿盜版光碟在這山上切了一道口子。”胖子說道。我們依次爬進去,胖子就問:“領導,我們是往前爬還是往下爬?”“為什麼要爬進去?”張海杏問胖子,“這山下面會有什麼嗎?”胖子打起手電筒,照了照下面,就道:“天真,你看眼熟嗎,這地方?"我往下看去,就看到下面的山體fèng隙逐漸變寬,在山體中只見橫貫著無數的青銅鎖鏈一路通往深處。“長白山。”我說道。“什麼?”張海杏問道。我轉頭,看看四周的山體,就道:“姑娘,現在開始,這裡的一切,由我說了算,我來帶你去看看,你們張家人所說的‘終極’。”我們返回平台休整了一個小時,天完全黑了,高原地帶天黑得很晚,我估摸著黑到這種程度,最起碼接近九點了。我們分配了彈藥,乾糧和裝備。胖子從屍體的遺物中找出幾把質量非常好的藏刀,在岩石上打磨。這裡腐蝕性氣體很多,藏刀氧化得很厲害,但打磨之後,立即鋒利如初。我選了一把最輕的,看到張海杏選的那一把,發覺自己可能力氣比她還不如。不過我已經不會妄自菲薄了,老娘,哦不,老子有的是經驗。我們在溫暖的岩石上睡了一晚,早上醒來,戴上防毒面具我們便開始進入fèng隙,往下前進。我們一共走了五天時間,才看到了fèng隙的底部。我們越往裡走,fèng隙越寬,從山體最上部的三四個人那兒寬,到了落底之後,山體之間起碼有一座橋長的那麼寬。無數的鐵鏈橫貫其中,整個fèng隙猶如蜘蛛網。底部是無數的落石,大大小小,高低不平,應該都是這條fèng隙形成的時候,崩裂下來的碎石頭。有些長的碎石頭在掉下來的過程中,卡在兩塊巨大地岩壁中間,形成一座一座岩石拱橋。我們在碎石灘上坐了好久才有力氣站起來,腳踏實地的感覺太好了,順著岩石灘往裡走,很快,張海杏就驚呼一聲。我抬頭一看,便看到fèng隙的盡頭,亂石之後,出現一道巨大的青銅巨門,和我在長白山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聳立在我視線的盡頭,手電光照去,無法照出全貌,只能看到門上繁瑣的各種花紋,細節之豐富,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我們走到青銅巨門面前,所有人都不說話,馮兩股戰戰,一下跌坐在尖利的亂石上。多久了。我不記得了,我上一次看到這道巨門是什麼樣的感覺,崩潰,覺得時間的一切都不可靠了。可是現在呢,我雖然心跳加速,但,內心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又見面了,我心說,我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再次看到這樣的巨門。長白山,喜馬拉雅山,這些巨大的山巒的底部,竟然都有這樣巨大的門,這到底是誰建造的,目的又是為何呢?“咱們沒有鬼璽,也不知道機關,這門會打開嗎?”胖子第一個開口問道。我搖頭,走上前去,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巨門的面前,我把手放了上去。冰冷的,在這個極其悶熱的fèng隙中,巨門是冰冷的。我摸著上面的花紋,線條太精緻了,如此巨大的門要鑄出這樣的線條,現代的技術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