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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已對他展開調查。」

  「北部發現兩人行蹤,北部幾乎占地球陸地十分之一,虧他說得出口。」

  關芷答:「他並非來告訴我們,他知道些什麼,他只想打聽,我們知道什麼。」

  「我想找法官給我們一張搜查令去王宅搜集資料。」

  「我們沒有足夠理據,眾法官已經多次投訴我們這一組人擾民。」

  「我們已經套取到深氏兄妹足印,並不吻合貞嫂失蹤現場部分鞋印。」

  「那些腳印已經被雨水沖至模糊不清,而且,估計穿十四號鞋,什麼人有那樣一雙大腳,他故意穿上大號鞋擾亂現場證據。」

  「這件案很快冰冷。」

  有人惋惜,「最叫人難過的是,松氏夫婦落得如此下場,不過因為他們做了一次好心人。」

  關芷不出聲。

  「少尉你有什麼新鮮看法?」

  「貞嫂去迷失湖畔,是為著會晤一個人。」

  「她有話要說,說什麼?同誰說?」

  這段日子以來,該組人想得頭都發痛。

  關芷說:「散會。」

  要到這個時候,核桃餐車的女侍才看到櫃檯下貼著的彩色照片,她喃喃說:「我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對疑犯。」

  大廚對著她吼:「美人,把地板掃一掃!」

  她急急取過掃帚。

  小公園裡有不少年輕母親推著嬰兒車出來曬太陽,幼兒也懂得享受,眯著雙眼渴睡,雙頰曬得像紅蘋果。

  忍之與恕之從來沒想過會有家庭,兩個成年人四處流竄已經夠慘,誰還想帶著小孩。

  他們本身便是無家可歸的小孩,在地上拾糖果吃,撥掉螞蟻,不顧異味,塞進嘴裡。

  恕之輕輕說:「看到那賣糖的太太沒有,去,把所有糖買下來,分發給孩子們。」

  「我們不能吸引注意。」

  恕之不出聲。

  「靜靜來,靜靜去,混在人群中,不要聲張。」

  恕之嘆息,「夏季特別短,茂盛樹葉很快轉黃,春去秋來。」

  他們背靠背坐著,看著孩子們奔來跑去,這時,有人放起風箏。

  「你們家鄉也有人放風箏?」

  忍之答,「全世界人都喜歡風箏。」

  「你沒有直接回答問題的習慣。」

  「我不知家鄉在何處,童年一直得照顧飢餓的肚子,未試過擁有玩具,也無暇抬頭看風景,這樣回答,你可滿意。」

  風箏一隻只放起,七彩繽紛,爭同一片天空。

  恕之仰起頭,看得脖子發酸,再看忍之,他用一張報紙遮住臉孔,睡得香甜。

  恕之知道他像她那樣,已經豁出去了。

  就在這安寧氣氛下,一輛警車駛近。

  恕之用手推一推忍之,忍之已經警惕睜開雙眼。

  他輕輕起來,拉著恕之,匆匆往停車場走去。

  這時,救護車也響著號趕到。

  接著,有人朝警車方向奔去時,救護車也響著號趕到。

  「什麼事?」

  「有缺德的變態魔把刀片埋在糙地里割傷幼兒的腳。」

  「那種人不得善終。」

  忍之與恕之對望一眼,把車子駛走。

  回到旅舍,他們收拾行李繼續上路。

  恕之問:「什麼叫善終?」

  「你大概不會喜歡我的答案:我不知道。」

  「是否活到一百歲無疾而終,在兒孫圍繞著哭泣下舉行肅穆儀式。」

  「恐怕就是這樣。」

  「你可有希望長壽?」

  忍之回答:「我從未想過,亦無必要。」

  恕之微笑,「想也沒多大樂趣,還不是得營營役役張羅三餐一宿。」

  她打一個呵欠,累了恕之微笑,「想也沒多大樂趣,。

  每隔幾天就得搬一家旅館,換一輛車。

  忍之說:「回市區可以向朋友租公寓住,你願意嗎?」

  恕之卻搖搖頭。

  「松鼠鎮就在附近。」

  「不要回頭,一直往北走。」

  幸虧恕之堅持不再走回老路,鎮上小小警署忽然熱鬧起來,關少尉剛剛帶著助手趕到。

  警長迎出來,「我立即帶你去現場。」

  關芷點頭,乘警車出去。

  公路邊還有小路,他們步行下山坡,警長說:「這叫迷失湖,鎮上少年在夏季最喜聚集該處。」

  這時,湖水卻幾乎已被大型抽水機泵干。

  助手輕輕說:「可惜。」

  「鎮民反對無效,發展商準備在此建造大型商業區。」

  「漸漸小鎮風貌漸失。」

  「許多大城市都是這樣一日千里發展起來,利弊都有,閒話不說了,水泵干之後,湖底發現各種垃圾,連破爛的廢車及獨木舟都有,均由工程人員小心登記,以免日後萬一有訴訟時失卻證據。」

  關芷小心聆聽。

  「他們打撈到這個。」

  警長出示照片。

  關芷嗯的一聲,她看到一支精緻的特製拐杖,桃花木,銀質手柄。

  「很多人見過這隻手杖,它屬於王子覺所有。」

  關芷問:「可是在湖中心發現?」

  警長搖搖頭,他穿著塑料防水長筒靴,,一直走下湖邊,在一個地方站定。

  「這裡。」他說。

  關芷拾起一塊石頭,在心中稱一稱重量,用力扔出去,石塊落在警長不遠之處。

  警長說:「我們也那麼想。」

  關芷點頭:「有人用完這支拐杖後,奮力扔進湖中。」

  警長走回岸邊,「王子覺從未報失。」

  「也許他認為是小事。」

  「我們找到檔案照片,請你來看。」

  關少尉隨著警長轉回派出所,坐下。

  警長取出文件中照片,是一張受害人後腦傷口的近照。

  他說:「這並非致命傷口,可是,你看。」

  他把拐杖手柄的透明圖印放在傷口上,兩者形狀完全吻合。

  關芷看著小鎮警長,這也不是一個完全不辦事的人。

  「關少尉,我知道此刻由你接辦此案。」

  「我負責追捕深恕之與深忍之二人。」

  「這兩兄妹已隨王子覺離開松鼠鎮,此刻看來,關少尉,我懷疑兇手另有其人。」

  他的語氣十分炙痛,像是被他最信任的人出賣一樣。

  「你從未懷疑過王子覺?」

  「王氏幾乎建立了半個松鼠鎮,倘若他沒有搬遷,建築商怎能得逞。」

  「他的舊居呢?」

  「已經出售。」

  「受害人失蹤前後,王子覺全無異樣?」

  「我記得很清楚,第二天一早他與深恕之結婚,他幸福滿足,一臉紅光。」

  「這拐杖不過是表面證據。」

  「至少可讓王先生解釋,它怎麼會落在迷失湖中。」

  「你可有請鑑證科測度造成傷口的力道?」

  「每平方寸三十磅,正是一個瘦小男子的臂力,符合王子覺身型。」

  關芷說:「兩名疑兇一直潛逃,造成更大嫌疑,他們為什麼不站出來說話?」

  警長苦笑:「他們兄妹是流民,王子覺是他們救命恩人,他們有口難辨。」

  「我以為深恕之才是王氏救命恩人。」

  警長也糊塗了,無話可說。

  「可有探望松山?」

  警長點點頭,「他情況時好時壞,子女從未出現,一次,他對我說閒得慌,希望到廚房幫忙,可是,被婉拒了。」

  關芷站到天窗前,「警長,你有孩子嗎?」

  「兩個兒子,在東部讀大學。」

  「他們會回來發展嗎?」

  「是經濟情況而定,所以,我不完全反對發展迷失湖。」

  關芷不出聲。

  警長說:「我印了一套文件給你。」

  助手說:「這次,法官可一定批准發出搜查令。」

  警長說:「關少尉勞駕你了。」

  關芷與助手乘搭小型飛機回到城裡。

  助手困惑,「謀殺均有動機,王子覺的動機是什麼?」

  關芷輕輕說,「他的拐杖是兇器,他不一定是兇手。」

  助手問:「你希望誰是兇手?」

  關芷苦笑,「這是什麼問題?我不希望任何人是兇手。」

  「可是,發現新證據之後,你好象松下一口氣。」

  「相信你也一樣。」

  「你同情那一對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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