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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衣物浮在水面上,一旁的歪脖子梅樹落下幾片花瓣。謝寧的呼吸一促,急忙轉過頭,不敢再去瞧他。

  見她半天沒動靜,周顯恩頗有些不耐地開口:「磨蹭什麼?」

  謝寧低下頭,眉尖緊蹙,頗有些尷尬和無奈,她何曾見過赤身裸/體的男子?直羞得連目光都不知該放在何處。她把眼一閉,雙手的帕子就覆上了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擦拭著。

  他的後背很硬,隔著帕子也能感覺到繃緊的肌肉。濕漉漉的長髮時不時撩過她的手背,有些痒痒的。

  「用力點。」周顯恩偏過頭,不冷不淡地開口。

  謝寧手指一僵,眉尖緊蹙,復又將力道加重了些。

  周顯恩低低地「嘶」了一聲,謝寧正要收回手,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驚得睜大了眼,卻只見周顯恩皺眉瞧著她,鉗制在她腕上的力道不大不小,卻剛好讓她沒法掙脫。

  「個子這么小,勁兒挺大。」他不悅地抿了抿唇,皺眉瞧著她。

  謝寧晃眼看過去,果然見得他白皙的後背上留下來清晰的紅痕。她鬆了松肩頭,小聲地嘀咕:「可是,是將軍說要用勁兒的啊。」

  周顯恩挑了挑眉,眼底浮現一絲戲謔:「哦?原來還是我的錯了?」還未等謝寧回應,他手下用力,就將她拉進了湯池內。

  謝寧只覺得天旋地轉,下意識地低呼出聲,身子被他的手帶著往前傾倒。眼見著就要一頭栽進湯池裡,她慌亂地想抓住些什麼,最後卻是跌坐到了一個有力的臂彎內。

  湯池水花四濺,將謝寧身上的裡衣浸濕,大半的青絲皆垂進水中,像倒進了些許墨汁,隨著水流四散開來。周顯恩的手就環在她的腰肢上,這才沒讓她摔倒。

  謝寧撥開了有些凌亂的頭髮,慌忙地要往旁邊退去,可環住她的手臂如銅牆鐵壁一般,牢牢地將她禁錮在懷中。

  她抬起頭時,眉尖緊蹙,就直直地撞進了周顯恩滿是戲謔的眼裡。清澈的眼瞳里倒映著一個披頭散髮,有些狼狽的女子。

  她和他之間就隔了幾可忽略不計的距離,因著身量的差距,她的頭只到了他的胸膛,那一片裸/露的肌膚就是全然落進了她眼裡,帶著溫泉水的濕氣和男子身上若有若無的氣息。

  「將軍……」謝寧慌亂地移開目光,眼尾泛紅,調子因著氤氳的霧氣而顯得虛浮無力。連帶著她的身子都有些發軟了。

  「怎麼,剛剛不是還跟我犟嘴麼?嗯?」

  見謝寧低著頭,他將身子往她那兒傾斜了幾分,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因為距離太近了,呼出的熱氣就撲在她的額頭。

  謝寧耳垂已然紅透了,面上也熏得紅雲浮動。男子有力的手臂就貼在她的腰上,他發尾的水珠子滴在了她的鼻尖,那灼熱的目光還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她閉上了眼,放軟了姿態:「是謝寧錯了,我不該下手沒輕沒重的。」

  頭頂的周顯恩不冷不淡地「哦」了一聲,可鉗制著她的手臂不僅沒松,反而收緊了幾分,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拉進了懷裡。

  她下意識地想抬手,卻被周顯恩壓制著,若不是他的力道掌握得極好,她的鼻尖就要撞到他的胸膛上了。

  她的裡衣本就被水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若隱若現的曲線。周顯恩又赤/裸著身子,貼得近了,他身上的熱氣就鋪天蓋地將她裹住了。

  謝寧渾身發軟,她本就因著周顯德的事心裡一陣難受。這會兒相當於什麼都沒穿,還被周顯恩直勾勾地瞧著,幾乎快要急得哭出來了。

  周顯恩忽地低下頭,溫熱地手掌將她的右手裹住,抬起來便將她翻了個面,壓在了湯池邊緣的白玉台上。謝寧渾身僵硬著,背靠著冰冷的玉砌,只有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臂還一陣灼熱。

  她眼睫上不知是水霧還是淚珠子,一眨不眨地瞧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周顯恩。她的手還被他緊緊握著。他盯著她瞧了好半晌,就向她的臉緩緩低下了頭。

  謝寧的手腳都被他鉗制著,動彈不得,只能極力地往旁邊偏轉過頭。她不知他想做些什麼,可沒來由地心頭一陣害怕。

  周顯恩的鼻尖險些蹭過她的面頰,捲曲的眼睫顫了顫,最後卻是停在了她的耳畔,勾唇輕笑:「你今日殺人了?」

  謝寧身子一僵,眼帘極慢地抬起,連掙扎都忘了。她瞧著周顯恩戲謔的眼神,喉頭微動,只覺得打濕在脖頸上的水珠都變得像冰渣子一般。

  她只覺得周身熱氣散盡,良久,才勉強扯了扯嘴角:「將軍說笑了,謝寧不敢殺人。」

  周顯恩挑了挑眉,將她的右手抬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看來,人還沒死。」

  謝寧呼吸急促了一瞬,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周顯恩。微張著嘴,卻是半晌開不了口。

  他怎麼會知道她刺傷了周顯德?難道他一直都在,在周顯德要輕薄她時,他一直都在的麼?

  她的腦海里忽地浮現出周顯德的話:「我那二哥,便是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懶得瞧上一眼。」

  她忽地低垂了眼眸,眉尖染上一層哀色。涼意從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將她拖進了冰窟一般。

  周顯恩本還睨眼瞧著她,忽見她慢慢垂下頭,不言不語。之前還會掙扎幾下,這會兒就全然脫了力一般。他有些不耐,伸手拍了拍她的面頰,挑眼問道:「那人對你做了什麼?是沒死透,還是活蹦亂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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