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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寧加快了步子,身後的周顯德還一直站在原地瞧著她的背影。他那個殘廢二哥應該是真的不行,不然怎麼可能放著這麼一個美人不下手?

  周顯恩身子不行,那他就沒什麼顧忌的了。深閨女子寂寞久了就耐不住了,到時候只要他使些手段,這位二嫂嫂自然就會對他投懷送抱了。一想到這兒,他渾身就燥熱了起來,倒三角眼裡滿是貪婪。

  謝寧往院子走著,一路風雪吹得人身上發涼,她莫名覺得脊背一寒,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一般。她又不由自主想起了周顯德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只覺得一陣噁心。

  她往後看了看,沒注意前面的路。再回過頭時晃眼見著個什麼影子,她嚇得往後退了退,鞋底打滑,整個人就跌坐到雪地里。她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後背就撞到竹子上,竹葉尖兒堆滿的雪就齊齊落下來砸到了她頭上。

  謝寧冷得一抖,雪壓在眼睫上,將她都快埋成了一個雪人。她晃了晃腦袋,吐了吐嘴裡的雪,正手忙腳亂地要去掏手帕,卻忽地聽到頭頂細微的響動,餘光一瞥就見得一片暗色的衣角。

  她愣愣地抬起頭,就見得周顯恩坐在輪椅上,彎著腰,雙手疊在胸前擋住了臉。寬大的袖袍垂在輪椅上,肩頭都在不住地聳動,脊背也跟著發顫。

  謝寧一驚,以為他是哪裡不舒服,正要起身,腳下踩著雪一跐溜,又滑了回去。

  噗呲一聲,周顯恩身子一抖,額前的碎發也跟著搖動,喉嚨里不住地發出悶笑。

  他本還笑得壓抑,像天上的星子,零零碎碎的。到後來身子越抖越厲害,透過擋臉的指縫,只見得他上揚的嘴角,眼尾因為笑得太厲害都發紅了。

  謝寧微睜了眼,訥訥地開口:「將軍,你怎麼在這兒?」她的聲音在周顯恩開懷的笑聲里越說越小了。

  周顯恩沒理她,笑得不能自己,那笑聲像是從胸腔中發出來的,有些低悶。好半晌,他才坐直了些,靠在輪椅扶手上,指著她,聲音都笑得發顫:「謝寧,你怎麼這麼笨啊?」

  平地走路也能撞到竹子上,還被雪砸了一身。一想到她剛剛跌坐回去的模樣,他又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謝寧被他笑得脖頸一陣發熱,直熏得她面上都紅了。她慌亂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衫上的雪。聽著周顯恩一直未停的悶笑聲,她沒忍住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她都摔地上了,他竟然還只顧著笑話她。

  奈何她又不敢凶他,只能委屈地扒拉著自己頭上的雪。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失態,膝上的狐裘都落到了地上。唇畔、眼尾、眉梢掛滿了笑。以前都是冷冷地勾了個弧度,瞧著人心底發怵。

  這會兒卻笑得渾身都在顫抖,仿佛他本就該這樣笑,放蕩不羈,肆意張揚,像高高在上的旭日一般。

  周顯恩不知笑了多久,抬起眼時就瞧見謝寧有些委屈的模樣。他睨眼瞧著她,手指輕叩著輪椅,微抬了下巴:「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女朋友摔倒了——

  別人家的男朋友:乖,摔疼了沒?

  直男·大將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傻?

  明天換榜,所以壓了下字數,本來想直接等後天更,想想蒼蠅腿也是肉,還是給大家擺上來了。

  (明天(周四)更新時間推遲到下午三點,以後都是固定在早上九點,比心~)

  第18章 積雪

  積雪將翠竹壓低,只待風一吹就簌簌落下。周顯恩坐在輪椅上,挑眼瞧著謝寧,眼尾笑出的紅痕已經褪去了。他挑了挑眉,手指還叩著輪椅。

  雖然剛剛被他笑得滿臉通紅,謝寧還是聽話地向他那兒挪動步子了。因著落在身上的雪還沒有撣乾淨,發間、領口都還留著些許的積雪。貼著肌膚很快就融化了,被風一吹,就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她以為他多半是想叫她過去好好數落一番。想到自己剛剛確實有些丟人,她也頗有幾分侷促,低垂了眼帘,避開了他的目光。

  周顯恩身子往前傾了幾分,身上的狐裘大氅被他壓住了些。他漫不經心地道:「剛剛還盯著我瞧,這會兒我人都湊到你跟前了,低著頭作甚?」

  謝寧抬起眼帘,脖頸里的熱氣騰地一下又冒了起來,她連忙搖了搖頭:「是謝寧冒犯了。」

  雖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可實際也只勉強算個能說上幾句話的人罷了。只是她從未見過他笑得如此失態,倒是讓她無端端想起了些什麼,覺得他這樣笑起來很熟悉,像在哪兒見過一般。

  她想了想,也許是哪一年他凱旋時,她混在夾道歡迎的百姓里遠遠瞧過他一眼。

  水珠子滑過脖頸,激得謝寧回過神來。只見周顯恩往後靠了靠,嘴角勾著一絲笑,卻顯得有些冷:「沒人告訴過你,我患了什麼病麼?」

  謝寧疑惑地瞧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她只知道他是腿疾,因著在戰場上落下的病根。難道他還有什麼病症?

  他臉上的笑意更甚,語氣像是在說玩笑話一般,聲音卻陰沉了幾分:「我一笑,就是耐不住想要殺人。」

  謝寧一驚,微張了嘴。單薄的身子就攏在被雪水打濕的百褶斗篷下,眼睫上的雪融化,掛成了水珠子,一眨眼就順著面頰流下去。神情有些發愣,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般。

  「將軍說笑了。」良久,她才轉過目光,輕聲開口。他並非那樣嗜血之人,這一點,她是從不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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