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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卻迥然不同。

  起初穆逸舟還克制自持,待酒過幾巡,那眼神就藏不住了。

  遲鈍如滿腹心思撲在代碼上的某些男程式設計師,都能看得出穆逸舟對童溪的特別,哪怕兩人言語如常,那不時瞥過去的眼神,自然流露的照顧,乃至不時傾身過去咬耳朵的低聲交談,無不彰顯一個事實——

  平時清冷持重、禁慾如和尚的穆總,對這位童溪有賊心。

  絕對就是那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同事們八卦的念頭心照不宣,多半都暗自祝福,唯有陳漪例外。

  得知韓懷公要為穆逸舟慶生時,陳漪其實很高興。畢竟這種場合比團建還要輕鬆,平常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的男女們聚在轟趴館,吃飯喝酒打遊戲唱歌,昏暗的燈光聲色是滋生曖昧最好的場合。

  而她這些年走過來,對這種場合駕輕就熟。

  工作場合里的穆逸舟豎著銅牆鐵壁,理智地隔絕所有女人的曖昧接觸,讓她無從下手,屢屢碰壁,酒後的場合里卻未必。

  陳漪甚至已想好了如何敬酒,怎樣唱歌,在這樣的氛圍里堂而皇之地釋放魅力。

  但凡男人,尤其是酒醉的男人,誰能抵得住美□□惑?

  穆逸舟雖清冷如高嶺之花,卻不是不解風情,酒是最好的遮臉薄紗,能令人放肆曖昧,哪怕今晚拿不下他,讓他記住這一夜的風情也是好的。按照韓懷公的安排通知過同事們後,陳漪今早特地在裡面穿了身性感裙裝,下班前又躲到洗手間認真補了個妝,只待今晚。

  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個童溪。

  自從她被韓懷公帶進來,穆逸舟的心思就明顯被勾走了。

  陳漪看著斜對面的童溪,幾乎氣結——公司為穆總慶生,她來搗什麼亂?但心裡再怎麼酸,陳漪也得忍著,不敢流露,畢竟韓懷公就坐在旁邊,上回在竹里酒店的警告言猶在耳,陳漪沒喝多少酒,理智還在。

  晚飯結束,服務生端來蛋糕,穆逸舟親手切開。

  一群人哄哄鬧鬧地吃蛋糕,有人去打撞球,也有人在隔壁屋子唱歌。

  穆逸舟去唱歌了,帶著童溪。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低醇如磁石打磨,喝酒後不像平常克制自持,唱起情歌能勾魂。歲月打磨之後,當初驕傲張揚的少年也收斂了鋒芒,內斂的情緒在眼底翻湧,目光相接時,誘人深陷。

  童溪已有很久沒聽他唱歌,往事遠去,眼裡只剩這個男人。

  一曲唱完,同事們捧場地搖鈴歡呼。

  穆逸舟朝童溪走過來,落座時身體微晃了晃,童溪怕他喝醉摔著,忙伸手去扶住。他的襯衫袖子卷到了肘彎,酒後手臂很熱,順著她的攙扶往這邊靠過來,隔著單薄的上衣,身體的溫度清晰傳來。

  童溪慌忙鬆手,卻反被穆逸舟牢牢握住。

  光線昏暗,他靠得很近,泓邃深沉的眼睛裡有她的倒影,炙熱的鼻息落在她臉上,已經聞不出酒味了,只剩他的氣息。童溪微薄的酒意被勾起,胸腔里砰砰亂跳,嘴唇都乾燥了似的,強忍著沒去舔。

  穆逸舟胸膛靠在她肩上,湊得更近,那一瞬目光迷離。

  酒意到了最濃處,眼底深沉得如化不開的墨。

  下一首歌的前奏響起,是首搖滾,玩high的同事搶了麥,跟著節奏亂吼。

  吼聲震得神智稍微清明,殘存的理智提醒著周圍還有旁人,雖氣氛曖昧,卻眾目睽睽。

  穆逸舟喉結滾了下,嘴唇微張了張,到底克制住了。

  他艱難地退開,靠著沙發喘了口氣,左手取了酒杯,猛灌兩口,壓下叫囂著衝擊理智的躁意。右手卻緊緊握著童溪,藏在兩人並肩而坐的陰影里,指腹重重摩挲。

  童溪試著掙扎了下,徒勞無功。

  -

  結束時是夜裡一點。

  這座轟趴館裡也有住處,幾位喝多的男同事懶得回家,直接留宿在這裡。

  幾個女生都是單身,韓懷公不放心,也安排她們留住。

  穆逸舟的理智卻強大無比,即使被灌了許多酒,依舊清醒的堅持要回住處。好在他住得離童溪很近,來時又是坐韓懷公的車,沒開自己的,韓懷公叫了司機,先將兩人送到楓華小區,再回自家。

  夜已經很深了,明月高懸,鋪泄的銀輝照出滿地樹影。

  穆逸舟喝的不少,被風一吹,走路有點晃。

  童溪扶著他,駁回了穆逸舟想送她回家的提議,強行拽著他先回住處。怕他酒後出岔子,一直送到門口,才叮囑,「進屋後早點睡,別亂折騰。」

  「好。」穆逸舟借酒圈著她肩膀,又說:「我送你回去。」

  在公司里挑著大梁,跟韓懷公率眾衝殺的穆總,這會兒卻有點孩子氣,黏糊著不肯放手。

  童溪被他逗笑,幫他掏出鑰匙,「就幾步路,不用送了,快進去休息。」

  說完,掰開他的手,轉身打算離開。

  穆逸舟這會兒確實醉了,原本緊握的手中落空,心裡一緊,也不知是害怕什麼,下意識伸手握緊她手腕,用力拽到懷裡,而後踉蹌兩步,推著她抵在門上,拿懷抱緊緊困住。

  纖瘦的身體重回懷中,穆逸舟緊抱著她,手臂極為用力,怕她再溜走似的。

  他的嗓音有點啞,「童童——」

  童溪被他這舉動搞得莫名其妙,也不敢亂動,只低聲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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