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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對方是要引我們來,我們怎能不理呢?走吧,等下趟跟王更一起來。」

  小店的門已經關上,王更跟王叔兩個人對桌而坐,手一抬便將面前的一盅白酒一飲而盡,眼見王叔也要跟上,直接伸手攔住,「行了老頭,別以為是陪我喝吳姨就不管。直說吧,法器是怎麼回事。」

  「白天我有意沒說,其實王尋失蹤前出現的那次是帶著法器回來的。」

  王更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是平靜地夾了口小菜兒,「你瞞不了他們兩。」

  王叔小抿了一口皺著鼻子回味了一番,「我知道。尤其是你們那個副隊,他問出這問題就說明心裡多少已經有譜了。只是我覺得有些事,你需要先知道。如今的王家即便不復當年風光,但鎮族法器桃枝石筆卻仍是圈裡不可小覷的存在,桃枝石筆以和田青玉為杆兒桃木細枝為頭兒,一直由歷代家主所持。但當年王尋回來時隨身的法器偏偏是一桃木桿兒白玉頭兒的筆器,我雖然沒見過具體樣子,但是能讓族裡長老全部出動,甚至家主也要出面說服,我想,恐怕不僅僅是大家說的要脫離家族這麼簡單吧。」

  「我雖然知道鎮族法器是一支桃枝石筆,但我從沒見過也不知道它的具體作用。」

  王叔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當年要是沒腦抽斷絕關係,現在恐怕早知道了!」

  王更沒搭腔,一粒接一粒地往嘴裡夾著花生米,即便快二十年過去了,他仍舊不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有什麼錯。

  王叔無奈,從王更筷子下抽出了花生米的碟子,「少吃點兒,別大晚上的脹胃。」

  「我在等你接著說。」

  「嘿,你小子……是,這些年我是有專門留意過,可說來也奇怪,四十年過去了,我既沒聽說過王尋的蹤跡,也沒聽說過那支異曲同工的筆器出現,就好像所有的人事都隨著當年那天,一起失蹤了。」

  「說來說去,我還是要回去問王恆桃枝石筆是做什麼用的?」

  「混小子,就算不是家主那也是你舅舅,有你這麼直呼其名的嗎?你問了那老小子也不會告訴你的,除非你接任家主,不然你沒資格知道這個。」

  王更嗤之以鼻,「什麼年代了,真當天底下有瞞得住的事兒?」

  「瞞不瞞得住另說,倒是你們那個杜副隊,你注意著點兒,修為奇怪得很。」

  王更不以為然,「只要不擋我,我懶得管別人怎樣。」

  「真不知道你這心眼怎麼隨著年紀越長越缺了!」

  那頭王更被王叔一句「沒資格知道」懟了回去,這頭杜何倒是一點兒不落地全力給晏離做著科普。

  晏離聽得直點頭,「也就是說,王家的桃枝石筆,在王家以水為媒的藉助下,是可以直接困煞縛靈的是嗎?」

  第13章 第十三章

  杜何道,「桃枝石筆無需設陣,自身即可完成困煞縛靈。不過,船上的那個縛靈陣本就是故意留的,對方不可能將法器留在原處,自然需要藉助法器留個陣,但是若是桃枝石筆留下的陣,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痕跡便不全了。所以真正留下縛靈陣的法器,應該是跟桃枝石筆有同源之效的法器。」

  「那有沒有可能畫陣的人故意畫的殘陣?「

  「一開始就是殘陣的話,是困不了鬼煞的。「

  「既然殘陣困不住,那為何剛才還有那許多的……」

  「若一開始便是殘陣,什麼鬼煞都束不住,可若陣是在過程中慢慢消失,因為法器的加持,低階的鬼煞也是很難走出的。剛才之所以那麼順利也是這個原因。那些鬼煞其實只是走不出殘陣的那小部分,大部分早在昨日王哥在的時候被那個突然出現的力量解決了。」

  「解決?難道說,那個人不是把那些鬼煞收回,而是直接消滅了?」

  「昨天並沒有法器出現的痕跡,除了消滅沒有其他途徑。」

  「那……」晏離一副欲言又止,「你剛才用的也是法器?」

  杜何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信封,「算是吧。」說著隨手扔給晏離,晏離慌裡慌張地伸手堪堪接住,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卻發現信封輕得感覺不到任何重量,捏一捏又能感受到「劍穗」的形狀,小心的試探著搖了搖,也是一點兒聲響也無,這才吐出了一口氣,「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這麼隨意。」

  杜何一伸胳膊搭著晏離肩,還是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杜哥講堂現在繼續開講,小孩兒仔細聽講,法器之所以稱為器,代表著它是被使用的而不是被上供的,你對你天天用的門鑰匙能有多慎重?」

  「鑰匙丟了能再配,法器可不能丟。」晏離不敢大聲反駁,卻忍不住小聲嘟囔。

  「嘿呦~小孩兒長進了哈,學會還嘴了!」

  「我不……」

  「繼續繼續……我就說我這麼利落的嘴皮子怎麼著也不可能帶出個悶葫蘆啊!」

  「什麼都能說嗎?」

  「能說能說。」

  緊接著兩人同時出聲道,「杜哥的媒介體究竟是什麼?」

  「然而我可以選擇不答。」

  晏離聳了聳肩,似乎早預料到了這個回答,攥著信封看了一眼杜何,「這個法器叫什麼?」

  杜何雙眉一挑,抬手揉亂了晏離的頭髮,邊說邊往前走,「沒名字。小孩兒取一個吧。」

  「啊……」晏離根本無法理解一個人得多麼不在意才會連自己使用的法器都不取名字,「那……叫『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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