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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爾布加站在掛毯前,語氣悲哀道:“他竟然背著我去接濟那個逆子……是的,我一開始就該知道的,阿爾法德,他和那個逆子一樣,他們是一樣的……”

  她好像對布萊克家近代出現了這麼多不主流的成員感到茫然,燒毀了阿爾法德·布萊克的名字之後就愣在了那裡。

  雷古勒斯站在斜角處看著這一幕,那張屬於榮耀的掛毯在此刻的他眼中可真是傷痕累累。

  沃爾布加再刻薄,再偏執,她也是個女人,是個母親。先是兒子和她大吵一架徹底離家出走,再是兄弟違背她的意願接濟被逐出家族的逆子,她感到自己連神經都脆弱起來了。

  她轉過身,抬眼的瞬間看見了站在那裡的雷古勒斯。

  她重新擺出了優雅高貴的姿態,半點之前被傷透心的模樣都沒有。

  “你要引以為戒,雷爾。”沃爾布加極力隱忍掩藏,但語氣里還是暴露了一些她的茫然和不安,“你是這個家最後也是最大的希望了。”

  雷古勒斯站在那動都沒動一下:“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媽媽。”

  沃爾布加蒼白地笑了笑說:“很好,這樣就很好。”她發完最後一個音節,像個幽靈一樣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她的臥室。

  雷古勒斯走到家族掛毯之前,看著上面被燒毀的空洞,某些時候他甚至會對那些被燒掉名字的人感到羨慕。

  母親看似絕情地逐出了自己的長子和兄弟,可在另一方面來看,她是徹底把阿爾法德舅舅推給了西里斯。

  這樣一來,被逐出家族的西里斯就不孤單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和他站在同一陣線的親人,他們這些人不能聯繫和照顧西里斯,但阿爾法德舅舅今後就是西里斯名正言順的監護人了。西里斯在舅舅去世之後,甚至還可以繼承對方的遺產,不用擔心未來的生活問題。

  沃爾布加無法接受他們這類人存在於布萊克家族,但她也沒有人們想像中那樣絕情到毫無人性的地步。她用一種最體面最無可爭議的方式為她不能接受的家人們選擇了一條路。

  這大概就是布萊克們最彆扭的地方。沃爾布加絕不希望自己的心情被人得知,她大概寧願人們覺得她無情無義,是個可怕極端的純血女巫。

  但現實是,作為母親,對理念不合的兒子,註定會給家族和給他自己惹上麻煩的兒子,她已經做了她可以做的所有。

  從此以後,他們將徹底劃清界限,不管她是活著還是死了,哪怕變成一幅畫像,也永遠不會再對那個孩子展露任何仁慈。她所有的仁慈都付出在了今天,付出在了此刻,自此以後,他就只是她口中那個由她生下的孽種,毀了布萊克家優良傳統的逆子。

  九月一日,霍格沃茨開學日,沃爾布加和奧萊恩送雷古勒斯到九又四分之三車站。

  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分別之前遇見了有說有笑走來的西里斯和詹姆·波特。

  西里斯遠遠看見他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只看了他們一眼就收回視線擠進了火車,雷古勒斯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平靜地和父母道別:“再見,爸爸,媽媽。”

  沃爾布加彎下腰,帶著黑色天鵝絨手套的手輕撫過雷古勒斯的面頰,她灰色的眼睛緊盯著自己唯一剩下的兒子,珍重地說:“再見,雷爾,不要忘記我對你說的話。”

  雷古勒斯闔了闔眼,心想,我不會忘記的。

  畢竟現在還能聽你說這些話,給予你回應的,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雷古勒斯抬腳離開,他上了火車,在火車車廂里換上了校袍,並別上了暑假寄來的級長徽章。

  他坐在級長專屬的火車包廂里,萊姆斯·盧平作為六年級的級長同樣也坐在這裡面。

  兩人對視了一瞬,又飛快地各自閃開,雷古勒斯沒有和他交談的想法,盧平顯然也是。他很快找了個藉口出去巡邏了,其他學院的級長們見此也陸續找了理由離開。

  當車廂里只剩下斯萊特林的級長們時,麗塔·萊斯特蘭奇笑著開口道:“我聽說暑假在你們家舉行了一個秘密的聚會,那位大人特地面見了你,這對暑假裡接連逐出兩個人的布萊克家族可真是及時雨,你說對不對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沒說話,但笑了一下,好像在附和萊斯特蘭奇的話一樣。

  麗塔說得倒也沒錯,那的確算是個及時雨,是布萊克家族站在風口浪尖和流言中心的及時雨。他的出現和他對雷古勒斯本人的面見是一種恩賜,讓飽受非議的布萊克家族重新穩定下來。

  雖然雷古勒斯對那個人以及復興純血的想法早已改變,在真正見到了對方之後也再次加深了要改變的決心,但在他看來,對方還是有可以利用之處的。

  利用黑魔王,在恰當的時候為家族帶來好處,在不恰當的時候反叛,雷古勒斯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如果被人得知,那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還好,不會有人知道。

  雷古勒斯壓下了嘴角的弧度,站起身打算離開包廂,但包廂門也在那一刻打開。

  海倫娜的臉出現在包廂外面,她皺著眉,有點煩惱地說:“……格蘭芬多的人在斯萊特林車廂里打起來了,我想你們應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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