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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形勢再度扭轉,濟北國兵馬重現了凌晨時的潰退,殿後的沛王見勢不妙,亦退回滎陽城鄭

  明光道卻是有備而來,只聽一聲巨響,細作將滎陽城的正門被炸塌一半,軍士們一擁而入,殺進城中,諸侯兵馬只得從各處門中倉皇逃離。

  我無心戀戰,騎著馬四處奔尋,直到看見曹叔。

  他坐在一輛馬車上,由老張陪伴著,面容和身形較上回所見已經瘦削了許多,只有一雙眼睛仍然矍鑠。

  見我匆匆忙忙地趕到面前,曹叔看著我,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卻嘆了口氣。

  「你祖父從前常你性情如此,定然是做不成大家閨秀。」他緩緩道,「從前我是不信,現在信了。」

  我望著他,鼻子忽而一酸,上前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曹叔得了我的信之後,和曹麟率兵日夜兼程,一路從彭城趕到了簇。

  這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

  我給他傳書的時候,只想著讓他收復蔣亢留下攤子,斷然不曾想他竟會派兵來幫忙,並且還是親自千里迢迢跑過來。

  我哭過一陣之後,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趕緊問道:「他們你得了病?現下覺得如何?」

  「不過病罷了,」曹叔道,「你上次來信,秦王那馬車舒適無匹,他病得將死也仍可從居庸坐到燕國。阿麟便照著這啟發,也給我做了一輛。」

  我看了看他襯馬車,的確頗是結實。

  「果真無礙?」我不放心地問道。

  「我那些消息,都是為了蒙蔽蔣亢罷了。」曹叔意味深長,「若不做得真些,他豈會相信?我等又怎好趁他鬆懈事做下許多手腳?」

  我聽得這話,又看他模樣,確實仍舊精神得很,不由破涕為笑。

  不過我仍然憋了許多的事要問他,正待開口,曹叔似看穿了我的心思,擺擺手:「當下戰事仍酣,待一切完畢之後,我自會告知你。」

  我知道他性情,只得應下,把話咽回去。

  曹叔撫撫我的頭髮,將我放開,轉頭對老張道:「此戰我等雖初勝,卻不過一時之利。論人多勢眾,諸侯兵馬仍在我等之上,接下來如何行事還須計議。東平國兵馬當下是何人率領?」

  老張道:「東平王將大將薛尚拘押在索邑獄中,當下由他親自率領。」

  「哦?」曹叔訝然,「他現在何處?」

  老張隨即看向旁邊的一個軍士。

  那軍士忙上前稟道:「先生,在下方才去請東平王,未見其蹤影。據東平國的將士,他往滎陽城中捉拿大長公主去了。」

  大長公主?

  我看著那軍士,心忽而提起。

  第368章 追捕(下)

  「大長公主在滎陽城中?」我問道。

  軍士道:「在下也不知,只知東平王率著兵馬過去了。」

  我不由皺眉。

  司馬斂一直想為東平王尋仇尋仇,對大長公主深惡痛絕,若大長公主落在他的手上,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曹叔,」我即刻向曹叔道,「司馬斂反覆無常,任性妄為,不可由著他胡來。」

  曹叔看著我,道:「你要去救那大長公主?」

  我頷首:「正是。」

  「為了桓皙?」

  我訕訕,應一聲。

  「霓生,」曹叔的目光意味深長,「據我所知,你今日之處境,她居功甚偉。你就算救下她,以她的性情,恐怕也不會對你有所感激。」

  此言是實情,我心底嘆口氣。

  「雖如此,她如何看我是她的事,我卻不可置她性命於不顧。」我,「至於她犯下的過錯,我自會與她計較,不過不在此時。」

  曹叔沒有反對,少頃,讓老張給我安排人手,隨我去尋大長公主。

  「快去快回。」他溫聲對我道,「若遇不順,萬不可逞強。」

  我笑了笑,道:「我知曉。」

  罷,我與曹叔暫別,領著一行人馬直奔滎陽而去。

  曹叔雖未親自上場拼殺,但論兵法,濟北王和沛王皆不是敵手。明光道一鼓作氣,將濟北王和沛王的陣仗衝擊得支離破碎,連滎陽城也保不住,棄城而逃。

  大長公主自不會逃到滎陽城裡乖乖束手就擒,想要阻止她落在司馬斂手裡,最好的辦法便是先找到司馬斂。

  據我推測,大長公主身邊的護衛都騎馬。司馬斂要親自捉拿她,自也不會帶著拖沓的步卒。他身邊只有三百騎卒,故而我帶上了五百騎卒,對付他,綽綽有餘。

  我領著人一路打探,跑出十餘里,卻遇上了呂稷。

  「濟北王與大長公主一道逃走了!」他,「我等追索大半日,方才知曉他們往北邊去了。司馬斂先我等一步,追在了後面!」

  北邊?我聽得這話,倏而瞭然。

  從前大長公主和桓氏一家到滎陽來,每次必往四野中狩獵,滎陽周遭方圓百里,唯北邊荒坡野地甚多,林木茂密,野獸繁盛。大長公主和桓肅十分喜歡這個地方,為了保住這狩獵之趣,大長公主還特地下令,不許當地官民北面開荒,曾一度惹得怨聲載道。

  我又向呂稷問了些話,不再耽擱,與他合兵追趕。

  因得大長公主從前那護林養獸之策,簇村落稀少,道路也不似別處那樣筆直,而是似園林一般,為了增加趣味,開闢出諸多深入樹林的彎曲徑,互相連接,四通八達。若非熟悉的人,甚至時常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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