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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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志標被送到醫院之後又住了兩天,他這是舊傷未好又添心傷,萎靡不振的樣子跟個行屍走肉似的。

  何勇子不知道他爸當了十幾年的大傻帽,還以為他是放不下何秋水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回到家也來氣了,第一次指著他爸罵他沒出息,不是個男人,拿得起放不下。

  被兒子罵了一次狠的,何志標總算也清醒了,不是他的女兒也好啊,最少他沒有做那些對不起楚紅的事,從頭到尾都是給人陷害了。

  換個角度去想,還相當於甩掉了一個思想包袱。

  反正婚也離了,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想通了的何志標又精神了,下一場趕集還早早跟兒子上了鎮,要去口口香小吃店幫忙。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得到女兒的原諒。

  何佩兒今天剛開店門就收到了郵遞員送過來的電報,還是大表哥發過來的,上面的內容很簡短,讓她安排大表嫂跟小寶進城,肖小娟檢查出來有身孕了。

  這件事情簡直讓人又驚又喜,也不知道娟子姐有沒有向田家報喜。

  想到這裡何佩兒讓小表哥去一趟鎮辦公室,看看田家知不知道娟子姐懷孕的事,再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麼別的安排。

  肖少平也高興應了一聲就跑了,其他人笑著恭喜了一下胡翠英之後也開始幹活做生意。

  肖小娟懷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何佩兒高興之餘,心裡又有些失落,要知道她肚子裡面還沒有貨呢。

  將夏麟推到店後面的林子裡,何佩兒一路都沉默著。

  她情緒的變動夏麟怎麼會感覺不到,被推到草堆邊後拉著她的手讓她來到了自己面前。

  「怎麼?羨慕人家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結婚都一年了呢。」何佩兒不高興的翹嘴,說完瞪了夏麟一眼又低下了頭。

  她的樣子夏麟覺得好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很快就會有了,想要多少個都可以生。」

  盡畫這些大餅來安慰她,何佩兒不悅的拍掉他的手,「行了,有二個三個就可以了,要那麼多幹嘛,你還當我是豬啊!」

  女人現在是心情不好,說啥都不開心,夏麟沒有再談這事,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腿上,扣著她的腦袋就吻了上去。

  不管什麼時候她給自己的感覺都是甜的,夏麟食髓知味,狠狠抵舔著她的唇瓣,又頂開貝齒到裡面去掃蕩。

  哄不了自己就用這方式來補償,何佩兒心裡的悶氣也暫時消了吧,摟著他的脖子也狠狠的去回應。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直到聽到一兩聲假咳何佩兒才像受了啥刺激一樣從夏麟身上彈下來。

  「佩兒啊,你爸來了。」周家大嫂在後門口叫了一聲,完了就直接回屋裡去了。

  她是真不想打擾兩個年青人戀愛,要怪就怪她那個沒出息的爹,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跑過來。

  不過現在的年青人膽兒真是太肥了,想當年他們年輕那會,摸個手都要等到新婚之夜呢。

  「我先進去了,一會小寶回來了我讓他過來陪你。」何佩兒紅著臉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完了還去幫夏大帥哥也理了一下,他這頭髮有些長了,晚點得找個時間去剪剪。

  女人的嘴唇上還有一些水渣,在陽光下就像是雨後的紅櫻桃,夏麟用手指去幫她擦了一下,輕聲道,「快去吧。」

  何佩兒應了一聲離去,走到門邊又回頭看了一眼。

  夏麟也一直在看著她的背影,見她回頭還勾著嘴角笑了一下。

  唉啊,夏大帥哥的笑容真是讓人心醉,看多久都不膩,明明都相處一年了,感覺還跟剛開始談戀愛一樣。

  兩人心裡各種柔情蜜意,而不遠處躲在草堆里待了一夜的吳從軍內心已經妒嫉得想要發狂。

  他的工作沒了,家也毀了,行賄罪基本也快要坐實了,金額不大,五年以下罪行聽天由命。

  等服刑出來,他吳從軍就成了受人唾棄的泥腿子,家裡還有個死皮賴臉的二混子,帶著兩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這種日子想想就會讓人崩潰,可現在看看何佩兒,不光混得風生水起,聽聞他們的生意還發展到城裡去了,他就說最近怎麼沒有看見她大表哥跟表姐,原來另有出路。

  想想當初,她還是家裡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現在不光有生意,還有一個恩愛有加的男人,這種事情想想就讓人發瘋。

  如果當年她跟自己走了,這一切全都將會屬於自己。

  妒忌和不甘充斥著吳從軍的大腦,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慢慢從草堆里爬了出來。

  店面後邊這個小樹林子很少有人會過來,後邊傳來一些輕微的響動夏麟也感覺到了,正想回頭看一眼,就聽咚的一聲響,一顆石子從他頭頂飛過,掉進了河裡。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夏麟的心裡升起,他正欲開口叫人,身後就竄出了一陣風,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襲擊了他的後背跟輪椅,那速度之快,他甚至來不及回頭,整個身子就跟著輪椅直接往河裡沖。

  等他的手再次接觸到地面,身處的位置已經是河底。

  而此時的何佩兒正在灶上準備開火了,何志標坐在小凳子上劃著名火柴引燃一些乾草和木塊,腆著臉在這裡非要幫忙。

  自己這個包子爹跑過來還非說要幫她,何佩兒也是無言,他死皮賴臉的要幫忙,勸不走總不能拿棍子打他出去吧。

  不過出了之前那件事他也是可憐,知道何秋水並不是他的種,何佩兒心裡好受了一點,好歹自己沒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佩兒,這灶是燒煤的吧。煤碳在那呢?我好下灶了。」

  何志標看著女兒傻笑,他手上的石膏還沒有拆,做事還是單手操作,有些不方便。

  何佩兒見他這個樣子倒是放下了手上的活,正想去將那袋子煤扲過來,心裡突然就跳了一下,整個人都僵了。

  「我好像聽到夏麟在叫我……」何佩兒喃喃說了一句,目光望了一眼後門,撒開腿就往後面跑。

  她心裡這種感覺很熟悉,不安加恐懼,就跟當年小寶出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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