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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惹火了負其傑,負品崎暗叫不妙。

  「好了,你再多說也沒有用,如果他會受教,他早受教了,哪會等到現在,淪落到被我這個外人整。」錢織心端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相當不以為然的涼涼開口。

  負品崎生氣地瞪著錢織心,可惜錢織心不痛不癢,所以根本不理他。

  「現在什麼都談好了,那你們可以滾了,你們在這實在嚴重傷害我的眼睛,我不想見到你們。」

  「品崎,你先離開,我有點事還要和錢小姐商量。」

  聞言,負品崎如釋重負,要不是礙於他大哥沒開口,他早就溜了,哪還能留到現在。

  「那我先走了。」負品崎離去前,不甘心地對錢織心做了個鬼臉。

  錢織心也不甘示弱的回了個更丑的鬼臉,當場把負品崎比了下去。

  負品崎為之氣結,憤然地甩身走人。

  「嘿嘿!想和我斗?!哼!門兒都沒有!」錢織心昂高下巴,紅唇勾起得意洋洋的弧度。

  連做鬼臉都輸她,真是夠笨了!她嘲弄地心忖。

  「-真像小孩子。」負其傑俊爾的臉龐揚起一抹淡笑。

  「還好。」她斜睨向他,「你想跟我談什麼?」

  「老實對我說,-對那天的事,是不是還很在意?」

  聞言,錢織心愣了下,一改之前的俏麗,立刻像受到攻擊的刺蝟,張滿全身的刺,目光冷然地瞪著負其傑。

  「你沒事問這個做什麼?」她口氣低冷地質問。

  「-後來沒再提起,我以為-不在乎了。」

  「我不再提起是因為你的態度沒法讓我再提起,這不代表我不在乎。」

  「我曾想給-補償,是-自己不要的。」這點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她會高高興興的把錢收下,可是她沒有,他甚至派人把錢匯進她的戶頭,隔了一天,她立刻把那筆錢領出來還他,一毛都沒拿。

  「補償?」她嗤笑了下,「你以為一些錢就彌補得了?」

  「我們以前也談論過這個話題,我不以為錢解決不了那天的事,是-固執。」

  俏臉覆上一層冷漠,她面無表情地瞅著他,「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談那天的事,你不該還是這種態度,因為這絕對談不出個完美的結論,要是你根本沒解決的誠意,請你從此之後不要再提起那件事。」

  「我本來就很有誠心解決,是-一直不肯接受我的歉意罷了,要換作是其它女人,早捧著錢開開心心的過活了,不會有人像-這麼固執的。」

  「因為你遇到的,全都是死要錢的女人。」

  「我以為-才配稱得上是死要錢。」

  錢織心為之語塞,支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毫無說服力的話,「我是看情形、看心情死要錢的,不是從頭到尾不分場合死要錢。」

  負其傑挑了挑濃眉,唇邊揚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你不信?」她理不直氣不壯地質問。

  他的確不信,更覺得從她口中聽到這句話,感到十分的可笑,只是……她的舉動卻讓他不得不重新打量她的為人。

  「你,」癟著小嘴,錢織心氣鼓著雙頰生氣地瞪著他,「好,就算我死要錢又如何,礙著你了嗎?我又不偷不搶,你管我是不是死要錢。」

  「我希望-是真的死要錢,這樣我才能解決那件事,可惜-並非真的死要錢。」黑眸緊盯著她,像是要看透她似的,直瞅著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一顰一笑皆不放過。

  她愛錢是有原則的,並非那種為了錢可以犧牲一的人?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他對她的為人愈來愈感到好奇,因此一有機會就開始觀察她,不管何時何地,她所表現出的行為就是對錢財的錙銖必較。

  可的確如她所言,她所計較的都是該計較的,而非故意無理取鬧的胡亂計較,只是很多人對小錢沒計較那麼多,因此才突顯出她似乎非常的市儈,是世俗的眼光誤會了她……

  「我有我要錢的原則,我只要我要得起的錢;至於我要不起的,我不會去強求,也不會去拿。」

  「-該拿的,因為-付出了,-拿了是合情合理。」

  「夠了,我不想再提那件事,每次一提到那件事,我都覺得難堪極了,你非得一再提起嗎?難道你還這麼眷戀我的身體?」她為此氣惱不已。

  「那晚我醉了不是嗎?」

  美眸倏地-緊,「你想告訴我,你根本記不得那夜發生的事?」換言之,他的意思是,那一夜的事很有可能是她自己杜撰的?!

  滑膩的觸感……甜美的唇瓣……低柔的嬌吟……一幕幕旖旎的鏡頭飛快地從負其傑的腦海里急竄而過,喉頭為此一緊,呼吸也立即急促起來,只是他掩飾的很好,並未讓錢織心發現他的異樣。

  沉默片刻,他點下了頭。

  見狀,一把熊熊的怒火從錢織心的心底直往外竄燒,她委屈地泛紅了眼眶,咬緊下唇,憤恨地怒視著負其傑,再次決定把他恨到底。

  「滾!」她厲聲地下達逐客令,「我不想看見你,你立刻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無預警的,她故作堅強的模樣,竟在他一向平靜的心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對於這種不曾有過的心情,他感到萬分陌生,不知該如何反應。

  「走啊!你還不走杵在那做什麼?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快離開這裡!」見他文風不動,錢織心更加火大,要不是礙於身上有傷,她早就下床去推他了。

  負其傑非但沒離去,反而邁開腳步走到她身邊。

  「你想幹什麼?!」她口氣惡劣地低吼著,「離我遠一點!」這個混帳,叫他走不走,反而還離她愈近,他分明是故意想讓她氣死的,過分!

  負其傑沒理會她的叫囂,甚至還朝她伸出手──

  「姓負的,我──」錢織心正打算扯開嗓子破口大罵時,才慢半拍的發現,他不是要碰她,只是要按下她身旁的呼叫鈴,本來已經打算脫口而出的斥罵,在看清他的舉動後,整個倒咽了回去,差點沒被那口氣梗死。

  「-的點滴沒了。」負其傑睇著她,不疾不徐地說道。

  她惱怒地白了他一眼,努力順著自己的氣,懷疑他是故意造成她的錯覺。

  「我走了。」旋過身,一抹笑意爬上他的臉龐,負其傑噙著愉悅的笑容,開懷的離去。 「我要你抱我進去。」錢織心巧笑倩兮地對負品崎說道。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負品崎一早就被他大哥逼去醫院接錢織心回他們家住。從他到醫院開始,錢織心就不斷指使他做東做西,果真完完全全把他當成個奴隸來對待,差點沒氣死他。

  「-又不是我的新娘子,我抱-進我家幹嘛?」負品崎一臉臭臭地反駁。

  「說的也是。」這次算他有理,錢織心難得的放了他一馬,「那就推我進去吧,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們為我準備的房間是什麼樣子。」

  有錢人住的豪華大別墅耶!比她家大上十倍以上,她窮極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一棟房子,這次有機會在這住一陣子,她若不好好享受一下,她就是個大笨蛋。

  「房間不都是那樣,有什麼好看的。」負品崎撇撇嘴咕噥著,但還是依言推她進門,「我大哥說依-的身體狀況不適合走動,因此特地在一樓安排一間房間,方便-移動。」

  「嗯,我知道了。」她點點頭,負其傑做事一向細心,這點她在他公司上班時,早就知道了。

  「喏,這就是-的房間。」在負品崎推開房門的那一-那,錢織心的眼睛立刻就「當」的一聲,呈現十萬瓦燈泡發光狀,目不轉睛地瞪著房間,小手-著嘴巴,久久發不出任何聲音。

  負品崎白了她一眼,「怎樣?看呆了?為了-房裡頭這些東西,天曉得我跑了多少地方才買齊,跑到兩條腿都快斷了。」他以一副「-敢嫌半句就殺了-」的兇惡表情瞪著她。

  「你自個兒去買的?」她納悶地抬頭瞅著他,「這裡不是本來就這個樣子的?」

  「當然不是,我大哥交代一定要我親自去買。」他推著錢織心進入房間,再扶她坐上床。

  錢織心觸摸著雪白的床幔,心中的震撼到現在都還未平息,這個房間的設計是她最喜歡的維多利亞時代裝潢,有浪漫的白紗、蕾絲,精緻的繡花,高貴的鑲金邊白瓷茶具……總而言之,這個房間是她這輩子的夢想!

  她從以前就渴望自己的房間是這個模樣了,只是這得花費不少錢,她狠不下心去買,因此她的房間到現在都是普通的。

  「總裁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設計?」她蹙著秀眉,不解地問道。

  「這還不簡單,請徵信社調查不就知道了,他說-要住在這三個月,我們有愧於-,所以一定要讓-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因此一定要處處滿足-的要求,讓-過著最舒適的生活。」這就苦了他了,他大哥一聲令下,他不敢不從,他可以想像未來三個月里,他的日子有多難熬了……

  聞言,錢織心無語地低下了頭,這是負其傑對她有所虧欠而做的補償,還是為了他弟弟撞傷她的補償?這二種意義不同,他懂嗎?

  「怎麼了?不會感動到想哭吧?」負品崎皺眉瞪著低著頭一語不發的錢織心,口氣稍嫌不耐地問。

  「哭?我為什麼要哭?這是你們應該做的,誰叫你們對不起我。」她倏地抬起頭,抿著紅唇,沒好氣地瞪著他。

  「-……」

  「廢話少說,我有點餓了,去準備一些吃的給找吃吧!」她揮揮手,下達逐客令,「弄好了再叫我。」

  從小到大,沒人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負品崎忍不住又要發難,可是一思及他大哥那足以令人血液凍結的凌厲眼神,他握緊拳頭,深吸了口氣,壓下急欲發火的脾氣問道:「-想吃什麼?」

  「都可以,弄些好吃的來就是了,不過我不吃生食和沙拉,肉類的東西我也不吃,其它大部分都能接受。」

  「嗯,我知道了。」負品崎點點頭,正想邁開腳步離去時,錢織心又喊住了他,「還有什麼事?」

  「不要出去,我想到時就會找你,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否則三個月的期限就往後多延一天。」

  「錢織心,-不要太過分,-總不能叫我這三個月都陪在-身邊,不能有自己的自由吧!」

  「我會給你放假時間,不過不是現在。」

  「我……」

  「好了,快去吧!我好餓。」

  負品崎瞪了她好幾眼,才忿忿地轉身離去。

  錢織心才緩緩地站起身子,吃力地四處移動。她的腳雖有扭傷,但這陣子已復原的差不多,只是除非必要,她還是避免用腳走動,以免讓快好的扭傷又加重。

  只是,她實在忍不住想起身撫摸著這房間的東西,她愛死了這個房間,她看得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名牌中的名牌。換言之,這裡隨便一樣東西,動輒都有數十萬元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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