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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舒唯:「……」

  「再說了。」沈寂撩起眼皮瞧著她,語氣非常一本正經淡漠平靜:「我色我家小媳婦兒,色得光明正大日月可昭,有什麼見不得人。」

  溫舒唯:「……」

  她簡直被這段話里的幾個成語用法和這位大佬義正言辭的不要臉言論給震呆了。她瞠目結舌,卡殼好幾秒才擠出一句話,道:「聽沈隊您這意思,您色得還挺理直氣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沈寂從鼻腔里淡淡哼出個「嗯」。

  溫舒唯眯眼,又隔著棉被踹他一腳。

  這回,沈寂挑挑眉,眼疾手快一把鉗住她裹在被子裡的腳丫,又屈起另一隻胳膊撐住腦袋,手肘很隨意地靠在床頭,低聲威脅:「勸你悠著點兒啊,我這剛瀉火,再給撩起立了別怪我獸性大發。」

  溫舒唯聽了低低「切」一聲,紅著臉蛋兒小聲嘀咕,「少嚇唬我,你才說了不會把我怎麼樣。誰怕你。」

  沈寂眉毛挑得更高,「丫頭,你太年輕了。」

  溫舒唯:?

  溫舒唯一臉茫然,「你想表達什麼?」

  「信不信。」沈寂眯了眯眼睛,低頭貼近,在她嘴角處落下一個輕吻,沉著嗓,啞聲低語:「就算不動真格,我也有幾百種法子讓你明天下不了床。小溫同志,你想不想試試?」

  溫舒唯:「……」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騷男人嘴裡也說不出什么正經話。

  溫舒唯耳根子都燙得快失去知覺了,靜默,決定不再與這位沒臉沒皮的大佬探討這種疑似搞黃色的話題。而是清了清嗓子,換上副正經嚴肅地語氣,道:「言歸正傳,你說吧。」

  沈寂繞起她一縷頭髮絲兒,放在唇邊吻了吻,隨後捏在手裡玩兒。語氣懶洋洋的,「我說什麼。」

  溫舒唯定定神,續道:「你和丁琦提到的那個全球通緝犯『吉拉尼』,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過節,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過不去?」

  話音落地,周圍突的一靜。

  數秒後,

  沈寂盯著她,沉吟道,「你還記不記得,『奇安號』被劫持的事?」

  從對方口中聽見「奇安號」三個字,溫舒唯的面色明顯微變,靜了靜,緩慢點頭,「記得。」她說著頓了下,「當時我也在那艘貨輪上。」

  沈寂沉聲答:「那群海盜的頭子,就叫吉拉尼。」

  「……」

  聽他說完,溫舒唯瞳孔驟然微縮。如今,距離她在亞丁灣遇險一事已過去近五個月,但那噩夢般的數個小時卻猶如夢魘,久久揮之不去,幾次午夜夢回,她醒來後都睡衣濕透心有餘悸。

  短短几秒光景,她腦海中已自動浮現出數道面目猙獰的醜惡身影。

  溫舒唯略皺起眉,飛快在記憶里搜索,忽的,一張臉龐從模糊群像中跳脫出來。那個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身高體型在一眾牛高馬大的海盜里並不出挑,樣貌也不起眼,整副五官里,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他左眼處蓋著一隻黑色眼罩,剩餘完好的那隻右眼,瞳孔是罕見的琥珀色,目光陰沉,殘忍兇狠……

  她脫口而出說:「是那個獨眼怪?」

  沈寂點了下頭,眉宇間蒙上一絲霜色,「對。」

  「居然是他……」像有一股冷風鑽進脖子裡,溫舒唯背上汗毛倒豎,不寒而慄,有些不安又有些疑惑地道,「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鬧出這麼多事?就因為上回勒索中國政府未遂,所以惱羞成怒要報復?」

  沈寂沉聲:「不止這一個原因。」

  溫舒唯狐疑:「還因為什麼?」

  沈寂這回沒有立刻答話。

  他靜默片刻,伸手從床頭柜上拿起煙盒,摸出一根玉溪放進嘴裡,拿打火機點燃。濃白的煙霧從他唇齒間飄散升空,熏得他眯了下眼睛,隨手把煙霧揮散。

  沈寂靠在床頭抽菸,眸微垂著,臉色深沉不明。

  溫舒唯隱約感知到什麼,抿抿唇,只是坐在他懷裡安靜地看著他,並不催促。

  好半晌,沈寂才再次出聲,淡淡道:「『奇安號』遭劫持那回,是我和吉拉尼第二次交手。我第一回遇上這個人,是在五年前。」

  他說這話時,眸色平靜,字裡行間也沒有任何起伏,幾乎教人聽不出任何情緒色彩。

  溫舒唯聽了抿抿唇,「五年前?」

  沈寂沒有吭聲。

  她從他複雜隱忍的眼神里讀出了某些東西,略思索,猛地反應過來,「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說過,宋哥宋成峰,是五年前執行任務時犧牲的……」她眸光驚跳,「難道宋哥的死和吉拉尼有關?」

  沈寂撣了撣菸灰,嘴角微勾,竟很淡很淡地笑了。大手在懷裡小丫頭的腦袋上擼了把,「行啊。平時看著笨,關鍵時候這小腦瓜還挺好使。」

  「……」溫舒唯沒有理會他故作輕鬆的玩笑,一把抓住他的大手,眉頭皺起來,「五年前的任務,才是吉拉尼報復你們的真正原因吧。」

  沈寂眼中的笑意褪去,寒聲道,「五年前的惡戰,宋哥丟了一條命,吉拉尼丟了一隻眼睛。」

  「這就難怪了。」溫舒唯說,「他應該從五年前開始就對你們懷恨在心。上回『奇安號』被劫持,吉拉尼本想獅子大開口找中國政府海撈一筆,結果又遇上了你們。新仇舊恨加一塊,像這種心理陰暗的恐怖分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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