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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了,讓他們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但是一天十兩會不會貴了點兒?」他終於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蘇盈袖手下停了停,歪頭想了想,「可是,如果真的貴的話,他們怎麼死都不肯走,而且還越住越久?」

  說的也是,他再次無言以對。

  「所以,我覺得再加十兩都不一定有人肯走。」

  她一副想到就做的神情著實讓紀吟風甘拜下風。

  「我要走,我一定要走。」終於有人再也聽不下去了,再住下去,他就要破產了,回不回得去天山都不知道。

  紀吟風吃驚的看著頭頂,天山派掌門柳絲成神情激動的坐在房樑上瞪著下面數錢的人。

  「想走就走啊,我又沒要留你。」她朝他揮揮手,一副「恕不遠送」的態度。

  他不幹了,氣憤的跳下房梁,「喂,做人要有良心啊,蘇大姑娘,想妳前幾個月在我天山白吃白住最後臨走還白拿的,我到蘇州來妳居然還好意思收我食宿費?」只要是人,他就一定會抗議,他能忍到房價漲到二十兩才出聲,已經是聖人的典範了。

  蘇盈袖瞟了他一眼,雲淡風清的一笑,「說的也是理兒,可是,如若此例一開,我們紀家豈不是會被你們這群大肚俠客吃窮了?」

  柳絲成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啊,她一個人白吃白住還不打緊,可是,這幾百號上千號的人白吃白住誰也受不了啊。

  「所以你要是不住就住客棧好了,費用紀家給你掏。」她微笑著說。

  「我今天就搬,今天的食宿費妳不能算了啊。」他臨出門前再多講一句。

  「沒問題。」蘇盈袖笑得很開心。

  目送柳絲成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紀吟風的眉頭打結,「他一直在房樑上嗎?」

  「剛來沒一會兒。」她解釋。

  「這樣孤男寡女的,他怎麼不避嫌?」越想越不是滋味。

  蘇盈袖低低的笑了起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外面至少有十個人在盯著我。」

  啊……

  紀吟風突然撲到窗前,「砰砰砰」的將窗戶都關閉起來。

  蘇盈袖先是怔愣,爾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的相公真的很可愛啊,這樣就能擋住身手不凡的江湖客,也未免太小看他們了。

  「沒關係了,至少有這麼多雙眼睛幫我看著銀子,要是還能丟就只能說他們真的沒什麼真材實料了。」

  紀吟風搖頭嘆氣,有些時候他真的不了解妻子,不過,他很確定自己愛她。

  「這是蔑視啊。」外面有人發出不平之鳴。

  紀吟風仔細聽聽,人數似乎頗巨,狐疑的看向妻子,「真的有十個?」

  「只多不少。」她這樣回答,然後一腳將銀箱蓋踢上。

  「蘇大姑娘,妳這樣拚命斂財,等武林大會開完,妳就成了富人了。」有人酸溜溜的說。

  「下次讓武林大會開在你家你就發了啊。」蘇盈袖理所當然的給予建議。

  「怎麼可能,大家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看戲啊。」

  「就是啊,我們可沒那麼多恩人仇人找上門,又是報恩又是報仇的,上演十八般武藝大對拚。」

  紀吟風徹底無語。難怪袖兒會收錢收那麼狠了,他現在都想漲到三十兩一天了。

  「沒有二話,馬上加錢。」蘇盈袖脆生生的撂下話,離開庫房。

  「蘇大姑娘真財迷啊。」

  「難道嫁人的女人都這樣嗎?」

  「如果這樣的話,我也打算娶妻了,順便幫我理理財啊,我快窮瘋了。」

  「什麼?你娶妻是為了理財,踹死你。」

  「……」

  肯定有人說錯了話,被未來的虎姑婆扁了,這種人不需要同情的。

  紀氏夫婦的身影卻已經去得遠了。

  刷刷……六聲,六條人影出現在夫妻二人面前。

  紀吟風看看慢條斯理逗弄著兒子的妻子,再看看似曾相識的六張面孔。

  「我們的聖女當年根本沒死,是妳救的。」

  對上號了!紀吟風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是飛月教的人,一年前來過的,難怪會眼熟。

  「不是我。」蘇盈袖不予承認。

  「明明就是妳。」

  「是沈七巧救她的,你們以為我有那醫術嗎?」蘇盈袖揚眉,「我只是從懸崖下救她上來而已,她那一身的內傷與外傷,我可無能為力。」

  「可是,妳去參加了聖女的葬禮。」

  「你們送帖子來,我不去也不好看啊。況且當時沈七巧說得很沒把握,我以為妹妹真的不治身亡呢。」她推得一乾二淨。

  「要不是我們收到幽冥門的喜帖,還不知道聖女居然嫁人了。」

  啊,原來是那個幽冥門主居然在背後出這種損招,算他狠。蘇盈袖美目流轉,要笑不笑的看著他們,「可是,沒人送我喜帖啊,會不會是幽冥門主為了刺激你們飛月教故意弄出來的喜帖?」

  倒也不是沒可能啊,為首的人情緒又開始產生波動。

  「況且就算妹妹真的成親,我這個結拜姊姊她總會通知吧,可是沒有啊,所以一定是幽冥門主的離間計,你們千萬不要上了當。」蘇盈袖再接再厲,繼續遊說。

  看著那群人再次飛身而去,紀吟風悠然長嘆,「他們被妳騙太多次,以後肯定不會信妳的了。」

  「不會啊。」她倒不這麼認為,「類似如此的對話場面近三年之內已經有無數次了,他們每次都信啊。」

  紀吟風盯著她看了片刻,終於得出結論,「怪只怪老天給了妳一副誠實可靠的面相。」她就算當面說假話,世人也會相信那是發自肺腑的真言。

  「老天對我偏心嘛,是不是朗月?」她衝著兒子眨了下眼,紀朗月發出「咯咯」的笑聲。

  紀吟風看著自己身邊的這一對母子,逸出滿足的喟嘆,其實守在他們身邊,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抬頭望著懸在半空的月牙,蘇盈袖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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