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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嗎?紀吟風的目光透露的就是這樣的訊息。

  「她絕對可以,江湖上受她恩惠的人太多,而她本人又太過無法無天,老天爺都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他絕不是在危言聳聽。

  紀吟風看向一臉平靜的妻子。

  蘇盈袖輕輕的笑了一聲,「豐幫主謬讚了,我可不敢當。」

  「說吧,妳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來此何事?」丰神玉不再同她扯淡。

  「我將他們父子留在這裡,你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她揚眉。

  「妳在質疑丐幫的能力嗎?」

  「或許哦。」蘇盈袖似笑非笑的神情絕對會讓功力淺薄的人吐血。

  「有事妳就趕緊滾!」丰神玉形象全無的吼出來。

  紀吟風擔憂的看著妻子,「妳真的不會有事嗎?」

  「我會平安回來。」她將幼子放入他的懷抱,閃身出了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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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籠罩下的宮殿顯得死寂得令人心驚。

  一抹白影輕而易舉的掠過屋宇,就像一抹月華閃過。

  二更時分,御書房內的燈火依舊沒有熄滅。

  一陣風從門口吹入,燈燭搖曳明滅不定。

  身著龍袍的皇帝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位絕代佳人俏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

  「你……」鬼魅之說用在此等佳人身上未免唐突,可是狐魅又太過褻瀆,若要說是人,他卻認為太不可能,這可是禁衛森嚴的皇宮啊,她怎麼可能一路行來毫無阻礙,猶如出入自家庭堂一般?

  「民婦是蘇州紀家的兒媳婦,特來向皇上認罪領死的。」

  領死?皇帝根本就不信。

  「妳就是紀吟風娶的那個江湖妻子?」果然是風華絕代,世所罕見,他突然有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慨。

  她點頭,「民婦只是想問皇家如此輕率的處斬紀氏一門,是否有些過份?」

  聽著她略微揚高的悅耳聲音,看著她微笑的如花嬌顏,皇帝心嘆,「有人對朕說,妳當日棄夫而去奔走天涯,那紀卿豈非已是自由之身,而朕將愛妹下嫁,有何不可?」

  「皇上,民婦問的不是這個。」蘇盈袖淡淡的提醒。

  「顯然這根本只是誤傳,妳今夜就是為紀家人出頭來了。」宮中禁衛長所言不假,此女果然是不出世的高手。

  「皇上肯高抬貴手嗎?」她問得輕淺。

  他卻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看來她向不取人性命的習慣極可能因為紀家而改變。

  「朕有選擇的餘地嗎?」

  「當然有,您是皇上,天下您最大。」她的話不無嘲諷。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踏月無痕蘇盈袖蘇大姑娘,朕只想問妳一事。」

  門外的侍衛聽到異響,紛擁而至。

  皇帝擺手,他們又重新退了出去。

  「皇上但問無妨。」自始至終蘇盈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逕自對著他說話。

  「五年前的中秋之夜,是否是妳將玉璽借了一夜把玩?」

  眉飛目揚,她笑道:「莫非皇帝是在算舊帳嗎?」年少輕狂啊,這種事情她早忘掉了,卻沒想到偏偏有人念念不忘。

  「有何不可?」皇帝輕輕的吐了這樣一句。

  是呀,有何不可。第十章  紀家莫名其妙的獲罪,又莫名其妙的獲釋,整件事情就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

  秋風送走了夏日的炎熱,帶來秋日的涼慡,就連天空都顯得分外湛藍起來。

  推開兩扇雕花木窗,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紀吟風覺得精神好多了。

  看到遠處蘋果樹下的那抹纖細身影,他不由得露出笑容。她呀,不知又在幹什麼。

  「朗月啊,喜歡吃蘋果嗎?」蘇盈袖很認真的指著樹頂的一顆紅蘋果問懷裡的兒子。

  目前只會傻笑的紀朗月揮舞著一雙粉嫩的小手,表示贊同。

  「那咱們就吃。」眸底閃過一抹詭異,水袖一揮,一縷勁風直襲上樹,嘩啦啦十幾顆大蘋果落了下來,她衣袖再一甩,十幾顆蘋果就如同飛箭一般向一旁射去。

  「撲通撲通」數聲,幾個江湖人就從隱身的地方摔了出來。

  對於這樣的情形,紀府下人已經做到見怪不怪,基本上可以視而不見,除了偶爾會被嚇上一跳外,已經不再對高來高去的江湖高手心存畏懼。事實上,他們家的少夫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從他們每天抬出去的人數就知道了,當然那些人不是死人,只是一時動彈不得而已。

  「袖兒。」紀吟風無奈又好笑的看著妻子飛起數腳將人從牆內直接踢飛出去。

  蘇盈袖展顏對他一笑,「紀吟風,你不讀書了?」

  「不讀了。」他伸手抱過兒子逗弄著,「今天又來人了?」

  「是呀,朋友太多嘛。」她笑得一點兒都不見心虛。

  「妳呀。」紀吟風輕嘆一聲。自從嫁給了他,定居到了蘇州,每日前來拜訪她的江湖朋友就絡繹不絕,當然了,尋仇的也從四面八方湧來。

  蘇盈袖撇嘴,「我有什麼辦法啊,爹娘不希望我帶著他們的孫子東奔西跑的,而且你又死活都不肯老實的待在家裡,我只好讓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門來踢館嘍。」她也是很無辜的啊。

  說的也是。紀吟風的麵皮稍稍的泛紅了一下,他離不開妻子,爹娘又捨不得孫子,所以一向像鳥一樣飛翔的她就只能留在家裡拍蚊子玩──蚊子的個頭稍嫌大了一點兒。

  「妳惹事的本事實在太大。」他嘆氣。

  蘇盈袖摸著長發,沒吭聲。有時她也不想嘛,可是麻煩找上門置之不理又不是她一貫的個性。

  「真想不到妳居然還偷過玉璽。」至今想起這件事他都會一身冷汗。

  「我好奇啊,而且我只是借來看看,什麼也沒幹。」她覺得很冤枉,就為了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皇帝那傢伙就拿紀家人來開刀,真的太沒品了。

  「岳母他們真的會來蘇州嗎?」

  「不曉得。」對於日前收到那一紙信箋,她根本就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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