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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勇推開門,火急火燎地走進來,差點將桌子都撞翻。

  工作人員們紛紛抬起頭:「郭哥……有齊哥的消息了嗎?」

  「沒有。」郭勇煩躁地出聲,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

  「那怎麼辦?」

  「繼續穩住粉絲,劇組那邊我來穩住。」郭勇吐出一口氣,憂心忡忡又垂頭喪氣地道:「我還以為會是齊哥的救贖呢,結果反倒成觸發齊哥心病的導火索了……」

  「什麼?郭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郭勇拍了下額頭,匆匆又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頓住腳步,嗓音苦澀地道:「誰有空去幫我買束花。」

  「什麼花?」

  「百合……不,菊花吧。」

  「好,我這就去。」一個女孩兒自告奮勇,趕緊拿了錢包去了。

  郭勇獨自找了個放角落裡的豆袋坐下了,還忍不住點了根煙。

  從第一次在齊星漢的公寓裡發現牧水的身影,再到後來牧水跟著進組,再到齊星漢搬去跟人住……回憶起來,時光短暫,一切竟然好像一場夢似的。

  郭勇抬手揉了揉額頭,結果卻忘了手指間夾了根煙,菸頭挨著額頭,燙得他「嘶」了一聲。

  「郭哥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

  這他媽能沒事嗎?

  他怕齊星漢被牧水死的事兒激得心理疾病全線爆發……

  那可就什麼都毀了。

  沒多久,女孩兒抱了一束白菊回來,郭勇推門走到了隔壁的小房間。

  他盯著那籠子鳥發了會兒呆,然後將那束花擱在了鳥籠面前。

  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死呢?

  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死呢?

  談鏡死死盯著被燒成焦炭模樣的軀體,牙齒幾乎都要被咬碎了。

  「……袁哥啊,你看清楚了,真是他?」半晌,談鏡才又開了口。嗓音嘶啞,像是聲帶摩挲過粗糙的骨道的聲音。

  袁盛整張臉都籠在昏暗的光線之中,讓人辨不清他的面容。

  他也緊盯著那副軀體,手指搭在床沿,用力之大,像是生生嵌入這架木床之中。

  就在談鏡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袁盛喉中應了一聲:「……嗯。」

  談鏡吐出一口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在車裡的時候,畢竟還沒見到真正的屍體,他還能苦中作樂、插科打諢說兩句話來驅散一下心頭的陰雲。但現在,光是讓他長個嘴,都要耗費掉渾身的力氣了。

  還能說什麼呢?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門驟然被敲響。

  門外的人小心翼翼地問:「您二位,都在嗎?」

  袁盛連朝門邊看一眼都沒有。

  回話的人自然就變成了談鏡,談鏡開口:「嗯,在呢。」是一貫吊兒郎當的口吻,但聲音卻嘶啞得要命。

  門外的人鬆了口氣,低聲說:「他們……都到了。」

  談鏡伸手就想拍袁盛的肩,但等手真正伸過去的時候,又有點不敢了,於是只輕輕挨了下,說:「袁哥,咱們先出去吧。」

  袁盛一言不發地站起了身。

  等他和談鏡走出房間的時候,談鏡一回頭,發現袁盛已經將面具又扣好了。

  談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那個來敲門的人打扮成管家的模樣,他死死低著頭,並不敢抬頭看談鏡和袁盛二人。

  談鏡輕笑一聲,也自覺地拉高了衣服,將那半邊骨頭架子擋了個嚴嚴實實。

  他們很快下了樓,樓下的沙發上坐了兩對夫婦,他們似乎彼此都認識,正悄無聲息地交換著目光,彼此眼底都寫滿了激動、惶惶與畏懼。

  當聽見腳步聲的時候,他們惶惶的姿態更明顯了。

  丈夫更牢牢攥住了妻子的手。

  早就貌合神離的夫妻,在這一刻倒是終於有了點夫妻的樣子。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一致地抬起頭,朝來人看了過去。

  「阿盛……」脖頸上戴著珍珠項圈的婦人,怯怯出聲。

  另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裙的婦人,也出了聲,同時她還站了起來,一下子甩開了丈夫的手:「鏡子!」

  談鏡走在前面,他很快就到了婦人的面前,點頭叫了聲:「爸,媽。」

  袁盛走在後面,等他走下來之後,四周仍舊是一片寂靜,他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怯怯的袁太太,頓時更說不出話了,只訥訥又叫了一聲:「阿盛。」

  談太太迅速恢復自如,伸手去拉談鏡的衣服:「捂這麼嚴實幹什麼?我看看你現在胖了還是瘦了?」

  談鏡躲開了她的手,笑了下:「別了吧,別嚇著人。」

  一時間,客廳里的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談太太垂眸道:「我又不怕,當初手術是我主張讓你去做的。手術做得很成功,你還活著,我就很滿足了。我怎麼會怕?」

  談鏡笑了笑:「行了,不說這個了。今兒請你們諸位過來,是有事請你們幫忙。」

  「什麼事?你說,媽媽肯定幫你辦好。」談太太飛快地開口。

  談鏡搖頭:「不是我的事兒,是袁哥的事兒。其實也不能說是袁哥的事兒吧,好吧……嗨,關係複雜。大致就是我和袁哥共同認識的一個人,一個醫生。他死了。死於一個不太正常的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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