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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水的肚子裡立刻應景地發出了一聲飢鳴聲。

  牧水回頭看了看康葉和雪女鳥。

  加西亞問:「要帶上他們?」

  牧水搖了搖頭。

  康葉是搬不動的,雪女鳥們也太多隻了。他一個都帶不走。

  也許是因為面前還有一個活人的緣故,又也許是因為最近遭遇了太多,實在是有些麻木了。

  牧水沒有絲毫的慌亂和擔憂。

  他走到了門外:「走吧。」

  牧水跟在加西亞的身後,慢慢朝加西亞的病房走了過去。

  加西亞的病房門還是敞開著的。

  進了門,加西亞就先拉開抽屜,又拿了一個鐵皮盒子出來,遞給牧水。

  牧水打開鐵皮盒子,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小餅乾,有牛奶味兒的,有夾著蔓越莓乾的,還有巧克力夾心的。

  盒子有些大,牧水抱在懷裡,抬頭問:「您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吃的?」

  「準備的乾糧。」加西亞頓了頓,說:「如果哪一天沒有人給我送吃的,還能多活兩天。」

  牧水覺得這話聽起來很怪異。

  好像這間病房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個治病休養的地方,而更像是一個禁錮他的牢籠。

  他的精神狀況,甚至也有些微妙的怪異。

  牧水沒有立刻將疑惑問出來,免得觸碰到人家的痛處。

  「你的護工在哪裡?」牧水問。

  加西亞拉開了一道帘子,牧水也就見到了睡在陪護床上的人。那是個相貌平平,一眼看過之後,讓人很難產生記憶點的青年。青年緊閉著眼,同樣熟睡著。

  牧水走上前,伸手推了推他。

  青年動也沒動,和康葉是一樣的。

  牧水感覺到了一絲茫然。

  他掏出了手機:「電話打得出去嗎?」

  加西亞慢條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他說:「你試試。」

  牧水撥了袁盛的號碼,還是漫長的「嘟嘟」音,等到這個聲音過去後,電話就自動掛斷了。

  牧水立馬改撥齊星漢的。

  依舊是漫長的「嘟嘟」音。

  等他把通訊錄里的號碼,試了四五個之後,牧水可以肯定,電話求助這一項已經可以拋棄了。

  牧水挪動步子,走到了窗戶邊。

  床簾被拉到了一邊,窗戶開著一個縫兒。透過窗,他能看見外面的景象。和之前沒有什麼分別。漆黑的夜空,掛著一輪彎彎的月亮。月光灑下,落在枝頭、落在街道上,還籠罩住了整座醫院。

  街道上,路燈的燈光是昏黃的。

  街道對面的高樓也亮著三兩盞燈。

  因為夜深的緣故,街面上不見行人,也不見駛過去的車。

  儘管外面的景象依舊存在著,但好像畫面在某一剎那靜止了。

  就連窗戶開著那條的縫兒里,都無法傳遞一絲涼風。

  連空氣的流動都這樣變得緩慢下來了。

  在這樣的夜裡,就算是讓牧水順著管道爬下樓,他也不敢。

  過分寂靜的夜,仿佛靜止的畫面,組成了新的未知的恐懼。

  牧水轉過身:「怎麼辦?」

  加西亞搖頭:「不知道。」

  牧水的肚子裡又一次發出了飢鳴聲。

  他是真的很餓了。

  如果按照加西亞的說法,時針跳到某一個節點,就自動返回的話。那麼他已經不知道餓了多少個小時了。

  牧水抱著盒子走回到了加西亞的身邊,挨著凳子坐下,將盒子在桌子上擺好,然後低頭慢慢開始吃餅乾。

  不管怎麼樣,總是要先保證體力的,如果體力都保證不了,還怎麼逃出去?

  牧水一口咬著了一顆蔓越莓干。

  酸酸甜甜,混合著餅乾本身的牛奶香。還怪好吃的。

  牧水一連吃了三塊蔓越莓餅乾,五塊巧克力餅乾,一塊牛奶餅乾。

  然後就有點噎了。

  他回過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加西亞:「……有水嗎?」

  加西亞走到床頭,拿起了一個仿佛八十年代才會使用的玫瑰印花熱水壺,又取了一個綠漆外殼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牧水。

  牧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這才覺得舒服了。

  水是溫的。

  溫水搭配上餅乾,他的胃得到了很好的撫慰。

  「謝謝。」牧水說。

  加西亞的目光卻落在了他的嘴角:「……餅乾渣。」

  「嗯?」牧水本能地垂下目光,但卻看不見自己的嘴角,他伸出舌尖,左舔舔、右舔舔:「好了嗎?」

  像一隻小貓,探出粉紅的舌尖,但又受驚似的飛快地收了回去。

  加西亞挪開目光:「嗯,好了。」

  吃飽喝足。

  睡也睡了太久。

  這會兒牧水反倒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他看向對面的電視機:「能看電視嗎?」

  加西亞從抽屜里拿出了遙控器,牧水接過去,打開了電視。電視屏幕上閃現了雪花。……這簡直就是恐怖片的標準橋段。

  像牧水這樣不愛看電影電視劇的,都曾經在早年的經典恐怖片裡看到過。

  牧水沒好氣地關掉了電視。

  這得是什麼樣的怪物,才這麼殘忍!

  任何娛樂活動都沒有!

  「你還發燒嗎?」加西亞問。

  牧水搖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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