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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何繪我?又留到了你們手中?」顧雪儀都沒想到,原來兩個盛家是有淵源的。

  那盛煦穿過來也不奇怪了。

  可她呢?

  男人道:「我也不知為何,只看手記說是,將畫卷、手諭流傳下來,令我們要尋一個與畫卷一模一樣,也叫顧雪儀的女子。顧雪儀這個名字,我也知道,在盛家歷史中同樣有記載,曾是盛家的主母……但不知何故,有一年突然中了邪祟。之後記載就不詳了……再後來,就是那位名叫盛長林的祖先,在臨死前留下了畫卷和手記。說是盛家後人,或許會有一日,再見顧雪儀。再見時,要傾力相助。這位盛家主母於家族有大恩……」

  顧雪儀恍惚了一瞬,一時間心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些難過,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會這樣呢?

  他們若是不在一條時間線上,顧雪儀還不會覺得如何。

  可突然間獲知,原來盛家也曾存在於這條時間長河之中……她再見時,見到的就是盛長林留下的東西,當年她相識的人們都已經作古……

  仿佛剎那間。

  家國都化作了齏粉。

  顧雪儀忍不住抬手按了下胸口。

  男人也不敢打攪她,只低聲地往下說:「這些東西,按照慣例,只傳給家中的長子。我大伯的大兒子早年病死了,它們就這麼傳到了我手中……我父親還為我起名盛長治,期望我能如盛家祖先一樣,為家國奉獻,做出一番事業。」

  男人頓了頓,慚愧道:「只可惜,我幼年時便嚮往佛法,辜負了家中的心意。」

  半晌,顧雪儀才又問:「你找過我?」

  男人更慚愧了,說:「找過的。但是後來要進山,就讓手底下的人定期發消息給我。」

  「不過……山上的網可能比較差。其實本來也沒這麼差,但是吧,山下有個村子的村民覺得信號塔有輻射,悄悄給拆了,後來運營商就不肯給裝了……」

  顧雪儀:……

  「哦對了,還有一封信,那位先祖留給您的信,您且等我再去找一找。」男人起身走了。

  而此時前殿,宴朝還在等待。

  他的眉心漸漸攏起。

  還沒有出來?

  他們可說的話有這樣多嗎?

  儘管宴朝知曉,哪怕是在過去結過婚,顧雪儀對那位前夫應該也是沒多少愛情可言的。

  可好歹這個前夫比他前了不知道幾百年。

  難保顧雪儀在心頭一排序,突然就覺得,還是更古早的好呢?

  宴朝盯著經書看了會兒,徹底看不進去了。

  乾脆冷著臉站起了身。

  這時候小沙彌出來了,恰好撞上宴朝。

  小沙彌嚇了一跳,心說這個男人怎麼突然變得可怕了?

  「他們還沒有說完嗎?」宴朝盯著小沙彌問。

  「嗯,好像還要說很久的,您是不是等累了?我給你搬個蒲團坐吧?比椅子坐著舒服點……」

  還要說很久?

  宴朝攥緊了指骨,攥得噼啪作響。

  小沙彌看他身上的氣勢越發可怕,連忙跑去搬蒲團了,等蒲團搬過來,他也就溜了。

  宴朝的手機這時候響了。

  他接起來。

  那頭傳出了聲音:「宴總,我們降落了。」

  宴朝的聲音是從喉中一字一句擠出來的:「先等著。」

  男人把信找了過來,遞給了顧雪儀。

  顧雪儀拆開來。

  「啊,這個是給您的,這個是給我們的。」男人說著,抽走了一張。

  「嗯?」顧雪儀看了一眼。

  男人連忙又遞了回去:「那您一起看吧。反正……反正都是您能看的。」

  顧雪儀扣住了薄薄兩張紙,就聽見男人說:「這些紙,我們都抄錄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因為紙年代一久,就會變得薄脆,必須得不斷用新的紙重抄……您現在見到的已經不是原版了。」

  顧雪儀低頭看去。

  陌生的字體。

  但口吻卻是熟悉的。

  「長嫂如見信,已不知年歲幾何,……」

  大致便是請她心安。

  若是盛家如今依舊有幾分本事,盛家依舊可做她手下一份力量。

  若是如今盛家落敗,也請她不必再耗心神去扶持。

  今有金銀,乃是當年盛家與顧家聯合存儲下來,分到諸人手中,世代流傳,待她取用。人心不可測,或許有已經擅自挪用的人。但盛家顧家麾下,總有一二忠義之士。如今列下名單,一一尋去,總能尋著一兩個,如此也不用發愁生存之事了。

  而另一封寫給盛家後人的。

  開口卻是先介紹她生平。

  「顧雪儀,字平秋,乃大將軍府長房嫡三女,盛氏主母……」

  隨後才是告知盛家後人,她是什麼性情,有何種喜好,身邊應當有多少人伺候……

  連她慣用的鞭子,應當是由什麼製成,都一一寫了。

  顧雪儀將那封還給了男人。

  男人道:「我會即刻致電回盛家。」

  顧雪儀淡淡應了聲。

  男人小心問:「您原本的丈夫,便是盛長治嗎?」

  「嗯。」

  男人面露慚愧之色:「我不及他。」

  的確是不及。

  雖然顧雪儀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還是記得,盛長治幼年時便很聰明了,長大後也是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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