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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儀反問:「你叫什麼?」
那人一下就住嘴了。
仿佛誰先開口,誰就輸了氣勢。
「哈迪斯為什麼會喜歡你?」又有人開了口。
顧雪儀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低頭去看短消息,頭也不抬:「那你得問他。」
這些人感覺到了棘手。
終於有個人抬臉就先是微笑,擺出了低姿態說:「我叫克勞迪婭,你叫什麼?」
顧雪儀這才回了聲:「顧雪儀。」
這次是華國話。
其他人聽得懵懵懂懂。
反倒是那個克勞迪婭覺得有點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
是在網上嗎?
不。
那些華國人衝來和他們開戰的時候,滿嘴都是MrsGu。她並不是在那裡感覺到熟悉的。……那是哪裡呢?
克勞迪婭還在冥思苦想。
顧雪儀看清了新簡訊的內容。
【我到米國出個差。】
簡訊來自宴朝。
宴朝也到國外了?
那哈迪斯是去接他了?
顧雪儀收起了手機。
她實在很煩那些自己沒有廉恥,便也以為別人沒有廉恥的人。
尤其是因此,將行為擴大到「華國」層面上,將華國女人都打上這樣的標籤。
實在太可笑了。
哈迪斯於她們來說是個香餑餑,於她來說,什麼都不是。
顧雪儀抬眸,用英文問:「你們知道我的丈夫是誰嗎?」
這其實還是她第一次用到這樣的句式。畢竟不管是在過去,她還是盛家主母的時候,又或是在這個時代,那些人都已經學會剝離開她的丈夫,轉而單獨來看待她這個人了。她自己也並不喜歡這樣強調自己是某人的太太,仿佛是旁人的附屬品一樣。
這些女人愣了愣,齊齊失了聲:「你結婚了?」
一個結了婚的女人,竟然能得到哈迪斯的苦苦追求?
當然這在國外其實並不奇怪。
可她是一個華國女人!
顧雪儀點了下頭。
這幫女人紛紛露出了狐疑的神色,甚至還有些露出了好笑的輕蔑之色,要不是有哈迪斯服軟示弱在前,她們的輕蔑差點遮不住。
她的丈夫是誰?
她的丈夫又能是誰?
哪個國家的總統嗎?
倒也沒花太久的時間,哈迪斯的車就回到了住宅。
一路上,宴朝都沒有開口。
但越是靜默,越讓哈迪斯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不管過去多久,他竟然都還是會對宴朝感覺到本能的畏懼。
哈迪斯眼皮跳了跳,很快安撫住了那種本能。
沒關係,改變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哈迪斯笑著轉頭:「宴,到了。」
保鏢先一步下車拉開了車門。
兩人都下了車。
然後哈迪斯才聽見了宴朝開口的第一句話:「我太太呢?」
哈迪斯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剎那間還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宴朝這個人,看起來其實是有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的,讓人很難想像到他結婚,有妻子,甚至還會從嘴裡問出來:我太太呢。
哈迪斯頓了下,才笑著說:「就在宴會廳里,今天家裡舉辦了個party,顧女士說她喜歡熱鬧。」
顧女士。
宴朝不動聲色地聽在了耳中。
宴朝的心往下沉了沉。
顧雪儀喜歡熱鬧嗎?
是她自己說的,還是哈迪斯看出來的?
他都不知道她喜歡party上的熱鬧。
宴朝走在前,哈迪斯走在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門。
廳里的人聽見腳步聲,本能地看了過去。
「哈迪斯回來了,前面的人是誰?」
「我認得他!那是宴朝!華國有名的企業家!他的財富,可以抵得過歐洲的小國家了!」
「是他,天哪……」
「我曾經聽說福勒家族的千金向他示好。」
「然後呢?然後呢?」
「當然是拒絕了,他冷酷地拒絕了。」
「他看起來很不一樣!」
哪怕是再遲鈍無法辨別外國人美醜的人,這會兒也能看出來這個華國男人相當的好看,並且身上的氣質與氣場都令人不禁為之深深著迷。
尤其是那股手握權勢地位與財富的氣質。
誰能不喜歡呢?
她們在打量宴朝的時候,宴朝卻是一眼就看見了沙發上的顧雪儀。
她又穿了旗袍。
宴朝眸光一閃,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今天沒有踩人的頭吧?
顧雪儀也看見了宴朝。
她沖他微微頷首,淺淺笑了下。
然後宴朝就看見顧雪儀站起身,緩緩朝他走了過來。
白色旗袍、黑色旗袍,穿在她的身上,都總有不一樣的味道。
宴朝動了下唇,問哈迪斯:「這裡開暖氣了嗎?」
哈迪斯:「有的。」
宴朝解開了紐扣,脫下了西裝外套。
哈迪斯:?
「您熱嗎?」哈迪斯問。
哈迪斯剛說完,還沒等到回復,顧雪儀就已經走到面前來了。
「她又要幹什麼?」
「哈,她不會又要潑哈迪斯吧?」
「這個華國女人也太囂張了……」
顧雪儀一手勾住了宴朝的胳膊,然後輕輕轉了個身,就與宴朝並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