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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則簡訊。
陳於瑾將手中新的報表,放在了宴朝的面前:「宴總,我先走了。」
宴朝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嗯。」
陳於瑾走出去,都還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沒多久,一個內線電話接到了宴朝的總裁室。
「餵。」
「宴總……」那頭傳出了尷尬的聲音:「胡雨欣女士,要見您。」
胡雨欣知道宴文宏進新學校了之後,就坐不住了。
那天她的確被宴文宏的突然變臉嚇到了,可是她太清楚宴家究竟有多有錢了,宴文宏將來要繼承的是一筆相當豐厚的財富……她怎麼能放棄呢?
她還希望宴文宏成才啊!
她必須重新將這一切掌控回自己的手中……
胡雨欣知道顧雪儀油鹽不進,再想到那一聲聲「宴太太」,胡雨欣就覺得更難受了。
於是她直接來找宴朝了。
宴朝根本就不想管宴文宏,他肯定也不會樂意見到顧雪儀去管的。
很快就有小秘書引著胡雨欣上了樓。
門推開,胡雨欣走進去,不自覺地窒了窒,甚至有點想要掉頭跑的衝動。
回國的宴朝,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一股無形的氣場。
剎那間,胡雨欣甚至又想到了那天中學對峙的顧雪儀。
胡雨欣正恍惚的時候,就聽見宴朝問:「有什麼事嗎?」
胡雨欣立刻拉回了思緒:「有。關於您的太太!」
宴朝這才抬了下眼眸,分給了她一點目光。
胡雨欣也不等他出聲,先自己摸著沙發緊張地坐下了,然後就將顧雪儀強行帶走宴文宏,甚至慫恿宴文宏與她斷絕關係的事說了。
「當初您的父親說得很清楚,孩子由我們各自教養……資金由宴氏專門的基金撥款……這現在,這不亂了套了嗎?」胡雨欣說著就有點激動了。
她甚至突然懷疑起了,這不會是宴朝的陰謀吧?
就故意想要借顧雪儀的手,把宴文宏養廢?
宴朝摸起了手機:「不能光聽胡女士一家之言。」
胡雨欣倒是不怕,說:「宴總只管問,我絕對沒有撒謊!」
宴朝冷淡地挪開了目光,他微微側過身子,將電話撥給了顧雪儀。
這頭顧雪儀捐完錢,就拎上食物去劇組探望宴文嘉了。
她才剛下車,就接到了宴朝的電話。
「餵?」
胡雨欣這檔子事,其實只是一件太小不過的事。
宴朝動了動唇:「你安排宴文宏進新學校了?」
「嗯。」
那邊隱隱傳來了別人打招呼的聲音,他們叫她「顧小姐」。
「顧小姐今天來看原哥啊?」
「顧小姐來來,這邊坐!」
宴朝心頭梗了梗:「胡雨欣找上門了。當初我父親規定了,他的情婦各自撫養孩子……」
顧雪儀輕嗤一聲:「就像她這樣,將人撫養成三觀扭曲、湮滅人性的模樣嗎?」
宴朝並不太關心宴文宏。
甚至其實連他在哪裡上學,新學校是哪裡,他都不在意。
「那依太太的意思?」
「如果宴總覺得為難,我來和她說。宴文宏不會回到她手中的。宴家的人,受不得這樣的委屈。」顧雪儀說。
她的口吻,就好像將整個宴家,包括她在內,都視作了一體。
宴朝輕笑了下:「怎麼會為難?」
那頭又傳來了一聲:「顧小姐喝水嗎?」「顧小姐吃不吃梨啊?」
宴朝抿了下唇,說:「太太總給陳於瑾打電話嗎?」
「嗯?我占用他太多時間了嗎?」顧雪儀漫不經心地反問。她坐在椅子上,正盯著場內,在看宴文嘉拍戲。
「不。」宴朝這才轉過了身,抬眸又看了一眼胡雨欣,他說:「我只是想告訴太太,有些事是陳於瑾無法處理的,比如說胡雨欣。」
胡雨欣乍然聽見他這麼說,突然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
宴朝對著手機那頭低聲說:「我會處理得更乾淨的。」
說著,宴朝掛斷了電話。
「胡女士,你可以走了。」
胡雨欣臉色一變:「宴總這是什麼意思?你剛才不是已經問過您太太了嗎?您應該很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嗯,很清楚了。」
「那宴總還讓我走?宴總不打算今天給我一個交代嗎?」胡雨欣到底不敢和宴朝嗆聲,氣息都弱了弱。
「明天會有律師聯繫你,胡女士既然覺得不滿,那我們就以一種更正規的方式,將宴文宏的撫養權重新分配。」
胡雨欣急了,她匆匆起身往宴朝這邊走:「顧雪儀到底在電話里說了什麼?」
「她說不給你。」
不給?
她說不給,宴朝就聽了?
胡雨欣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
「分明是你想將宏宏捏在手裡!你想把宏宏養廢!你堂堂宴總,會聽顧雪儀的?哈!」胡雨欣氣極反笑。
然後她就聽見宴朝微一點頭,不緊不慢地說:「嗯,我聽她的。」
胡雨欣:……
胡雨欣氣得衝上前,就要去抓桌上的菸灰缸。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兩個保鏢走進來將她架了出去。
「我會去找顧雪儀的!她憑什麼,憑什麼搶走我兒子?」胡雨欣氣憤地罵了一句,然後才理了理身上的套裙:「放開,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