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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蘇鈺走出季殊的臥室,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袋,沖她揚了揚,“就在臥室。”
“那就好。”鍾渝鬆了一口氣。
“我先回公司了。”蘇鈺下來說,“趕著要文件,打擾你了。”
“沒事沒事,你快去吧,別耽誤事。”鍾渝說。
對方恩了一聲,立刻就走了。
蘇鈺走後,鍾渝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個女秘書,堂而皇之的進老闆臥室找文件,這是不是逾越了?還這麼輕車熟路,不知道來過了多少次。
而且以前她都沒發現蘇鈺長這麼好看身材這麼好。
她心裡十分在意這回事,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那個堂而皇之在別人家過夜洗澡洗頭的女人。
中午季殊打電話回來,鍾渝接了沒說話,開了免提遞給初初。
初初乖乖叫了一聲爸爸,季殊在那頭溫柔的應了,又跟她解釋說自己工作很忙,中午不回去吃飯了,讓她自己乖乖吃飯,不要給媽媽添麻煩。
他說完了話,初初連聲說知道了,“爸爸拜拜。”
鍾渝剛想掛斷電話,又聽到季殊說,“讓媽媽接電話。”
他明知道初初接電話的時候都是免提她就在旁邊能聽得到,還故意這麼說,這下鍾渝不想跟他講話也不行了。
“怎麼了?”鍾渝問。
“怎麼又生氣了?”季殊在那邊低聲問。
第33章
這語氣太過繾綣, 叫鍾渝聽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上一次他用同樣的語氣問同樣的話,還是在兩人剛結婚的時候,夫妻兩玩小情趣,季殊弄疼了她, 她生氣了不理他,他就是這樣無奈地伏在她身上,柔聲問她:“怎麼又生氣了?”
那似乎也是唯一一次。
鍾渝很少生他的氣, 一來他這樣的人,也沒什麼地方會惹她生氣,二來季殊一般很少會顧及到別人的情緒,很多時候他不是看不出來,只是懶得搭理。他們感情破裂冷戰那段時間,鍾渝每天都在發脾氣找他茬,季殊都視若無睹,她鬧過分了, 他最多也只是冷冷一瞥。
鍾渝特別記得有一次,他去參加什麼晚宴, 需要帶家眷,他帶上了她。宴會上, 有個女人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以為只是一個女伴, 趁著她去洗手間的時候, 各種勾搭季殊, 黏著他和他說話, 最後還把口紅蹭到他西裝上了。
回去之後鍾渝大動肝火,把他那套西裝丟下了樓,讓阿姨拿去燒了,還把同款的也一併扔下去。
阿姨站在客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惴惴不安的望著他們兩個人,還開口勸了鍾渝幾句。
季殊就坐在沙發里,面沉如水,聲音冷冰冰的:“讓她鬧。”
“讓她鬧。”
“怎麼又生氣了?”
記憶里冷漠的聲音,和此刻的低語重合在一起,讓鍾渝有些恍惚。
“我沒有啊。”鍾渝嘴硬說。
“沒有為什麼不接電話?”季殊問。
“我怎麼沒接了?現在不是接了嗎?”鍾渝反駁。
鍾渝知道他說的不接電話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指她接了電話沒說話,直接遞給初初了,但她暫時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季殊也沒跟她多糾結於這個細節,很快就撇開了話題,說:“晚上有個飯局,可能很晚才能回去了。”
鍾渝哦了一聲,“意思是讓我現在就回家是嗎?”
季殊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解讀這句話,皺著眉停頓了幾秒,才冷冷說了一句“隨你”,然後就比她更快地掛了電話。
把這口氣撒回去了的鐘渝,頓時心情大好。
她抱著初初回家了,好幾天沒見到外婆,初初還怪想的,到家之後就一直黏著她,梁溫月要去打麻將她也要跟著。
“你別帶她去打麻將。”鍾渝抱著電腦說,“有人抽菸烏七八糟的。”
“知道知道。”梁溫月幫初初穿鞋,“我就帶她去遛遛彎。”
初初被帶走之後,鍾渝覺得世界都清淨了。
她抓緊時間碼字,想趕在月底之前完成發布。
之後幾天,她幾乎都沒出門,就是有時候初初太吵了,她才會抱著筆記本到小區樓下的咖啡廳坐一下午。
她那天照例去咖啡廳碼字,晚上樑溫月打電話讓她回去吃飯的時候,她收拾電腦起來買單,卻被服務員告知已經有人幫她結過帳了。
“是什麼人?”鍾渝問,“男的女的?”
“一位靠窗坐的客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服務員說,“高高瘦瘦的。”
“好,謝謝啊。”
回去之後鍾渝也一直在琢磨是誰給她買的單,一直到過了兩天,她再去咖啡廳的時候,剛好碰到許致秦來買咖啡。
她還想裝作沒看到,對方就先過來跟她打招呼了。
鍾渝只好也沖他笑笑,“好巧,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都搬走了。”
“沒有。”許致秦神態自然地跟她說著話,仿佛兩人就是普通朋友,“只是這段時間都比較忙。”
“忙還來咖啡廳啊?”
“我經常過來買咖啡,因為上夜班有時候會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