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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子瞻面露喜色:“舒漁,你真是太好了!”

  好嗎?可能吧!都快趕上聖母了,舒漁不由得苦笑自嘲。

  她不動聲色地推開祁子瞻:“我回去了。”

  她抗拒的動作,讓祁子瞻微微一怔,繼而又笑道:“我送你。”

  “不用了,你好好陪你爺爺。”

  舒漁直接從安全通道下了樓。

  只是剛剛出了醫院大樓門口,一輛車便橫在自己面前。

  衛暮雲拉下窗戶,在裡面冷著臉道:“上車!”

  醫院人來人往,舒漁不敢猶豫,趕緊上了車。

  衛暮雲表情冷峻,開上了車道,才冷笑著開口:“還真是把自己當祁家孫媳婦了?”

  舒漁什麼都沒做,卻覺得身心疲憊,淡淡回他:“你外公要見我,我總不能不來?”

  衛暮雲又道:“真準備和子瞻訂婚?”

  “做戲哄老人家開心而已。”她斜睨了他一眼:“你外公時日不多,不過是想見到孫子輩能有人成家,祁梵正是不可能了,你又不肯把女朋友帶回去,他就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子瞻身上。”

  衛暮雲默了片刻:“我會把人帶回去給老人家看的。”

  舒漁怔了怔,又笑了:“那是你的事。”

  衛暮雲瞥了她一眼:“這麼說你是執意要跟子瞻訂婚了?”

  舒漁重重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點頭嗯了一聲:“我已經答應了子瞻。”

  衛暮雲不再說話。

  第30章 V章

  祁老爺子是兩個星期後出的院。

  祁子瞻和舒漁的訂婚日則是在老爺子出院後的第五天。

  因為只是簡單的儀式,未請賓客,只有雙方家人在場,這儀式就直接在祁家老宅舉行。

  即使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做戲,但是在整場儀式中舒漁還是十分不自在。

  所有人都笑得很開心,包括她那早已經疏離的父母,只有她一個人如同度日如年,恨不得立刻遁逃離開。

  當然還有兩個人也看起來對這場訂婚不以為然。

  一個是全程面帶譏誚的祁梵正。

  還有一個便是臉色冷到如同碎冰一般的衛暮雲。

  席間喝酒的時候,他喝得特別凶,舒漁幾次不小心與他目光相交,都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訂婚儀式結束之後,眾人散去,舒漁心不在焉地聽父母叮囑了幾句,和醉得需要攙扶的祁子瞻,站在祁家大宅門口,看著他們乘車離去。

  按著規矩,這一晚,舒漁要留在祁家的宅子裡,和祁子瞻一起度過。

  祁子瞻因為喝了很多酒,回到臥室就爛醉如泥地趴在床上,嘴裡含含糊糊不知念叨著什麼。舒漁見他這模樣,想了想,決定下樓去廚房給他泡杯牛奶。

  只是還才剛剛下到樓梯,就看到立在樓梯口的衛暮雲。

  她注意過他晚上也喝了不少酒,雖然臉上看不出太多異狀,但那雙眼睛卻紅得厲害。

  此時祁老爺子已經回房休息,傭人也離開,偌大的客廳只有他一個人。

  舒漁在他面前停下:“要給你泡杯牛奶嗎?”

  衛暮雲灼灼看著她,沒有回應。

  舒漁一整晚本就有些心不在焉,也沒心思考慮他在想什麼,繞過他就要去廚房。

  但是才剛剛邁了一步,整個人就被他抓住,壓在樓梯扶手上,狠狠地吻下來。

  鋪天蓋地的酒氣襲來,舒漁嗚嗚嗚地想要掙扎,又不敢太大聲,怕吵醒了祁老爺子和傭人。

  訂婚之夜和准丈夫的表哥不清不楚,那可真是豪門醜聞。

  也不知吻了多久,衛暮雲咬了咬她的唇,終於放開她。

  舒漁得了自由,大口喘著氣道:“你喝醉了!”

  衛暮雲看著她輕笑一聲,忽然打橫將她抱起來,直接往自己位於一樓的房間走。

  他手臂有力,步履平穩,不是喝醉的狀態。

  舒漁攥著他的衣服,以防自己掉下來,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嗎?”

  衛暮雲置若罔聞,走到房間後,將她丟在那張大床上,不等她爬起來,人已經覆上去。

  舒漁用手狠狠捶了他幾下,他完全不為所動,壓著她狠狠地吻。

  他吻得極凶,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本來還在掙扎的舒漁,在這樣的攻勢下,漸漸軟了身子。

  那種久違的旖旎升上來,身體像是有一道塵封的閘門,慢慢被開啟。

  一吻結束,衛暮雲稍稍移開,整個人撐在她上方,一雙帶著迷離之色的黑眸,直直看著她。

  有那麼一刻,舒漁覺得自己要快被他眼睛裡的驚濤駭浪卷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像是靈光突至一般,她看著他,冷不丁問:“暮雲,你心裡是不是還有我?”

  回答她的是又一個落下的吻。

  這一次衛暮雲吻得沒那麼兇狠,而是像是春風一般,細細地親吻著,從額頭一直慢慢滑下來,最後含住嘴唇,一點一點地吮。

  這樣繾綣溫柔的吻,對於舒漁來說,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偏偏又是那麼熟悉,那麼令人懷念。

  言語可以騙人,但吻不會。

  她不需要他回答,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那也是她的答案。

  一切都變得不重要,無論是祁家還是剛剛結束的虛假儀式,都不再重要。

  她只想沉淪在這久違的溫情里。

  她伸手回抱住他的身體,閉上了眼睛。

  “舒漁……舒漁……”衛暮雲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就像是當年那個聲帶受損的男孩,發出的暗啞的聲音。

  太久沒經歷過□□,這場身體的久別重逢,一開始並沒有那麼適應。

  帶著點陌生的疼痛,像是對那四年缺失的懲罰。

  在慢慢找回熟悉的感覺後,那疼痛終於消失,好像曾經所有身體上的默契都悉數歸來。

  在抵達巔峰的那一刻,舒漁的眼淚滑落了下來。

  當年的第一次,她也沒哭過。

  或許這不是哭,而是抑制不住的悸動。

  衛暮雲在她眼角吻了吻,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好,將她擁在懷裡,沉默著沒有出聲。

  過了許久,舒漁終於清醒了些,抬頭看著他帶著潮紅的臉,低聲問:“我是不是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她沒忘記他已經有了女友。

  衛暮雲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終於妥協一般低聲道:“不是,我沒有其他人,從來都沒有。”

  舒漁終於釋然般放下心來。

  她抵在他肩膀道:“我也是。”說完又有些心虛,趕緊指著自己的胸口,“我是說這裡。”

  衛暮雲自嘲般笑了一聲。

  舒漁愈發愧疚,小聲道:“我是說真的。”

  衛暮雲嘆了口氣:“那不重要了。”

  雖然此時此刻實在有些荒唐。但舒漁什麼都不顧不得,只想緊緊抓住這失而復得的感情。她抱住他:“我們好像做了壞事。”

  “嗯。”

  畢竟這裡是祁家大宅,舒漁怎麼都覺得有些不自在,她默了片刻道:“我想離開這裡回自己的家。”

  衛暮雲抱著她爬起來:“我帶你走。”

  在無人知曉的夜色里,兩個人悄悄出了門,坐上了車子絕塵而去,一路飛奔回了市內兩人居住的小區,像一對私奔的情人。

  出了電梯,兩人又吻在一起,最後一直糾纏著進了衛暮雲的房子。

  等到真正結束,已經是天空露了魚肚白。

  舒漁在陌生的大床,熟悉的氣息中沉沉睡去,再醒來時,時鐘指到了十一點。

  身邊已經空空蕩蕩沒有人,若不是因為不在自己床上,舒漁覺得自己是做了個夢。

  “起來吃飯。”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抱著被子打了個滾,壓制不出笑出來。

  衛暮雲見她沒動靜,放下做好的菜,走進臥室,將被子掀開:“醒了就起來。”

  自從重逢,他一直都對她冷冷淡淡,舒漁忽然就有點委屈地想跟他撒嬌,抱著他的脖子,瓮聲瓮氣道:“我渾身沒勁,你抱我起來。”

  衛暮雲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八爪魚一般的女人抱著往洗手間走,道:“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

  舒漁嗔道:“那你想我變成什麼樣子?”

  衛暮雲道:“想你也變不成!”

  “你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做到呢?”

  衛暮雲失笑搖頭,將她放在浴室的地上,又給拿了乾淨的牙刷,把牙膏擠在上面遞給她:“快點!免得做好的菜涼了。”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舒漁對著鏡子刷牙,越看越覺得像是在做夢。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所以男女之間只要來一發,就什麼都解決了?

  她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頂著一嘴泡沫,從衛生間探出個腦袋,問正在忙著盛飯的男人:“我們這就算和好了?”

  衛暮雲瞥了她一眼:“我們分過手嗎?”

  舒漁老臉一紅,好像是沒分手,而是自己把他給甩了。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她默默地縮回腦袋,刷完牙洗完臉,神清氣慡地來到餐廳坐下。

  看著衛暮雲低頭給自己盛湯,舒漁低低開口:“對不起。”

  衛暮雲握著湯勺的手滯了滯,沒有抬頭,只輕描淡寫道:“沒關係。”

  其實這一切也超出了他的預計,可看著她穿著禮服和別的男人訂婚,即使知道那只是逢場作戲,他也無法忍受,所以乾脆放縱了自己。

  如果說那四年是煎熬的話,在重逢之後他就完全釋然,因為他從她的眼神里看得到自己,那裡面也只有自己。

  一切其實都在按著自己的計劃進行,唯獨她總是陰差陽錯被捲入,他害怕因為她,這件事將失去控制,不如就將她直接放在自己的懷裡,有風雨至少他可以擋著。

  舒漁見他沉默,試探道:“你真的不在意?”

  衛暮雲有點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你非要我說在意你才高興嗎?”說著敲了敲她的碗,惡聲惡氣道,“趕緊吃!”

  舒漁癟癟嘴,拿起筷子埋頭開吃。

  他做了三菜一湯,麻辣牛肉絲麻辣開胃,清蒸桂花魚嫩滑無腥味,小炒春筍脆嫩慡口,湯是最簡單的海帶豆腐湯,味蕾被麻辣刺激過頭時,喝一口清慡的湯立刻就能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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