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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瑰縮了縮,沒搭話。嚴謹接著說:「小烏龜,你知不知道,男生要比女生強很多。」

  「為什麼?」

  「因為男生的頭髮短。」

  「可是我的頭髮也不長。」梅瑰摸摸自己的娃娃頭。

  「那因為男生的體格壯。」

  梅瑰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又說:「可是大班的敏敏也很壯。」

  嚴謹聽了,撇撇嘴,然後他想到了:「因為男生有小鳥,女生沒有。」

  「小鳥在天上。」

  「不是那個小鳥,是男生特有的小鳥,男生比女生東西多,所以男生什麼都比女生強,以後你得聽我的話,知不知道。」

  「真的?」

  「當然了。」嚴謹洋洋得意,拉開褲頭自己低頭往裡看,他的寶貝小鳥,爸爸說了不能給別人看,他連媽媽都不讓瞧,洗澡都是自己洗的。

  可他正樂呢,一個軟軟的女童音在他耳邊響起:「哪裡有小鳥?」嚴謹一驚,才發現小梅瑰與他頭並頭,也正往他拉開的褲頭裡看呢。

  筱筱跟老師通完電話,左道歉右道歉。然後又接了嚴洛的電話,果然老師告訴他了,她把老公安撫好,剛走進飯廳,就聽見嚴謹「哇」的一聲大叫。

  筱筱嚇一跳,看兩個孩子頭並頭站得很近,她家小魔王一臉委屈不平,而小梅瑰卻不明所以的無辜表情。

  「媽媽……」嚴謹心裡在滴血啊,他大聲控訴:「我的小鳥被侵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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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筱頭疼的撫額,怎麼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她過去把小梅瑰抱上椅子,讓她把剩下的粥吃完。然後轉頭跟嚴謹說:「兒子,侵犯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嚴謹急得直跳腳,指著梅瑰對媽媽告狀:「可是她偷看了,她真的偷看了,媽媽,她偷看我的小鳥,人家很寶貝的小鳥。爸爸說誰都不能給看的,她看了她看了,媽媽,她看了……」

  「好了,好了。」筱筱不得不打斷他:「梅瑰一定不是故意的,你的小鳥收的好好的,沒事的。」

  「可是我連媽媽都不讓看的,被她看了。」小嚴謹認為此次事件性質非常嚴重,小烏龜的行徑非常惡劣。

  梅瑰在一旁看著,軟軟的出聲,態度認真的安慰他:「我沒有看到小鳥,真的,沒有小鳥,你別生氣了。」

  她這麼一說,嚴謹更怒了,他哇哇叫,小腳用力跺著:「媽媽,她還說人家沒小鳥,人家明明有小鳥的,人家每天洗澡的時候都檢查了,小鳥都好好的。她偷看人家的小鳥,還說人家沒有。媽媽,我不要她在這裡,你趕她走,你趕她走……」

  「嚴謹!」筱筱也生氣了,厲聲喝他:「梅瑰都說了她沒有看到,你什麼損失都沒有,不許鬧脾氣,不然媽媽生氣了。」這孩子一發脾氣就不會控制自己,看他跺腳把地磚都踏裂了。當初買這套房子,裝修的時候她費了不少心力,材料花色都是挑了又挑,結果小魔王的破壞力太強,隔三差五的搞人為爆破,這房子修修補補的,她如今也學會對有些破損視而不見了。

  嚴謹很不服氣,但媽媽這樣說了,他也不敢再發作。直憋得小臉鼓鼓的,忽哧忽哧的喘氣。梅瑰看他那樣,雖然很不理解,但還是跳下椅子去拉他的手,小小聲道歉:「對不起啦,你別生氣。」

  「哼!」嚴謹才不買帳,他用力一甩手,把梅瑰甩開。大聲沖筱筱喊:「我要給爸爸打電話!爸爸才不會象你這樣,他會幫我的。」說罷就往客廳沖,他要找爸爸控訴小烏龜的罪行。媽媽偏心,她都幫著小烏龜不幫他,他不服氣,他不干,他要找爸爸。

  小鳥的事是男人的事,爸爸一定會理解的,爸爸會幫他出氣。

  筱筱無語的看著兒子象個坦克炮一樣的碾進屋裡,而小梅瑰站在一旁,娃娃頭齊整的劉海下面,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無辜又膽怯的樣子。筱筱把她摟進懷裡,安慰道:「別怕,他就是鬧脾氣,沒事的。」

  「阿姨,我真的沒有看到,真的沒有小鳥。我沒說謊,別趕我走。」小梅瑰小小聲的哀求,把筱筱說得直心疼,她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梅瑰不怕,阿姨不會趕你走的。嚴謹他就是個小魔王,喜歡鬧騰發脾氣,你別理他就好。」

  把這乖娃娃抱回椅子上,粥都已經涼了,筱筱重新又去添了碗熱的,可梅瑰被這麼一鬧,也沒什麼胃口了,勉強又吞了幾口,吃不動了。筱筱牽著她的手回到客廳,打算過半小時給她餵藥,讓她再睡會。

  嚴謹這時已經跟嚴洛通完了電話,他洋洋得意的在沙發上跳來跳去:「噢耶,等我爸爸回來了,你們就知道男生的厲害。」

  筱筱指著沙發說:「你再不下來,把沙發弄壞了,你就知道你爸爸的厲害。」

  嚴謹心不甘情不願的跳下來了,還不忘跟單人沙發上的小梅瑰炫耀:「我爸爸非常非常厲害,天下無敵,你等著看吧,哼!」

  小梅瑰不太明白他爸爸天下無敵跟她有什麼關係,那又不是她爸爸。她想了想,還是應該要有禮貌,要回答一下,於是認真說:「我爸爸總是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厲不厲害,等他回來了,我再問問。」

  啊,蝦米?還敢拿她老爸來應戰,哼,知道他爸是誰嗎?

  嚴謹小腳點地,打著拍子,雙臂抱胸,小下巴翹得高高的,一副高傲的樣子,哼哼著,心道你等著,你有十個爸都不如我家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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