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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韓笑開口請命:「這般雖然冒險,但穆老將軍與青山谷的安危事關重大,韓笑願意一試。鳳鳳雖然記憶有缺失,但行事穩妥,武藝超群,何況還有賀大哥一旁護衛,想來也並非不可行。穆將軍,此事便如此定了吧。」

  穆遠還待再細琢磨,衛兵忽地來報:「將軍,如意公主駕到。」

  「如意公主?」眾人均是大吃一驚。

  「我離開固沙城的時候,公主道她要回宮去了」韓笑說道,對如意公主會來前陣感到驚訝。她還記得公主說過前線兇險之類的話。

  穆遠皺了眉,「我去瞧瞧,你們且再商議商議。」穆遠想不到如意公主來這能有何事,他早前也收到消息,說皇上下旨接公主回宮,這都過去一段日子了,按理她怎麼都行到半路了,怎會跑到這裡來呢?

  穆遠心中不禁升起厭煩,直覺這嬌蠻公主是來添亂的。他跺著步子出了議事堂,抬頭一看,門外果然停著如意公主的車轎。穆遠大聲道:「公主請回吧,此時戰事正起,穆遠不便招呼。」他口氣極硬,什麼都不問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如意公主揭開車轎的布簾,直視穆遠:「我知道戰事正起,我還知道煙魂關與青山谷陷入險境,將軍不必沖我擺臉色。我來此,是來相助將軍的。」

  穆遠不介意繼續擺臉色給公主看,他沉著臉問:「不知公主是打算在兵城裡為兵將們洗衣做飯,還是隨軍赴前線殺敵效力?」

  如意公主被他譏得相當不快,她抿緊嘴,深呼吸幾口氣,克制住脾氣,最後沉著聲音道:「將軍太看得起如意了,將軍說的事,如意一件也不會。我能相助將軍的,唯有做人質一途。」

  穆遠一怔。做人質?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如意公主不理他的反應,又道:「我出逃一事令夏王顏面無光,如今他發兵入侵便是以此為名。夏王此人心胸狹窄,善記仇,若不能將我捉回怕是他心有不甘。我聽說煙魂關損了不少兵將,正急待援軍。而青山谷被圍,穆老將軍受傷,此時此刻,將軍需要一個拖延戰時的理由。如若不然,夏軍借這時機急追急打,穆家軍必敗。我非無知女輩,打探了清楚才會來此。將軍覺得我來此添亂,但也請先聽我一言。將軍若是通報夏國,說替他們捉到了叛逃的如意公主,用我做停戰條件交換的籌碼,怎麼也是能管些用處的。」

  穆遠非常意外,她來這的理由比她來這更出乎他的意料,他是怎麼都沒想到如意公主居然會是這個用意。他看著如意,皺緊眉頭,還待細想,如意已經把頭扭到一邊,硬梆梆地道:「我累了,給我安排房間沐浴休息,上些好飯菜讓我填填肚子。」她呼喝發號施令慣了,說話自是有股威嚴氣魄,幾個小兵趕緊照辦。

  穆遠看著如意公主抬頭挺胸驕傲離開的背影,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她慌張驚恐地哀求他留下保護她的話尤在耳邊,如今卻是自己送上門來做與敵軍交換條件的籌碼,穆遠簡直不敢相信。

  穆遠轉身回了議事堂,簡單說了情況,讓大家再好好商議鳳寧提議的那個法子。韓笑闖關,風險極大,可若不闖,青山谷不保,國難當頭,必須闖!

  但究竟如何才能確保韓笑順利到達青山谷,穆遠確實是心裡沒底。於是只能依現實情況商量分頭行事,他領兵前方擊打,吸引夏軍圍堵青山谷的兵力,而李探子領著鳳寧韓笑闖關,中間會加派些人手掩護配合。如此這般地商議了好一會,事情算是初步定了。

  穆遠這邊商議完後,遂轉去找如意公主。他先是見了送如意過來的侍衛官,查聽了清楚。原來如意關切前方戰情,在固沙城呆著一直未走,幾乎日日都要去軍衙那探聽戰報,回宮的時日被她一拖再拖。她驕橫強悍,旁人也奈何她不得,只得依了她,將每日收到的戰情報予她聽。

  御史顧之一直勸說,兩日前終是勸動了如意,準備好了將要上路。如意臨走最後一次去軍衙聽報,卻是聽說青山谷處穆老將軍中毒將亡,而算算日子,援軍怎麼也得四五日後才能到,而短短四五日,已足夠穆老將軍身亡。兵力不足的煙魂關對青山谷愛莫能助,青山谷一破,後方城鎮必被侵占,固沙城也會守不住,煙魂關將會被圍,穆家軍必敗。

  如意當場變了臉色。眾人皆勸她速速離開,上路回宮,以避兇險。她卻是拖拖拉拉,後來出了固沙城不久,她突然下令返回,言道她要來煙魂關。

  「顧大人怎會任她如此?」穆遠聽得皺眉頭。自如意來了,他這眉頭似乎就展不開。

  侍衛官道:「顧大人自然是不肯的,他道皇令已下,公主須得儘速回宮。可公主與他商議了半日,具體說的什麼卑職並不知曉。最後顧大人依了公主的意思,公主來此,而顧大人帶著公主的信函,回京復命去了。」侍衛官說到這,掏出一封信來:「這是顧大人寫給將軍的。」

  穆遠接過,打開來看。顧之在信中交代了如意與他商議的事,煙魂關與青山谷危急,取勝之道,唯有等援軍趕至。援軍到達尚需時日,而夏軍攻城卻是迫在眉睫。夏王對抓回如意甚是在意,若用如意公主來拖延戰時,以待援軍,險關可渡。

  顧之說,公主大義,願捨身為國,他被公主說服,帶著公主親筆信函回宮向皇上復命請罪。信中大讚了如意,並請穆家軍拼盡全力,若能不讓公主陷入險境,還望保全公主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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