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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子回到堂上忙活計,心裡頭卻開始盤算,想著這事不能讓任何人察覺。於是他等大虎領客人上樓回來,便給他倒了一杯水,水裡加了少許的迷藥。這是賭場裡的夥計給他的,說他們也常用,能讓人迷糊想睡,卻不會不醒人事,用起來絕無破綻。

  於是大虎很快犯困睡下,山子便偷偷去把廊上的燈籠弄滅了。他還準備了一件送香油的貨郎的衣服,那時搬貨,香油郎脫下衣裳幹活,後來急匆匆走,忘拿了。山子想著,自己換了裝,就算有人看到人影動靜,也不會想到是這店裡的小二。

  可他剛要換裳動手,那個叫梁平的客人卻來找,說是肚子餓了,又說廊上的燈籠滅了。山子一邊想著該怎麼辦,一邊把梁平領進了廚房。廚房裡有些吃的,梁平餓得當即吃了起來,山子忽然計上心來,他讓梁平先吃著,他去雜物房內找燈籠。梁平應了,山子卻是趁著這會快速換了衣裳,潛進了朱富的房裡。

  山子很快摸黑找到了錢袋,卻沒料到朱富這時卻醒了,山子嚇得掏出了匕首,那朱富卻是飛快的衝出房門大喊救命。

  後來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居沐兒路過,山子發現她真是瞎子,什麼都沒看見,於是忽然計上心來,自以為聰明的製造了朱富與女子糾纏不清,被女子失手捅死的假象。他又往錢袋裡裝了一小粒碎銀,把錢袋放回了床頭,以掩飾謀財的行兇意圖。

  然後他脫了血衣,換了鞋,拿了新燈籠迴轉去找那梁平,一切神不知鬼不覺。他領著梁平回客房,想著帶著這人一起去發現命案現場,這樣誰也想不到他的頭上來。

  沒想到,到了那,卻是看到呂思賢正在那處。這一下山子更是覺得天助他也。之後,他把血衣和鞋子燒了,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以為從此無事,卻沒料到官差們開始查找身材中等手背有疤的漢子,幸好沒人懷疑他,他這做活計的,手上總搭著布巾子,也沒人注意他的手,這才混了過去。他原還納悶這是怎麼回事,卻原來是他當時沒下手殺掉的盲女,她能辯認兇手……

  一切水落石出,邱若明抓到了真兇,讓捕快衙役們把山子押回府衙,又應允了龍二,回去便將呂掌柜放了。

  居沐兒滿心歡喜,臉上一直掛著笑。龍二牽著她走出客棧,配合著她的速度慢騰騰的朝馬車走去。

  她一直笑一直笑,風兒吹過,吹開她耳邊的發,露出珠圓玉潤的耳珠子來,龍二看著,忍不住動手捏了捏,問:“這麼高興?”

  居沐兒被捏得一縮肩,他掛著她未婚夫婿的名頭,她好象還不好斥責他的動手動腳,但她心情確實是太好了,遂點點頭,答:“高興。”

  “高興什麼?”

  “好幾樁事呢。”居沐兒一一點道:“呂掌柜沉冤得雪,真兇伏法,朱老闆泉下有知也算得以安慰吧。還有,我終於可以不用出門了。”

  她說到這就停了,龍二一愣,怎麼沒有他呢?

  “我護著你,你歡不歡喜?”反正她高興的事裡一定要有他才對。

  “歡喜。”居沐兒從善如流,趕緊應了。

  “那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嗯……”居沐兒有些為難了,說“謝謝二爺”有些生份,說“二爺真是好”有點噁心,那還是問問題吧。“二爺,你是爬窗戶進的屋子嗎?”

  龍二一愣,她又開始說些讓他始料不及的話了。什麼叫爬窗戶啊?“爬”這字眼多狼狽,他明明是很“英偉瀟灑”的從窗戶進去的。

  “窗戶關著嗎?”

  是關著的,龍二想了一下,他當時是怎麼“隨性灑脫”的弄開窗戶的呢?

  “其實我小時候聽人說飛賊從樓上窗戶撬開潛進去,我就一直沒明白,那得怎麼受力?是拱著身子趴那撬嗎?”

  拱著,趴那……難道她就沒有一些優雅的詞嗎?

  龍二臉上五顏六色,他未婚娘子的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像他“俊雅從容”的從窗戶進去護她的呢?龍二決定這個問題不值得他思考了。

  “二爺,你還在嗎?”沒人應話,居沐兒停了下來,轉身向後問。

  “我在這裡。”龍二沒好氣把她轉過來,他就在她身邊,她向後看什麼看。

  “哦。”居沐兒忙討好笑笑,龍二又捏捏她的耳珠子,以泄泄怨氣。

  居沐兒縮肩躲了躲,伸手去握他的手,軟軟的聲音說道:“二爺,你在那屋裡護我,我心裡真歡喜。”

  龍二噎了一下,這丫頭,這丫頭!她究竟是不經意亂說話還是故意的呢?

  他想聽的時候她不說,他以為她不會說的時候,她偏偏又說軟話來膩他。

  她故意的!

  龍二握緊她的手,她這狡猾的丫頭,她肯定是故意的。

  22欲下聘流言生事

  龍二原想著讓車夫送居沐兒回家,自己親自去接呂掌柜出獄。他囑咐好了車夫,又與居沐兒說好了,叮囑她回去後好好養傷,他明日抽空再去看她云云。

  居沐兒點頭應了好,乖乖地坐在馬車上等著出發。龍二退了幾步,轉身走,準備去牽他的馬。

  走著走著,忍不住回頭看她。她穩穩的坐在車上,抱著她的竹杖,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象是祥和又象愉悅。龍二忽然覺得她離他有些遠,她不象是坐在他的馬車裡,倒象是坐在莊重聖嚴的大殿,焚香彈琴,置身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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