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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狐髻發出感嘆。

  看到狐髻的表情,兔簪趕緊解釋:「我、我也不是故意的。真對不住!我只是覺得……」

  「無妨。」狐髻道。

  兔簪認為,如果有數據統計的話,狐髻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一定就是「無妨」。

  這狐髻似乎還真看挺開的啊。

  兔簪又說:「我其實是兔皇。我一直覺得有人在針對我搞陰謀,所以我……」

  「所以你還以身犯險?」狐髻反問,「這似乎不太明智,我的兔皇。」

  兔簪被這樣揶揄,不悅地嘟囔:「還不是為了你……」

  狐髻便道:「如果為了我,就更不該涉險了。」

  兔簪定了定神,環顧四周深林如織、陰風如訴的,不覺顫抖,又靠近了狐髻一些,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狐髻的胸膛:「這兒有鬼,太可怕了!」

  「沒什麼可怕的。」狐髻道,「那鬼怎麼了你了?」

  「怎麼了我了?」兔簪一怔,「也沒怎麼……」

  狐髻道:「他碰不得你,你怕他做甚。下次見了,迎面摑他,見一次、摑一次,多摑幾回,就不是你怕他,該是他怕你了。」

  「啊?」兔簪一時不解。

  「你先回去,不要說見過我。」

  兔簪更疑惑了:「什麼意思?」

  狐髻把兔簪輕輕一推。

  兔簪但覺身體頓時輕如羽毛一般,隨風盪開,離狐髻越來越遠。

  兔簪眼前是一團迷霧,化作煙雲,霧迷迷的,一時不知盪進了什麼雲深之處。

  「啊……」

  兔簪張開嘴,如同沉浸在水裡太久忽然探頭出水一樣,嘴巴大張,深吸了一口氣,發出驚訝的聲音:「啊……」

  「君上,您怎麼樣了?」

  ——兔簪聽到對方關切地詢問。

  「誰?」兔簪睜開眼睛,看到了犬衛的臉,腦子迷迷糊糊的,好一陣子才清醒過來,「你是……首席大臣借我的警犬不是嗎?」

  「是的,君上。」犬衛道,「君上,您怎麼樣了?」

  「我怎麼了……」兔簪也是挺迷糊的。

  他環視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了鋪滿落葉的地上,四周是曠野,頭頂明月高懸,還有一條狗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臉疑惑啊?

  犬衛又問一次:「君上,您怎麼樣了?」

  兔簪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撓了撓腦袋:「我怎麼會在這兒睡著了?」

  「君上,您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臣送您回去吧。」犬衛說。

  兔簪卻說:「我腿都軟了,你馱我回去,行麼?」

  「臣遵旨。」犬衛化回狼犬形態。

  兔簪便化作兔形,跳上了犬衛的背上。這天上月明星稀的,放做平日,必定是一片要好好欣賞的美麗夜空。但放在現在,兔簪只覺得瘮人。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兔簪問犬衛。

  犬衛答:「臣和您一起去診所,途中遇到了大霧,竟把君上跟丟了,確實是臣的過失。之後臣一直試圖用嗅覺來追尋君上,可惜在霧裡轉悠了很久都沒出得去,直到剛才大霧散去了,才找到了君上。發現君上躺在了林子裡睡覺。」

  「所以……」兔子背脊發涼,「我們根本沒有到過診所嗎?」

  「沒有。」犬衛回答,「我們沒有到過診所。」

  兔簪一下懵了。

  犬衛又問:「君上還要去嗎?」

  「這……」兔簪抬頭看著那輪冰冷的月光,打了個冷顫,說,「還是……還是等太陽出來了再去吧。」

  犬衛道:「是的,君上。那君上現在是要回山洞休息嗎?」

  「山洞?」兔簪想到那個幽森可怕的穴居,就渾身不自在,「不了吧。」

  「那去哪兒?」

  兔簪想了想,說:「你不是得回去首席大臣那兒復命嗎?我跟你一起去找那老貓。」

  「臣遵旨。」犬衛答應了,便往老貓住處去。

  兔簪稍想了片刻,才記起來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去了一個假的診所,見了一個假的狐美人,幾乎喪命,卻又遇到了真的狐美人……

  狐美人還說,他碰不得你,你怕他做甚?

  碰不得我?

  碰不得我?

  兔簪回想一番,這兩回遇鬼,那鬼確實都沒碰過自己。

  第一次是他用狐尾、狐叫引誘,勾引兔簪跳崖;第二回 則是他故意恐嚇說要兔簪的命,嚇得兔簪奪路狂奔,一路奔向懸崖……那惡靈都沒直接傷害自己。

  換言之,那鬼不能直接把我搞死,只能想法子讓我自己作死?

  兔簪摸著自己的下巴,凝眉細想:狐髻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啊,對了,狐髻……

  狐髻怎麼會出現在那兒?

  狐髻怎麼一下子又不見了?

  兔簪望向蒼茫的曠野,越想越迷糊,越迷糊就越困,既然困意襲來,就直接放棄思考,老老實實地在犬背上睡著了。

  首席大臣不住山洞,也沒有帶電燈的別墅住,單住在高處的一家樹屋裡。沒有電燈的漆黑對他而言不構成什麼問題,樹屋建得高,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不便。

  樹屋下守著一隊犬衛,樹屋上則守著兩隻貓頭鷹護衛,守衛算得上很森嚴了。

  不愧是怕死的老臣。

  兔簪抬頭看著高高的樹屋,惑然問道:「沒有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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