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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穿得好、吃得好,享得是無上的繁華富貴,但四妮、五妮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之上。她們在過去的那些年中遭遇過數不清的陷害,為了保全自己,她們的手上也已染上了很多人的鮮血。

  曾經她們只想著能夠活下來就好了。

  現在她們活下來了,於是她們又忍不住奢求,想要活得稍微好一點點。

  五妮覺得自己已經沒資格稱之為是一個好人了,但她想要開一家善堂。只要是做好事,那麼不管從什麼時候開始,都不能算是晚的吧?她的生命已經過早失去了鮮亮的顏色,但她心裡卻是不甘的。

  「你是只管投錢,還是要參與到善堂的管理中去,還是說……你想親自去照顧他們?」祁明誠問。如果只管投錢,那麼祁明誠直接幫五妮捐錢就是了;如果五妮要參與日常管理,那麼祁明誠當然另有一些計劃;如果五妮想要像祁明誠當初的院長媽媽一樣親自照顧這些孤兒,那麼計劃當然又有變動。

  「我想親自照顧他們,做我能做的。」五妮說。

  「行,我明白了。那我們一起來做這件事情吧。」祁明誠說。他其實可以直接把整個事情辦好,但是他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中,因此他先帶著五妮做事,儘量讓這位剛剛沒多久的「宮裡人」接點地氣。

  選址,建善堂,請坐堂大夫,僱傭員工,制定善堂中的規章制度……祁明誠把做事情的方法手把手交給了五妮,然後讓她嘗試著自己去做。五妮很快就上手了。她變得很忙,臉上的笑容也變多了。

  趙成義入京後直接進了宮,當他從宮裡出來後,他多了一位義弟。這回是正兒八經的義弟了。

  然後,趙將軍的義弟和現任鎮國公結契。那婚事辦得熱鬧極了。新皇果真是非常看重鎮國公府,不僅提前賜下了不少的好東西,婚禮當天竟然還微服私訪到了鎮國公府上,然後笑著討了一杯喜酒。

  祁明誠勞心勞力地辦著婚禮。他自己結婚時累得夠嗆,沒想到等沈靈結婚時還累了一回。

  趙成義在私底下頗為抱歉地說:「皇上說,因我當初帶回了老國公爺遇害的真相,如今的這位國公爺非常感謝我,所以就讓我把那位沈真先生認作了義弟,這樣日後咱們兩家也能當親戚走動了。倒是累著你了啊!」本來說他們夫夫都在京城後,總能好好地相處一段時間,結果他們兩個依然那麼忙啊!

  祁明誠心裡清楚,趙成義說的這些確實算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則是因為沈真是穿越的,而祁明誠本人也是,於是沈靈就這樣拐著彎把祁明誠和沈真綁到了一條線上,這樣他們兩個穿越者就不會內鬥了。上位者考慮事情時總免不了想到方方面面,有了人品和感情還不夠,他們還喜歡用利益來結合。

  不過,祁明誠不討厭沈靈的這種處理方式。

  因為在這個封建社會中,明擺著是沈靈更有權有勢,如果他們真的發生內鬥,那麼吃虧的肯定是祁明誠。而當沈真成為了趙成義的義弟,結契那日還是從將軍府中走出來的,那麼他和祁明誠就成為天然的利益共同體了。儘管祁明誠依然打死不承認自己是穿越的,不過他和沈真心中都已有了默契。

  祁明誠趴在床上,讓趙成義幫他捏著後背,說:「累是累了點,不過也不是白累的。你也知道,我不耐在朝中做官,若是條件允許,我還是想要一邊做著生意,一邊在各地多走走。這次幫著沈真操辦了婚事,我被鎮國公府的老管事領著見到了很多人。日後若碰上了,這些人都要賣給我一個面子啊。」

  趙成義要回西北。沈真雖然也想跟著祁明誠到處走走,不過他不習慣這個時代的交通,而且新皇剛剛登基,沈靈肯定是要留在京城中幫著新皇的,於是沈真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了京城中。沈靈打算「以權謀私」,把沈真安插到工部去,讓他當個小官。工部適合做實事,很適合沈真這種靠手藝吃飯的人。

  「以後我陪著你在西北過秋冬,春夏時就在外面走走。怎麼樣?」祁明誠抬頭看向趙成義。

  趙成義想了想,看著祁明誠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其實西北的戰事已經平定了。日後哪裡還有那麼多仗要打啊!我聽說朝中正在謀劃出海的事情,這個是你提議的嗎?如果你想要出海,那我……」

  祁明誠翻了個身坐起來,說:「出海是好事,有很多東西是景朝這邊沒有的,而那些東西偏偏就能夠造福百姓……要是出海的船隊能把這些東西帶回來就好了。不過,我並不打算親自出海。等我花個四五年的時間把整個景朝都走遍了,將《祁跡》完結以後,我以後就留在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孩子?」趙成義以為祁明誠已經看上了哪個孩子想要過繼了。

  「養條狗怎麼樣?弄條狗當個兒子養。」祁明誠興致勃勃地說。

  趙成義在祁明誠的頭上揉了一把,仿佛把祁明誠當成了孩子:「狗兒子?虧你想得出來!」

  再過上幾百年,很多人都把貓貓狗狗當成孩子在養!祁明誠趴回床上伸了個懶腰,說:「你是沒瞧見你妹妹如何養她兒子的。一個球拋出去,你那可憐的外甥立刻去叼了過來,然後球又被拋出去了。」

  「逗狗呢?」趙成義問。

  「可不是嘛!」祁明誠說。

  趙成義不能想像趙小妹會如此調皮。他搖了搖頭,拿起放在床邊的外套,在暗袋中翻起了東西。

  祁明誠在床上等了又等,一直沒等到趙成義上床,就忍不住問:「你找什麼?」

  「你的爵位也該下來了吧?不知道給你封個什麼爵。」趙成義一邊低頭找東西,一邊說。

  「估計高不到哪裡去……畢竟,我只是個商人。」祁明誠打了個哈欠說。其實他的功勞不小,但很多功勞只能藏在暗處,不能擺在檯面上被正大光明地宣揚出來。於是,他的爵位肯定不會給得很高。

  「唉……今天國公爺給我一瓶香膏,據說特別好用。只可惜是內供的。」趙成義說。如果祁明誠的爵位不高,這種內供的香膏估計分不到他的頭上。可香膏很重要。香膏好一些,他們就能享受一些。

  「你腦子裡難道就想著這些事情嗎!」

  「不然呢,難道還要裝著天下事?」

  「……」祁明誠隱隱覺得自己的腳趾頭有點疼,當初搬起來的石頭真是太大塊了。

  「媳婦孩子熱炕頭。嗯,你是我媳婦兒,你是我大孩子,齊活了。」趙成義把衣服甩到了祁明誠的頭上,趁著祁明誠的視線被遮擋住的時候,他迅速上了床,然後把祁明誠整一個鎖進了自己的懷裡。

  第127章

  黑暗中,祁明誠趴在床上,由著趙成義幫他按著酸疼的腰。床上的被子是剛剛換過來的,換下來的那些都揉成一團直接丟在了地上。祁明誠撓了一下枕頭,有氣無力地說:「你……你……算你狠!」

  「……」趙成義覺得這話真是沒法接。他要是不「狠」一點,憑著他對祁明誠的了解,祁明誠肯定又要說些「難道你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的話了。趙成義摸了一下肩膀,祁明誠剛剛那一口也咬得挺狠的。

  「明天你洗床單!你洗被罩!」祁明誠又說。

  「嗯,都我洗。」趙成義毫無異議。

  趙成義剛到京城就被新皇升了職賜了府邸,不過將軍府還在修繕,因此他和祁明誠租著一間小院子住。他們只請了個廚子,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下人了。所以,洗衣服什麼的確實需要他們自己來。

  祁明誠尋思著還是要買幾個下人。雖關起門來時,他罰趙成義去洗衣服,這算是他們之間的情趣了。但等趙成義搬進將軍府以後,他總是要待客的,家裡一直沒有齊備的下人,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趙成義的手順著祁明誠的腰往下滑。

  祁明誠趕緊在趙成義的手背上打了一下:「你摸哪兒呢?!天都快亮了,還沒有鬧夠?」

  「……你要不去把你的小片片穿上吧?」趙成義用商量的語氣說。不然祁明誠就這麼光溜溜地躺在這裡,趙成義在幫他放鬆腰間的肌肉時,總是忍不住要把手往下移的啊。怎麼能讓黃鼠狼看著雞呢?

  祁明誠的三角內褲到了趙成義口中就成「小片片」了。祁明誠糾正過趙成義很多次,但趙成義屢教不改。在趙成義的認知中,內衣也應該是能把身體徹底包住的,就那麼一點小東西怎麼能是內衣呢?

  小片片,聽著就像是尿布似的!

  這要不是祁明誠實在是懶得動了,他非好好地和趙成義理論一番不可!

  「你幫我穿吧,不想動了。」祁明誠懶洋洋地說。

  趙成義去柜子里找內褲的時候,祁明誠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問:「等到將軍府修建好了,你要把娘和大哥、我姐他們接到京城嗎?」趙家人原本就不是梨東鎮的人,離開那裡就不算是背井離鄉。

  「爹葬在梨東鎮……我娘怕是捨不得離開那裡的。」趙成義抹黑在柜子里亂翻著。

  新皇登基,朝堂里一下子出現了很多的人才缺口,他一定會加設恩科的。到時候,三郎、四郎都要進京趕考。如果趙老太太不願意進京的話,日後就只有趙大郎夫妻能常年留在梨東鎮上陪著她了。

  「我的意思是,最好還是把娘接到京城中來。到咱們娘這個年紀,一家團圓才是最重要的。雖然我們倆常年離家的人沒有資格說這個話,不過娘如果來了京城,團圓的日子總是要多一點。」祁明誠說。

  趙成義抓了抓頭髮,說:「那我大哥呢?我娘肯定要和我大哥住在一起的。大哥當初是為了我們幾個耽誤了,也沒好好地進過學。他是我大哥,我總不能讓他給我當管事,管著將軍府的里里外外吧?」

  「你這不是魔怔了?在你們趙家,大哥才是族長啊!只要族人給力,誰能小看了一族之長?」祁明誠依然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趙家這一族嚴格說起來只剩下趙家一家人了,遠房邊枝早已不聯繫了。

  「什麼你們趙家我們趙家的,我們不是一家的?」趙成義回頭看了祁明誠一眼。可黑暗中看不到什麼東西。嚴格說起來,祁明誠的戶籍並沒有變動過,他確實還是祁家的人,但不能光用戶籍來算啊。

  祁明誠打了一個哈欠,說:「一家的一家的。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又不是非和你爭這個。繼續說你大哥吧,你現在都已經是大將軍了,是不是有資格建個大祠堂修個族譜什麼的了?大哥是不是族長?」

  「我大哥自然是族長。」趙成義說。

  「這不就結了?」祁明誠覺得趙成義真是一個呆子,「族長管著祭田等事,趙家如今還沒有祭田吧?這需得一點點採買起來,光這個事情就得弄上幾年了。你把這些都交給大哥,肯定夠他忙的。再說,趙家的小一輩慢慢也長起來了。別的暫且不論,族學是重中之重,日後這些事情都需要大哥來管。」

  家族中的少年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培養,一個家族才能生生不息繁榮昌盛。

  趙成義摸出一條小布料,覺得像是內褲,但把布料在手裡撐開,又覺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他走到窗邊,就著一點點月光看著手裡的東西,仔細看了兩下,竟是無師自通明白了這東西能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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