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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九爺原本已經閉上的眼又重新睜開,「那我問你,你十六歲從軍,為朝廷為天下百姓出生入死,戰功赫赫,可你現在卻為什麼在那窮苦極寒的北疆戍邊?不是我不願放下,是他們逼得我不能放下,你道那當今聖上,連聽我一出折子戲的底氣都沒有。」

  「師哥。」

  「罷了,我【

  亦不是什麼好人,便不與你多辯駁。」梅九爺轉頭,閉目養神去了,真不再言語。

  蘇小滿卻知他是有些生氣了,他的師哥終究還是有這點小脾氣,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展露一些。

  他微微俯身,輕輕拍了拍梅九爺的肩,「好了,師哥,我不說讓你掃興的話了。外頭白梅開得那麼好,我抱你出去看看可好?」

  梅九爺似是真睡著了,墨黑的長髮散落在耳側,久久沒有動靜。隔了許久,才聽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蘇小滿笑了,隔著薄薄的毛毯子把梅九爺抱起來,坐到外面走廊里。他把毛毯子扯扯好,蓋住了梅九爺那雙仿佛再多走一步路就會徹底崩潰的雙足。

  沈君站在他們後面,抱著劍,沉默如山。

  作者有話要說:  梅九爺是我另外一篇文里的角色,做了一些修改就直接拿過來用了。

  作者菌一直想寫一部戲中戲啊,這次總算圓滿啦~~~

  ☆、CP之夜

  寂靜白梅零落春。

  燈光漸隱,三人的身影淡去,獨留下滿院梅花開得正盛。

  《梅九爺》是一部三部曲,一共三場演出,今晚是第一場。

  當全體演員上台謝幕的時候,台下的觀眾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劇情里不能自拔。梅九爺的狠辣多智、面對蘇小滿的無奈包容,都被真央鮮活的展現在舞台上。還有蘇小滿、沈君,儘管出場較少,但無不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來……我演的不好啊,怎麼那麼久都沒人鼓掌呢?」真央拿著摺扇掩著嘴,身上還穿著那身大紅的袍子,那語氣那神態,讓人感覺還在戲中。

  「師哥你莫惱,我給你鼓。」說著,扮演蘇小滿的莫痴就帶頭鼓起了掌,還給台下的觀眾使眼色,帶起鬨笑一片。

  場面這才突然火爆起來。

  「九爺我宣你!!」

  「九爺再給我們笑一個!!」

  「九爺九爺我看得懷孕了!」

  真央哭笑不得,挑起眉,「說了我們不是大劍歌牛郎團了,姑娘們矜持點OK?」

  「nooooooooo!」

  「說no的那個漢子我看見你了啊,有种放學別走!」扮演皇帝的是天下第二,剛剛看得觀眾想咬死他,這會兒總算本性畢露了。

  「不要這樣嘛~」那漢子混在人群里叫喚了一聲,直把天下第二肉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往折戟沉沙身邊靠了靠。這就把折戟沉沙也給暴露在群眾的火力之下了。

  「男神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啊!」

  男神搖搖頭,表示他只想做個安靜的啞巴。

  到最後折戟沉沙也沒開口,點頭搖頭,動動眉毛,像是在演啞劇。他的粉絲們似乎也從中找到了新的樂趣,孜孜不倦的在下面起鬨。不過這其實是某個無良導演玩的小把戲,既然折戟沉沙演的是個啞巴,那在台上的時候就乾脆一直都不要開口,這樣最後的彩蛋才會夠驚喜。

  蘇魚一直混在人群里看他,別人喊,他也喊,剛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後來就大膽了很多,一些平日裡說不出來的話,好像也能借這個機會說出來。

  我喜歡你!

  演出散場之後,鬼畫社的粉絲們也沒有消停。長安城裡到處都能看得見他們瘋魔的蹤影,一群人看得太激動雞血過頭了,就決定去打怪,留下一路『嗷嗷嗷嗷嗷嗷』的吼叫就飛也似的過去了。

  甚至鬼畫社門前就聚集了一幫吆喝著組隊的。

  「鬼墟副本五等一啊!要來的速度!」

  「荒糙骨地的來了嘿,來個奶媽來個軍爺就走了嘿!」

  不過原本這組隊組的還算正常的,忽然有人喊了一句『CP不同還怎麼愉快的打怪!』之後,氣氛就有些不太妙了。

  「蘇梅黨的過來這邊!」

  「堅決擁護小君君!」

  「忠犬師弟才是王道!」

  「就沒有人萌傻逼皇帝×九爺嗎???」

  又過了一會兒……

  「CP可拆不可逆啊!求來一個梅蘇!」

  「小道長,你萌哪一個?」忽然,有人抓住了蘇魚,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哈哈哈……我……我喜歡沈君。」蘇魚打著哈哈。

  「好,就是你了!」那人風風火火的拉蘇魚進了隊伍,蘇魚稀里糊塗的就跟他們走了,隔了半天才發現,他所在的這個隊伍叫做——沈總攻隊。

  這時,跟蘇魚走散了的南下發來信息。

  南下採桑:木魚你在哪兒呢???

  蘇魚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木魚:_(:_」∠)_苗疆。

  南下採桑:○| ̄|_ 我在臨淵閣。對了,我在九爺總受隊,你嘞?

  木魚:男神總攻~\(≧▽≦)/~

  南下採桑:酷愛收起你的嘚瑟臉!這不適合你!

  木魚:不。

  看了男神的演出,蘇魚覺得自己有些蕩漾。於是想想下個副本也挺好的,反正睡不著,而且他們打的這個是個低等級副本,正好他也能打。

  然而……

  「天吶道長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麼,哦不你是敵方派來的臥底嗎?!已經三次了!三次啊!boss不是捲心菜想踩就能踩啊!你為什麼要上去調戲他,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個脆皮的道長要去單挑boss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隊長大人瘋了。

  隊長大人是個很純情的漢子,經不起這樣的□□。

  因為每次,是每一次啊!boss踩死木魚之後第一個踩死的就是他!

  所以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對不起,我是個手殘。」蘇魚很誠懇的道歉,隊長那痛不欲生的樣子實在讓他太有罪惡感了。

  看到蘇魚真摯的眼神,以及那一聲『手殘』里仿佛包含著的無數心酸,隊長心軟了,展露自己的男人胸懷,拍拍蘇魚的肩說沒什麼。於是他們又重來了一次。

  這一次,為了避免自己再被連累,隊長爬上了樹,堅決不跟蘇魚站在一起。蘇魚也學乖了,不再踏入boss三丈之內。

  然後,就在大家快把boss推倒的時候,隊長一個激動,從樹上掉了下來。

  摔死了。

  一隊的人都圍在他的屍體旁。

  「哈哈哈哈隊長你還好嗎隊長?!」

  「隊長!」

  「對不起哈哈哈哈請先讓我笑一會兒……」

  「原諒我一生放蕩不羈笑點低噗哈哈哈哈哈……」

  隊長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隊裡的奶媽笑完之後把他給復活了,蘇魚為了避嫌說了一句:「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

  隊長羞憤難當,自裁於boss腳下。

  當然,這一夜還遠不止這麼精彩,據說蘇梅黨和沈梅黨在野外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不過那時蘇魚已經進入了夢鄉,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蘇魚依舊是懷著激動的心情登入了遊戲。出乎意料的,酒館裡的道長大叔今天沒有在睡覺,他坐在門口一輛木板車上,大清早的在喝酒。

  「掌柜的。」

  「啊,你來了啊。」道長朝他揮揮手,「今天酒館不營業,跟我買酒去。」

  「沒有酒了嗎?」

  「對啊,都被我喝光了。」

  蘇魚:「……」

  兩人結伴去買酒,馬拉的木板車上一大一小倆道長,慢悠悠的從城東晃到了城西。賣酒的也是個玩家,是個很有個性的在店門口寫上『愛買買不買滾』的性情中人。

  蘇魚去的時候,有人正在砸店。

  聽他們的叫罵,大約是因為店主的態度不好,價格又貴,對方是個大幫會的,仗勢想打點折,沒打到,反被店主打了。

  抄起一個酒罈子,哐當就砸人腦袋上了。

  「想砸店?來啊,我看看是我的店牢固還是你們的腦袋硬。」店主拎著酒罈子站在店門口,臉上好像寫著四個大字——來打我啊。

  那幾個鬧事的被挑釁了,哪能忍啊,各自抽出武器就要干架。

  道長一看不得了啊,連忙衝出去:「慢著!」

  「你誰啊?少管我們的閒事!」帶頭的人斜著眼看他。

  「怎麼就是管閒事了?你們要砸店,可店裡有我最喜歡的酒,你們說關不關我的事?」

  「可你的事又關我們什麼事?」那幾人笑,「想喝酒,你問老闆要去啊。老闆要是肯跟我們道歉,我們就不砸店了,怎麼樣?」

  道長眯起眼笑,活動了一下手指,走過去,「道個屁歉啊。」

  「砰!」一腳踹過去,道長大叔直接炫酷開打。蘇魚在一旁看得眼裡異彩連連,這個人平時在酒館裡喝酒喝得醉生夢死的,分不清白天晚上,這會兒卻很帥氣啊。

  「打!打臉!」那個拎著酒罈的無良店主還在一邊跳腳吆喝。

  圍觀的人都看醉了,這到底哪一方是正義哪一方是邪惡啊?

  這時,人群中忽然又衝出個人來。

  「陳!三!叨!」來人還沒露面,這句仿佛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話就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不由詫異,這誰啊,怎麼感覺有深仇大恨似的。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了,原來是鬼畫社的社長真央啊。

  真央也是個道長,但他顯然是穿得時裝,一身緋紅色的道袍,倒被他傳出了別樣的妖冶,就跟昨夜戲裡的梅九爺一樣。然而他此刻卻是橫眉冷對的看著不遠處正在打架的道長,衝到那店主前邊搶了他的酒罈子就往道長,也就是陳三叨身上丟。

  陳三叨一看不好啊,整個人像泥鰍一樣從群架里脫身,開輕功往後跳,邊跳便還口,「真央你個瘋婆子!你又幹嘛?!」

  「干你。」真央怒瞪。

  「喲呵,」陳三叨吹了個口哨,「幾天不見你怎麼又重口了?小黃片看多了吧?」

  「看、你、妹。」真央忽然勾起嘴角『嫵媚』的笑,整個人卻是一步一步朝陳三叨逼近。

  「老虎不發威你別當我是病貓啊。」陳三叨警告道。

  「那就試試啊。」真央不跟他廢話,抽刀子直接上。陳三叨也一副『來自也不是吃素的』的樣子,跟他打了起來。

  兩人從街的這頭一路打到街的那頭,最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以及,被打了一頓,卻只能看著兇手遠遁的鬧事者。

  「這……咋回事啊?」

  那兩個人,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蘇魚也整個兒愣住了,道長大叔走了,他怎麼辦?他還有匹馬拉著木板車呢,他又沒點駕車技能,拉不走啊。

  蘇魚看看木板車,又張望張望道長離開的方向,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盤腿坐到了木板車上,等道長回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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