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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真正認得他的人見到的是……

  “哎喲我的好姐姐,你就給我騰一間廂房出來吧。”斯文白皙的書生賴在地上,死死抱著一個女人的大腿哀求道,“翠兒姐我求求你了,我只有在你這胭脂坊里才有文思……”

  翠兒柳眉倒豎:“呿!放手!老娘這裡是jì院,jì院!不是你的書房!你快改改你那個爛毛病,哪有人聽著到處翻雲覆雨的聲音還能文思如泉湧的,哎許復你就不會起反應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許復委屈道:“我都聽了這麼多年了好嗎,都能聽聲辨人了,哪個姐姐怎麼個哼法我全知道,要還能起反應才怪了。”

  身為一個老鴇都臉紅了,翠兒抬腳踹他:“好你個白眼狼!都怪我們平時太慣著你了!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耽誤老娘做生意!”

  許復急了:“別,別啊。翠兒姐,我知道你最近生意好,就讓我再待一個晚上可好?就一個晚上,讓我把開篇寫完了就行!”

  “你給我……”

  “我跟你換!我想法子幫你攬生意怎麼樣?”

  聽到許復這麼說,翠兒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你小子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還別說,她家胭脂坊能做成柳巷裡名氣最大的樓子,有一大半功勞要算在許復頭上。到底是小說家,肚子裡有數不清的有趣玩意兒。他想的花招總能挑起恩客們的興致,胭脂坊的歌舞啊,遊戲啊,點心的花樣啊,花魁的評選啊,都是他在幕後出謀劃策,恩客們在這兒找到的樂子比別家多,生意自然好。

  “翠兒姐你先答應給我騰間廂房出來,我再告訴你。”許復討價還價。

  “……”翠兒思量片刻,覺得不能為小利而舍大利,終於還是妥協了,“好吧好吧,我讓人給你騰去,你快說吧。”

  許復嘿嘿一笑,從地上爬起來,湊到她耳邊說:“是這樣的,讓每個姑娘準備一張浣花箋,然後……”

  第二幕

  一曲綺袖歌舞拉開了胭脂坊今晚的序幕,前來尋歡的恩客進門後發現,歌舞台上垂掛下數十根絲線,每根絲線上綁著一塊木牌。

  某個華服公子好奇道:“這是要做什麼?”

  挽他進來的鯉兒巧笑倩兮:“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隨即旋身從那名公子身邊跳開,只留下一句“要認得奴家哦”,就躲進帷幕,不知到哪裡去了。

  一時間所有姑娘都消失到幕後,恩客們面面相覷。

  片刻後,姑娘們又從幕後走了出來,與方才不同的是,她們都穿上了一模一樣的衣服,連頭飾也是一水兒的銀簪子,臉上覆著面紗,乍一看根本分不出來誰是誰。

  “這是要……”恩客們仍舊摸不著頭腦。

  姑娘們站好了隊伍,翠兒這才走了出來向大家說明:

  “聽說秣城有個河燈節,有緣人可憑藉河燈相知相識,配成眷侶。今日我胭脂坊效仿其法,以箋紙做媒,讓大家玩個遊戲。同時也向各位客官證明一下,我胭脂坊的姑娘可不是徒有其表的,她們不僅能歌善舞,更是寫得一手好字句。

  “待會兒姑娘們將把自己寫好的浣花箋粘在木牌上,箋紙正面是詞句,反面是姑娘的名字,各位客官就請上台來挑選自己中意的句子,挑中了哪個,揭下箋紙念出背後的名字,今晚就與那位姑娘共度良宵。”

  公子哥們都覺得挺有意思,但台下也有大老粗起鬨:“老子不認字!”

  翠兒一甩帕子笑道:“不認字也沒關係,你總認得自己老相好的身材體態吧,看著誰眼熟,就選誰貼的箋紙好了嘛。”

  “哈哈,那成,那成!”

  於是遊戲開始了。姑娘們紛紛從袖口中拿出自己的浣花箋,挨個兒上台貼上。十色的箋紙上書有八行蠅頭小字,看著極是旖旎。

  鯉兒把箋紙貼好後,特地旋了半個舞步,才回到帷幕後。那是她剛剛離開那位錦衣公子時跳的舞步,算是一點小小的作弊。

  今晚她招呼進來的那位公子雖是生面孔,但一看就是個貴人,她可不想錯失良機。只希望那人能認得出她來。

  鯉兒有點緊張地攥了攥衣袖,忽然愣住了。

  嗯?這是什麼?

  她從右邊袖口中扯出了一張浣花箋。

  這是……啊!這是她的浣花箋,那貼上去的那張是誰的啊!

  想明白後,鯉兒頓時欲哭無淚了。

  先前她為了寫出更好的詩句,跑去向許復請教。許復隨手寫了一首讓她用,她按著自己的風格改了幾句,為了區分自己和許復的,她還給許復那張署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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