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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得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沈玫壓制著內心的興奮。質問道:“毅森,你這是在威脅我?”

  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但沈玫不僅沒有為沈浩的死感到絲毫的難過,還在為野心鋪路搭橋。她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永遠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跟這樣的人說話,洛毅森只有厭惡。

  長長地吁了口氣,洛毅森說:“我爺爺、我發小是死在沈兼手裡;我最好的哥們兒死在沈浩的手裡……”洛毅森說不下去了。咽了口唾沫,調整心情,“每次想起他們三個,我,我都睡不著覺。沈玫,我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誰要是動我最重要的人,我會跟誰拼命。所以,我奉勸你不要走沈浩和沈兼的老路,不要自己作死。”

  掛斷電話的瞬間,一隻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洛毅森知道沈紹一直在身邊陪著自己,卻沒發出一點聲音打擾。莫名的,心裡有些酸。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開導自己,在感情上接受爺爺、嘉良、龍曉的死。

  回過頭,看到的是:沈颯磨著沈炎再烤幾條魚;沈梔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廖曉晟聊起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沈勵陪著沈仲沅吃魚,時不時給沈仲沅遞杯水,那張紙巾;沈峰一直圍著燉魚的鍋,看架勢跟護食的貓一樣;沈荷跑到沈梔身邊,遞給廖曉晟一杯清涼的檸檬汁。

  這不是很好嘛,幹嘛非要勾心鬥角的過日子?

  當天下午,沈玫帶著丈夫和兒子先離開的。臨走的時候,只對沈仲沅打了招呼。

  太陽快落山了,沈仲沅親自跟洛毅森商量,由他來做晚上的飯菜。洛毅森換了件寬鬆的衣服,跑去廚房大展身手。

  晚飯並沒有因為少了沈玫一家而改變什麼。圍在餐桌旁,大家天南地北地暢聊。席間,沈仲沅頻頻舉杯跟孩子們喝酒,喝得興起,吟了幾句詩。自認還算有點文化底子的沈勵湊上去問父親,這是誰的詩?怎麼從來沒聽過?

  洛毅森懶洋洋地靠在沈紹的肩膀上,已有些微醺。笑眯眯地說:“伯父沒念完。‘山河變更白髮催’後面還有一句,‘君待青帆莫尋醉’。”

  沈仲沅愣了愣,遂拿起酒杯望著天上的滿月,自語道:“君待青帆莫尋醉……”

  星月滿空,涼風習習。恍恍惚惚的,仿佛看到當年那人為自己寫詩時的神情。沈仲沅的心暖了些許,第一次給孩子們講起一個神棍的故事。講起,這首無名詩的來由。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明白的不說,不明白的繼續糊塗著。

  倒是沈紹很為洛時感到遺憾。他在洛毅森耳邊低語:“如果你爺爺還活著,他們都不會寂寞了。”

  是這樣嗎?我怎麼覺得是你泛酸了?

  洛毅森喝多了酒,又來了那股子鬧騰勁兒。跑到沈仲沅的書房去拿了筆墨紙,三步並作兩步跑回餐廳。

  “沈紹,來。”洛毅森將東西放在一堆食物中間,招呼沈紹到自己是身邊來。

  眾人看到洛毅森居然拿著毛筆,都有點意外。沈仲沅笑著點點頭——神棍的孫子,不會丹青還了得?

  洛毅森挽起袖子,趁著酒醉的勁頭露了一手。

  下弦月露初逢君

  君似青揚潤啼霜

  霜花隨伴冰凌鏡

  鏡中有洛顧盼君

  四句不論不類,不古不今的詩寫完。洛毅森放下筆拍打沈紹的肩膀:“別人有的,咱也有!”

  其他人都已圍了上來。沈仲沅點點桌子,“不錯,好字。老楊啊。”

  管家聽見召喚聲,朝著沈仲沅走去。哪知,沈紹忽然轉回身,對著父親落了個冷臉,說:“我的。”

  沈仲沅不能跟沈紹爭啊。再者說,這是洛毅森送給沈紹的,他怎麼好意思強要過去。於是跟洛毅森說,來來來,你再給我寫一副。

  洛毅森是不會拒絕沈仲沅的。可沈紹不樂意了,把人拉到身後,對父親說:“他,也是我的。”

  對於父親跟自己搶人這種事,沈紹早就不想忍了!

  洛毅森迷迷糊糊,都快站不穩。扒著沈紹的肩膀,扯他的耳朵,“沈紹,你閃開。”

  沈紹早看出洛毅森喝醉,這會兒完全沒了繼續吃飯的心思。收了宣紙,又把人抗在肩上,對父親微微點頭,“他醉了,我們去休息。”

  不等沈仲沅發表一點個人看法,沈紹邁開兩條大長腿揚長而去。

  洛毅森被扛得各種不舒服,叫著喊著:“沈紹,你把我放下來。我沒醉,我還能喝!臥槽,你敢打我?你放我下來,咱倆大戰三百回合,小爺抽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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