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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恐怕……不行。」穆梓里看到了街角處的人影,棕發棕眸的高大男人默默的望著他,看樣子等了很久。

  穆梓里答應過克魯夫茨,要幫助克魯夫茨去找殺害克魯夫茨父母的兇手,這事拖不得。

  傑瑞見勸告沒用,加上有人在注意著穆梓里,介於自己身份特殊需要隱蔽,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了讓穆梓里回學校上學的念頭。他雙手一插兜,向穆梓里點了下頭,很快隱沒在人群中。

  穆梓里則邁開步伐,向克魯夫茨的方向走了過去。剛要和克魯夫茨打個招呼,他看見了一個人從克魯夫茨身後走了出來……

  「阿、阿哲?!」穆梓里怎麼都想不到,寧哲會和克魯夫茨有了交集,而且……他為什麼又心虛了啊摔!

  眼看警員要將寧哲帶走,穆梓里急忙制止道:「等等!這事和阿哲根本不可能有關係,我們連伯克維茲是誰都不清楚,怎麼會有殺害他的嫌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

  「案件究竟如何,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這個警局裡的警員多多少少都和穆梓里、寧哲接觸過一段時間,他們對這一對東方青年也頗有好感,但是事情一旦涉及到兇殺案……

  「莫爾先生,如果沃倫先生和這起案件真的沒有關係,那麼我們會還他一個公道。」其中一名警員說道:「現在只是搜證階段,在問詢過沃倫先生後,我們會把他帶回來。」

  「那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穆梓里才不放心讓別人去調查這個案件,說實話,他現在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陰謀,從他答應破案開始,就有人在算計他和寧哲了!

  警員面色有些為難,「這……」

  「既然你想了解這起案件,那就一起好了。」手裡拿著文件的道格拉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正好有一些情況也需要你了解。」

  穆梓里和寧哲再一次被帶入審訊室,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他們兩人一同接受審訊。

  道格拉斯將手中的文件打開,擺在寧哲面前,他點了點中間貼放的照片,「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寧哲在看到照片上的人影時,眉心蹙了蹙。

  「伯克維茲,34歲,職業是自由攝影師。」道格拉斯介紹起受害人的基本信息,「他在一個星期前死在出租屋內,由於生性孤僻,沒有朋友和親人,導致無人發現他已經死亡的事實。直到我們搜查到他的住所,才發現他死在了浴缸內。」

  穆梓里挪了挪椅子,湊過去看照片,照片中的伯克維茲是個體型肥胖的白人,眼神陰鬱,嘴唇緊抿,照片顯示伯克維茲對自己很沒有自信,拍照時視線都沒對準鏡頭,表情也頗為拘謹。

  道格拉斯將文件翻了一頁,指向另一張照片,「這是我們在現場拍攝到的照片。」

  照片中,伯克維茲渾身赤.裸地攤在浴缸里,經過一個星期的浸泡,他那本來肥胖的身體變得更加膨脹,像泡發了的肥肉,十分觸目驚心。伯克維茲睜著灰白色的雙眼,死亡時的表情凝固在了他的臉上,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場景,張大了嘴好像隨時都要尖叫出聲。

  穆梓里略有不適的轉開了視線,從伯克維茲的死狀來看,對方在死前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樣的驚嚇。

  「他的死亡原因是什麼?」寧哲出聲問道。

  格拉斯瞥了眼寧哲,「難道你不知道?」

  寧哲嘖了一聲,嘲諷道:「道格拉斯警長,你不用這麼試探我,我對殺人沒什麼興趣。」

  「哦?」道格拉斯挑了挑眉,很顯然,他並沒有相信寧哲的說辭。

  「是被人扼死的麼?」穆梓里想著要為寧哲洗刷嫌疑,又強迫自己仔細觀察起了照片,「他的脖子上有傷痕!」

  「不是扼死,是被魚線勒死,手法相當專業。」道格拉斯翻出另外幾張細節圖,拍照的警員特意拍攝了伯克維茲的脖子和雙手,「為了拉開魚線,伯克維茲的雙手同樣滿是傷痕,很可惜他的反抗並沒有成功,在死後被丟進了浴缸。」

  「我們找到了犯罪兇器,就是在魚線的包裝盒上,發現了沃倫先生的指紋。」

  道格拉斯說著還特意指了下拍攝到的魚線盒,並在旁邊貼上了指紋鑑定的結果。

  「……」穆梓里和寧哲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多了幾分無奈。

  「道格拉斯警長,我確定這絕對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嫁禍案。」穆梓里道:「因為這做的太顯眼了,有哪個專業的殺人犯會故意在兇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紋?這太可笑了不是麼?」

  「我想我沒那麼愚蠢,用這種方式來提醒你們『快來抓住我』。」寧哲背靠在椅子上,嗤笑道:「這讓我簡直要懷疑你的判案能力了警長。」

  「別著急,我還沒有說完。」道格拉斯並沒有把寧哲的諷刺放在心上,「犯罪兇器當然沒那麼好找,好運的是,伯克維茲的鄰居在扔垃圾時發現了那盒魚線。那位節儉的鄰居女士,見魚線盒完好就把它撿回了家,當我們調查現場時,她想起自己撿到的東西可能是受害人的物品,便膽戰心驚地交了出來。」

  「那位女士表示,那天恰好是垃圾回收日,通常她的鄰居伯克維茲先生會把垃圾放在門口,經過查詢,垃圾回收日和伯克維茲的死亡日期也對上了。或許是犯罪嫌疑人隨手將兇器丟棄在了垃圾中,只要垃圾回收車將垃圾拖走,這件證物自然會被泯滅。」

  穆梓里辯駁道:「警長,這一切都太湊巧了!鄰居會在那天撿到兇器還保留下來,在你們調查時又交出來,犯罪嫌疑人把留有自己指紋的兇器丟在門口的垃圾中,沒有親自毀掉證據,這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樣!」

  「我明白你的心情。」道格拉斯不急不緩道:「或許你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但事實證明,許多起案件的破獲原因,來自於罪犯的粗心和證人無意中想起的某些細節。」

  不等穆梓里繼續反駁,道格拉斯又投出一個重磅消息,「最重要的是,沃倫有著最直接的犯罪動機。」

  「犯罪動機?」穆梓里一臉不解。

  「這是伯克維茲的房間。」道格拉斯又翻出一張照片,穆梓里對道格拉斯這種循序漸進的說話方式有點膩煩了,但在看到照片時,他還是吃了一驚。

  因為……伯克維茲房間的牆壁上,居然貼滿了一整面他的照片!沒錯,是穆梓里本人的照片!

  那些照片明顯是被人偷偷拍攝下來,粘貼在牆面上的。照片中的穆梓里有在學校上課時的情景,有在餐廳吃飯的樣子,更有和寧哲相處的畫面。但只要是有寧哲存在的照片,照片上的寧哲都被人用紅色水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這種泄憤的舉動表明拍攝者對寧哲存在著不小的怨恨。

  「伯克維茲對莫爾有著病態的痴迷,他收集了有關莫爾的所有視頻,跟蹤拍攝了莫爾的私人照片,並且他對莫爾的戀人——也就是沃倫先生,嫉妒不已。」道格拉斯邊說邊仔細觀察著面前兩人的表情,「從伯克維茲遺留下的日記本中,記錄著他對莫爾的迷戀之情,從筆跡來看,不存在偽造的可能。」

  穆梓里一想到有個人,暗中偷拍他那麼多照片還悄悄跟蹤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越是這樣,他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以伯克維茲的能力,對方真能做到跟蹤他還不被發現嗎?答應是否定的。

  穆梓里身邊有政府派來保護他的人,連傑瑞、湯姆他們都沒發現跟蹤他的傢伙,那傢伙隱藏的該有多好?光是伯克維茲的體型就挺引人注目了,做跟蹤拍攝的活兒,一準被人發現!伯克維茲不可能做到的事,說明背後有能控制伯克維茲的傢伙在。

  那傢伙不單暗中注意著穆梓里,還安排了這起兇殺案嫁禍到寧哲身上,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沃倫先生,我再問一遍,你認不認識伯克維茲?」道格拉斯牢牢盯緊了寧哲,「我說了這麼多,你還要隱瞞下去麼?」

  寧哲表情不變,語調平靜道:「警長你會這麼問,看來是有證據證明我和他認識了。」

  道格拉斯沒有否認,「我希望你能坦白。」

  寧哲攤開雙手,「好吧,我承認我見過這個人。」

  「欸??」穆梓里驚訝地望向寧哲,「阿哲你真認識他?」

  「我是在看到照片時才想起來他是誰,但伯克維茲這個名字我沒聽過,他以前用了假名。」寧哲看起來有點懊惱,「誰能想到學院請來的攝影師會是個使用假名故意來接近我們的傢伙呢?」

  「學院請來的攝影師……」穆梓里想起【

  了自己在學院做演講被剪輯成雞湯視頻的慘痛經歷,「他是拍攝宣傳片的攝影師?」

  「準確點來說,是攝影師之一。」寧哲到了這個關頭還有心情打趣穆梓里,「小穆,以學院對你的重視程度,不會只請一個攝影師來拍攝你的英勇舉動。」

  「哦,得了吧。」穆梓里扶額,「別讓我想起那些羞恥的視頻。」

  「只要是參與後期視頻製作的人員,應該都認識他。」寧哲說道:「大家都叫他保羅,在視頻拍攝方面,他做的還不錯。」

  「所以當你之後發現他偷拍莫爾,並對莫爾有著不一樣的心思後,你有了幹掉他的念頭。」道格拉斯總結道:「你隱瞞的很好,沒有人知道你內心的陰暗面,在你眼中,除了莫爾以外,其他人毫無價值。伯克維茲在對你的嫉妒與日俱增後挑釁了你,為此你決定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永遠消失。」

  寧哲鼓掌道:「要不是我知道我是無罪的,我都想要相信你說的這個故事了。」

  「看樣子你是不想認罪了。」道格拉斯冷著臉道。

  「不是我做的事我憑什麼要認罪?」寧哲反問。

  「像你這樣的嫌犯,我見多了。」道格拉斯對寧哲徹底沒了耐心,「以我們查到的人證物證,足以將你逮捕歸案,拖久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是麼?」寧哲突然站起身,「可惜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受到別人的脅迫,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找我的律師談,現在我要帶我的戀人回去了,你們警局的住處我住的很不習慣。」

  「律師?」道格拉斯剛想說律師也不可能將寧哲擔保出去,門外的警員卻傳來了一個消息。

  「警長,州長打電話給您,並且有一位律師要見您,那位律師說他要帶他的客戶莫爾先生和沃倫先生離開。」前來傳消息的弗利沖穆梓里和寧哲眨了下眼,「請警長您快來接電話,別讓州長久等了。」

  穆梓里轉過頭看了看寧哲,寧哲牽起他的手道:「別愣著,我們和道格拉斯警長一起去聽聽消息。」

  道格拉斯在接聽完州長的電話後,氣的差點摔掉電話,最後他青著一張臉接受了律師的要求,在目送兩名「犯罪嫌疑人」離開前,道格拉斯緩緩道:「我會讓你們認罪伏法,犯罪的人別想逃脫法律的制裁!」

  「這句話送還給你,警長先生。」寧哲斜睨著道格拉斯,「你該好好想想,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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