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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沖了一下,銘塵關了水,拿起旁邊乾淨的浴袍穿上,一邊系上帶子一邊說道:“你以前嚮往的是自由的生活。”

  “人總有無奈的時候,時間在流動,人也會變。”

  “菲利普斯呢?”銘塵問道。

  “他看到我的時候嚇了一跳,”阿泰爾透過鏡子看著站在梳妝鏡前擦頭髮的男人,眼神有一瞬間飄忽到了過去,“我殺了他,親手扭斷了他的脖子,他安息在我母親的墳墓旁。”

  阿泰爾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濕熱的空氣里有殘留的沐浴液的清香,像春風帶起的淡淡花香。

  “你應該見一見菲利普斯,那個活了幾百年,糅雜了無數人意識和記憶的男人,貪婪地渴求著永生和權利,卻又被自己身體的其他記憶和意識所仇恨和折磨,那真的很……可悲。”

  銘塵回過頭看著阿泰爾:“我是不是應該尊稱你一聲陛下?”

  就此掌控了何家和皇室,阿泰爾要拿下權力的皇冠並不難,畢竟這個男人本身就是“菲利普斯”的兄弟,一個真正的皇子。

  “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了,除了你對我的偏見。”

  “何文宣在哪裡?”

  阿泰爾笑了:“你是在提醒我,我應該殺了何文宣嗎?”

  “他是你的弟弟,何鴻雪。”淡淡看了眼男人,銘塵徑直從阿泰爾身邊走了過去。

  “那如果我真的殺了何文宣呢,你會替他報仇殺了我嗎?”阿泰爾的話讓銘塵停下了腳步。

  銘塵轉過身來,他看著一臉微笑的阿泰爾,突然正色道:“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道是陷阱還願意跳進來嗎?只有我掉進了陷阱里,你才會願意和我說實話,願意撕開一切陰謀詭計和我坦白。”

  他看著對面的男人:“只有這樣我才能看到現在真實的你。”

  “我想親自確認……你被何鴻雪影響到了什麼程度,又或者說,現在的阿泰爾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

  “你找到答案了沒?”眼底多了幾分無奈,阿泰爾輕聲問道。

  “答案就在眼前。”銘塵緩緩朝阿泰爾走了過去,直到走到那男人的跟前,他打量著這張熟悉的面孔,伸出手輕輕觸碰著對方的臉頰,“不管你是何鴻雪還是阿泰爾,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阿泰爾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我不想失去你。”

  更不想毀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那就像個男人一樣光明正大的來試一試。”銘塵說道。

  “你總是能找到我的弱點,是嗎?”

  “不需要找,我就是你的弱點,阿泰爾。”

  ……

  “銘塵?”

  遊輪的走道里,穿著白色睡袍的男人望著朝自己走來的何文宣,他看了眼何文宣身上的血跡,挑了挑眉:“我還打算從奧沙利文那裡把你救出來。”

  猛的鬆了一口氣,何文宣笑著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我這輩子還能英雄救美一次嗎?”

  “大概很難了。”打量著何文宣身上的傷,銘塵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即使知道會有危險,即使早就明白是個陷阱,這個傢伙還是陪著他登上了這艘船,陪他演完了這齣戲,什麼都沒有講,什麼都沒有問。

  所有想說的話,眼神交匯的一瞬間瞭然於心。

  何文宣朝銘塵伸出了手:“走吧。”

  【正文完結】

  番外

  第一章

  要把一個頂級特工打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銘塵確實是被打倒了。

  被感冒病毒擊敗。

  “在十一區,由於缺少先進的醫學技術,也沒有現代化的藥品,一個小小的感冒也有可能把人殺死。”

  何文宣看了眼溫度計,微笑著說道:“還好,只是低燒,吃過藥以後睡一覺就好了。”

  “這裡可不是十一區。”往日裡低沉平靜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淡淡的無力感,銘塵緩緩呼出一口氣,抬起手背探了探自己發燙的額頭,不只是額頭,全身上下都在發熱,就像是被人遺忘在了炎熱的沙漠裡,悶而熱。

  渾身的力氣像是流淌的沙子一樣,一點點從漏斗里流失,他像是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只想癱在床上哪兒也不去,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記憶里的幾次感冒生病都不是很好的回憶,年輕的時候仗著身體好,很少會愛惜身體,生病了每次都是吃上幾顆藥過上幾天就好了。

  他可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的身體沒有年輕時好了。

  何文宣拿著藥片和水杯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銘塵躺靠在床上發呆,大概是身體虛弱的關係,平日裡清澈明亮的深邃眼眸此時透著幾分柔軟,身上的無力感像一隻幼貓的小肉爪一樣輕輕撓著何文宣的心。

  “我不吃膠囊。”這個成熟的男人像個小孩一樣鬧起了脾氣,看著膠囊的樣子就像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劇毒一樣。

  銘塵閉上眼睛拒絕的搖了搖頭:“我會被噎到,那感覺一點都不好。”

  這還是何文宣第一次知道,原來銘塵從來都不吃膠囊,這個男人寧願把膠囊里苦澀的藥粉取出來吞咽下去都不想吃膠囊。

  何文宣找來了勺子,把膠囊掰開往勺子裡倒入白色的藥粉,混了一些溫開水以後遞送到銘塵嘴裡,而對死亡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男人在皺著眉頭吞咽下去之後,連忙往嘴裡灌了兩口水。

  銘塵抱怨似的說道:“我討厭生病。”

  某個傢伙當年因為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不到三個月就會因病去世,在身體遭受折磨之前非常慡快地給自己來了一槍。

  “這樣還苦嗎?”捧住了男人的臉頰,何文宣湊了過去,吻上銘塵的唇。

  帶著淡淡清甜的舌尖舔去了殘留的苦澀,像雨後帶著濕潤的微涼的風,沁人心脾,有薄荷糖和青草的味道。

  淺嘗輒止,何文宣在銘塵滿足以前離開了對方柔軟的雙唇,時間太短難免意猶未盡,時間太長又會讓這份甜蜜變得過於膩人,何文宣總能抓住一個最為精準的時間讓彼此都感到滿意又略微不滿足。

  這一次的不滿足,才有了以後的繼續渴求。

  誰說何文宣不是一個會勾引人的傢伙呢?

  “睡吧。”何文宣在男人發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會感冒的。”笑得眯起了眼睛,銘塵撩了撩劉海,在何文宣的幫忙下躺在了床上,總是在餵他吃藥以後親吻。

  “那就該輪到你照顧我了。”

  看著銘塵睡著了以後,何文宣才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臥室,就像銘塵說的,每天親密接觸的話難免會被傳染。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吞咽了幾片藥片預防感冒,何文宣在和臥室隔了一個書架的書房裡待了下來,打開電腦查看最近的新聞。

  從玻璃窗戶折射進來的光,柔和地灑落在何文宣手指上的戒指上,明亮卻又低調的光,他下意識地輕輕摩擦著手上的戒指,一邊進入特殊網頁查看最近的一些“特殊新聞”。

  從阿泰爾那裡離開已經有快半個月了,何鴻雪當初發布的懸賞令已經取消了,也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也很平靜。

  何文宣不覺得他們幾個人之間的糾葛可以如此快的解決掉,防患未然是個好習慣。

  不久以前持續擴大的戰火在漸漸收小,一區皇室選擇和十一區的萬能教進行談判,這就和阿泰爾的左手和右手談判一樣,其實只是握個手,走個流程而已。

  萬能教一直在何鴻雪的掌控之中,而如今的何鴻雪已經成了阿泰爾。

  從銘塵口中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何文宣沒有太大的反應。早在最初看到阿泰爾的時候,他就有一些說不清的奇怪感覺,只是沒想到何鴻雪會瘋狂到選擇用這樣一種極端的辦法。

  失去了兄弟的信任,失去了銘塵,在一區皇室的兵力壓迫下,短期內何鴻雪只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戰爭里,而未來不一定能取得勝利,保不准什麼時候,銘塵就會突然從背後來一刀。

  在面臨失去一切功虧一簣之際,何鴻雪走上了一條大膽且絕不可能後退的道路,他選擇重生在阿泰爾身上。

  從此之後,何鴻雪和阿泰爾成了現在的阿泰爾,憑藉著雙倍的智商和經驗,憑藉著阿泰爾本身的身份以及何鴻雪暗中的勢力,成功利用親情殺死了現任國王菲利普斯,等待戰亂平息之後,大概就是阿泰爾正式登基的時候。

  他的兄長最終還是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王。

  透過書架望向躺在床上睡得安穩的男人,何文宣的眼底抹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而他的世界在這裡。

  擺放在書桌上調成了靜音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何文宣關掉了電腦,寫了一張紙條放在書桌上,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

  這裡是第五區,一個相對和平,雖然沒有一區二區那麼富裕而現代化,卻帶有濃重歷史韻味的地方。

  同性結婚在五區同樣受法律認可和保護,儘管如此,這裡的居民卻鮮少有同性結婚的例子,但你要說這裡不開放,又不會有人因為你愛著一個同性就排斥或者孤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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