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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乙回來之前專門去了一趟海島給徐久照帶回了一個方的黏土,就是為了讓他看看這種黏土怎麼樣。

  蔣忻蹙眉說:“你不是說這種黏土的透光性沒有麻倉土好嗎?”

  當時聽到徐久照看著試手燒出來的陶俑這麼說的時候,他真的挺失望。

  不過他自己比較了一下鄒老用麻倉土燒出來的蓮瓣盤,發現在透光性上來說,新發現的這種被他命名為照忻土——偏偏當地人非要叫帛琉土——確實是比不上麻倉土。

  徐久照勾起唇角一笑:“失之東隅,得之桑榆。雖然在透光性上這黏土比不上麻倉土,可是在胎體細膩、胎色潔白上卻要勝過它。”

  “是嗎?”蔣忻頓時很感興趣的湊過來看。

  徐久照把陶俑舉起來給他看底下沒有上釉的地方看。

  他說:“說實話,那麻倉土的胎體發灰黃色,內涵元素成分駁雜,這也就讓它在透光時發出肉紅色的光。”

  蔣忻回想他唯一一次看《光與影》演示的時候,透亮的瓷面確實是好像老電影幕布那樣偏點肉紅色,當然現在這種色澤有一個更時尚的稱呼,叫做裸色。

  而現在看著陶俑隱隱約約透出的光亮卻是銀白色!

  徐久照雙眼中透出湛然的亮光,他自信的說:“而這種土用來做白瓷最是合適不過!我已經針對它這個特點專門設計了新的瓷具系列,保證比之前的那些要顯得更加高檔名貴。”

  蔣忻聞言大喜,然後大驚。

  “都這個時候,你管什麼新系列設計啊?!”蔣忻愁得都要把頭髮撓掉了。

  徐久照放下陶俑,難得的露出一個訕訕的神色:“我這不是一時想不到,又有點閒的無聊。”

  蔣忻悲憤的看著徐久照,他都在這邊著急上火,徐久照竟然還有心思開小差!

  “別生氣了,我有分寸。”徐久照安撫的拍拍蔣忻的胳膊。

  說來也奇怪,他現在的心情特別的平靜,一點都沒有時間緊張的緊迫感。並且四條屏被盜這種換做以前他一定會驚怒交加的事情,他竟然也能很冷靜的接受事實,轉而立刻處理後續的事情。

  似乎這些都不再是能影響他情緒動搖他內心的事情了。要不然重要的作品被盜,藝術家多少都會被影響,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就集中心思立刻投入到新作的創作上。

  徐久照的眼睛追隨在蔣忻的身上。他似乎還悶著氣,一臉鬱鬱不樂的收斂徐久照工作檯上抽屜裡邊的“罪證”——設計圖紙,沒收各種會引起他分神的陶俑和泥坯。

  徐久照近乎是縱容而寵溺的看著蔣忻做這些事情,一點壞心情都不會出現。

  他明白這種改變是從何而來,現在只有蔣忻才是他最為重視的。這種重視是互相的,因為他遲遲沒有進展,蔣忻幫不上忙也感到日益的焦躁起來。

  徐久照看著空蕩蕩只擺放著繪圖工具和嶄新紙張的工作檯。蔣忻收拾好了之後坐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他手裡邊雖然捧著本書,卻時不時的瞄他一眼。

  徐久照老老實實的坐到椅子上。他好像更加的讓蔣忻擔心了。不能這麼下去,在這麼下去蔣忻說不定頭髮都能愁白了。

  雖然說是這麼說,可是徐久照就是毫無靈感,沒有一點頭緒。腦子裡邊似乎有什麼,他卻沒能找到那根線頭。

  這一天過去,仍然毫無所獲。

  蔣忻內心擔憂,卻不說什麼給他增加一點壓力。回到倆人在封窯的住處,蔣忻做了一桌美味可口的晚餐。

  蔣忻清了清喉嚨,他說:“老是這麼閉門造車憋著也不是個事,不如我們出去玩兩天怎麼樣?”

  徐久照搖頭說:“不,我們那兒也不用去。”

  蔣忻擔心的眉毛都擰在一起了:“可是你不是想不出來嗎?”

  上次也是一樣沒進展,結果他們去了一趟國外,玩著玩著就想出來了。

  徐久照安慰的說:“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我有預感,它隨時會跳出來,我得待在距離工作間最近的地方。”

  蔣忻聽他這麼說,也只好作罷。他只擅長投資理財,對於這種藝術性的東西一點辦法都沒有。

  晚上,徐久照坐在二樓臥室的窗戶前面望著窗外出神,蔣忻洗完澡穿著浴衣出來。

  “別離那麼近吹冷風。”蔣忻擦頭髮的手頓住。

  現在已經九月份了,他們住的是農家小院,鎮子上的溫度要比城市低幾度。現在城裡邊還很炎熱,這邊晚上風就很涼了。

  蔣忻放下毛巾,走過來關上大敞的窗戶:“可別因為貪涼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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