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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不算出乎厲長生的意料,畢竟昨日厲長生在外面碰到了一個成國女子,還收到了成國交好的書信。
厲長生可不相信,成國人只給自己送了這樣的書信,定然是廣撒網,遞了不少這樣的書信給在場的大臣們。指不定現在侃侃而談的某個大臣,便中了成國人的美人計。
厲長生表情平靜的瞧著他們不斷爭吵,然後長身而起,笑著說道:「諸位莫要吵,不妨聽一聽陛下的意思。」
他一開口,大殿裡果然安靜下來。
陛下的意思……
陛下根本未有出現,眾人齊刷刷看著厲長生。
什麼陛下的意思,說不定便是厲長生的意思,只是假借著陛下的名頭罷了。
不少人心中嗤之以鼻,但是他們不敢開口說出心中所想,皆是懼怕厲長生懼怕的鴉雀無聲。
厲長生微笑著說道:「陛下已然決定,認命竇延亭將軍為大將軍,出兵對抗成國。」
「什麼?竇延亭?」
「竇將軍他……」
「叫他出兵,他可是做過宛陽王俘虜的人啊。」
眾人一陣喧譁,不少人小聲議論了起來。
昔日宛陽王作亂,眾人根本無有提前知曉,荊白玉派竇延亭快馬加鞭前去尋宛陽王的支援,竇延亭到了宛陽之地,立刻被宛陽王扣押起來,成了宛陽王的俘虜。
幸好竇延亭偷偷讓親隨前來報信,這才無有耽誤事情。只可惜後來宛陽王發現竇延亭放走了親隨,勃然大怒,對竇延亭用了刑。
竇延亭傷勢頗重,宛陽王死後,才被救回都城,如今一直在府中養傷,都未有前來參加早朝。
竇延亭做了俘虜,如今陛下卻要叫他掛帥,前去抵抗成國大軍,眾人心中自然有不服氣的。
厲長生笑著說道:「若是哪位有什麼意義,但說無妨。只是站出來,便要說些可行的辦法,舉薦一位合理的將軍,若是實在無人可舉薦,哪位大臣自薦領兵,也無不可。」
厲長生拋出竇延亭的名字,瞬間將眾人的目光緊緊抓住。本來主和派還在據理力爭,現在所有人都忘了什麼主和派,全都在議論竇延亭該不該上戰場。
而厲長生淡淡的又一開口,議論的聲音便消失了蹤影。
在場的哪一位大臣不怕死的,根本不敢自己披甲上戰場,只是會不斷的反駁旁人罷了。
「哐當——」
安靜的大殿裡,突然出來格格不入的聲音。
有內侍急匆匆走進來,模樣甚是慌張,走到厲長生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你說什麼?」厲長生臉色難看下來。
「走。」厲長生一揮手,對眾位朝臣說道:「今日早朝便到這裡,各位大人可以散了。」
他說罷了,根本無有停留,也不給旁人說話的餘地,快速消失在大殿門口。
「這……」
「厲太傅也太……」
大臣們愣了半晌,眼看著厲長生真的走了,這才敢開口說話:「厲太傅這也太……太,就這般走了?」
「厲太傅也太不將旁人放在眼中了罷?」
「厲太傅莫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皇帝?」
「噓——這話可莫要亂說啊。」
厲長生大步離開殿中,身後的內侍急匆匆追上。
厲長生問道:「太皇太后什麼時候去的?」
「太皇太后已經來了半晌,在殿外大吵大鬧,靈雨姑姑就要攔不住了。」內侍著急的道。
就在厲長生去早朝,離開沒多久的時候,太皇太后竟然領著一幫子人出現在荊白玉的寢宮門口。
天色還黑著,荊白玉被吵鬧的聲音驚醒,他還以為是叔叔回來了,但仔細一聽,又仿佛不像那麼回事。
有人喊叫著,還有靈雨的聲音。
靈雨萬分焦急:「太皇太后,您不能進去,陛下還要修養,陛下吩咐不見任何人!」
「不過是個宮女,以為跟在厲長生身邊,就可以耀武揚威了嗎?笑話!」
太皇太后被四個宮女扶著,走路都不穩當,卻底氣十足聲如洪鐘的呵斥著。
靈雨著人阻攔在前面,根本不敢讓太皇太后進入寢殿,道:「太皇太后,這是陛下親自吩咐的,婢子著實不敢違抗陛下的命令啊,還望太皇太后……」
「啪——」
靈雨話未說完,太皇太后已然抬起手來,竟是狠狠的對著靈雨的臉頰扇了下去。
靈雨低呼一聲,頓時臉頰火辣辣的燒燙,不只如此,滿嘴的血腥氣蔓延開來,太皇太后的力氣大的出氣,差點子就把靈雨的牙齒打鬆動。
「讓開!否則哀家對你不客氣!」太皇太后呵斥。
靈雨捂住臉頰,抽著冷氣說道:「太皇太后贖罪,婢子不能讓開。」
「好你個小蹄子!」太皇太后復又舉起手來,靈雨咬牙忍住,根本不去躲避。
「太皇太后……」
旁的宮人趕忙勸阻,小聲說道:「太皇太后息怒,這靈雨可是陛下和厲太傅跟前的紅人,若是……」
若是真把靈雨給打出好歹來,陛下和厲長生怕是要動怒的。
宮人壓低聲音道:「如今進去見了陛下,才是正經事啊。」
「說的對。」太皇太后點頭,當下心中一動,便來了個主意。
有成群的侍衛阻攔,太皇太后雖然身份尊貴,卻也無法進入內殿,太皇太后乾脆「哎呦」一聲,瞬間跌倒在地。